安母護在蘇筱柔麵前,猶如母雞護著小雞崽般,對著安抒抒一臉陰沉道“你走可以,但必須立馬和啟樾離婚,我的女兒絕不可能像你母親一樣做人小三!”
安抒抒蜷緊了剛才因用力而泛紅的掌心,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溢出絲絲血跡。
她沒想到,她和母親整整二十七年的感情,竟敵不過一紙血緣關係證明。
也對,如果她的生母真是插足她婚姻的小三,母親是該討厭她。
搶走了一個女孩原本幸福的人生,讓一位母親疼了情敵的女兒二十幾年,這誰不恨呢?
她看向陡然沉默不語麵色卻極其難堪的周啟樾,笑了,笑得釋然。
“好,你們想回收垃圾,你們拿去!”
她又看向瑟縮在安母身後,卻露出勝利表情的蘇筱柔,冷冷道“我希望你謊言被揭破的那一天,你肚裡的孩子不會像我的孩子那般被他的父親遺棄!”
“你說什麼?”
“你這瘋女人,快回來,你是咒我肚子裡的孩子死嗎?”
“啊……啊……”
安抒抒緩緩轉身,不理會身後女人的尖叫聲與辱罵聲,沒有一絲留戀地走出安家彆墅。
大門口,她再次回頭凝望了眼這個所謂的家,茫然地看向前方的路,不知道她的家在哪兒,她的路在哪?
周柏霆從車上下來,逆著光朝她小跑而來的高大身形,好像被鍍了一層金光,耀眼得令人挪不開眼。
他的影子很長,站在她麵前,同她的影子拉成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安抒抒看著他,慘然一笑,“周柏霆,我沒有家了!”
她的孩子死了,父母也不要他了。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一個人心痛到極致時,連哭都懶得再哭了。
周柏霆沉默地接過她手中的袋子,沒有過多追問,緊扣住她的手就拉著她上了車。
車子飛速駛離,路邊暖黃的燈光透過車窗不斷映襯勾勒出他完美的側臉,將他另外半張臉隱在黑暗中,神色晦暗不明。
安抒抒坐在一旁,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
她無處可去,城市的萬千燈火中,竟沒有一盞是她的家。
車子不知行駛了多久,當停穩時,她就見周柏霆拉開車門,示意她下車。
電梯數字不斷變化,終於在18層時定格住。
安抒抒跟著他出了電梯,房門前,周柏霆拉過她,輕聲說道“你來開門。”
“我?”安抒抒詫異,“我怎麼會知道密碼?”
周柏霆用眼神示意他繼續,唇角似有若無的笑給人一種極大的安全感。
安抒抒不明所以,隨意輸入自己平時用的密碼,門“滴”一聲,居然開了。
她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