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檢測儀的警報聲猛地在倉庫裡響起,就在距離安抒抒手臂的上方。
綁匪們全都麵如土色,眼神死死地盯著安抒抒的手臂。
安抒抒一陣脊背發涼,下一秒,剛才砸手機的鐵錘就重重地砸在她手臂上,發出一聲脆響!
她甚至能聽到自己骨骼碎裂的聲音。
劇烈的疼痛讓她幾欲暈厥,大顆大顆的汗水從她額頭上冒出。
她咬牙看向孩子們的方向,看著她的兩個小可愛,此時正滿眼驚恐地望著她,嚇得小小的身板劇烈抖動。
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悄無聲息地滑落,她努力扯出一抹笑,用唇形說著“媽媽不痛”試圖來安慰受驚的孩子。
“媽的,這娘們還挺硬氣的,這都不叫!”
“你多打幾下,看她叫不叫!”
刀疤男用生鏽的鐵釘挑起安抒抒的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的傷疤冷笑道“當年你給我的一釘子,我可記得呢,還害得我們哥幾個在裡麵蹲了好幾年,你說這筆賬該怎麼算?”
“大哥,你和她廢話乾嘛,打她一頓,打得半死不活反抗不了,再潑一桶涼水洗乾淨,哥幾個爽完了直接扔河裡就完事了。”
刀疤臉笑了,“嗯,聽起來就挺爽,開始吧,哥幾個!”
安抒抒趴在地上,額前的碎發早已被汗水打濕濕漉漉地黏貼在肌膚上。
她艱難地伸出還能動的左手拉住刀疤男的褲腿,蠕動著狼狽不堪的身軀掙紮著跪了起來。
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她脊背彎曲地跪著,哽咽的聲音帶著卑微的祈求,“求你,求你們,能不能給孩子們罩一個紙箱?”
“就一個紙箱就好,我不想他們……看到我……,求你們……”
“我在xx酒店裡還有兩百萬,剛才拿不動,隻求你們不要讓孩子們看到他們的媽媽……”
安抒抒再也說不下去,胸口如堵了團團絮絮的棉花,嘶啞的聲音悲戚如二胡聲中最磨人落淚的旋音,回蕩在偌大的破舊倉庫裡。
刀疤男眼神一凜,和二把手交換了個眼神後,大發慈悲般擺了擺手,便示意手下去辦。
一時間,有五個糙漢紛紛舉手,如撿漏般毛遂自薦就要去酒店拿錢。
畢竟按老大的錢款分配,多跑一趟,他們就多拿一份錢。
刀疤男滿是繭子的黑黢黢大手拍了拍安抒抒的臉,危險地眯了眯眼,“你彆想著在酒店那裡布控警察將我們一舉拿下,那頭要是出事,我們立馬就會收到消息,那你們一個都彆想活!”
“肯定不會,肯定不會!”安抒抒感激涕零地不住磕頭。
下一秒,她整個頭皮就被撕扯著拽了起來,再重重地摔到地上。
她偏頭看著不遠處孩子們小小的身形消失在紙箱裡,在頭頂沙包大的拳頭落在她臉上前,唇角漾起一抹如釋重負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