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賤人,難怪還能跑電視上露臉,原來真來這裡賣了,你對得起我嗎?”
周啟樾目眥欲裂,不解氣般又將她撲倒在走廊上,沙包上的拳頭一下又一下砸到蘇筱柔臉上。
她瞥向身旁倚著門框的秦曜軒,他隻是雲淡風輕地點了隻事後煙,仿佛事不關己般掃了一眼她後便掃興般地離去。
臉頰上的疼痛瞬間如海嘯般席卷全身,她雙手緊攥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太痛了!
她不知道安抒抒是怎麼忍著一聲不吭足足讓那群綁匪揍了二十分鐘。
即便為了孩子,這種疼痛,她是一下子都忍不了!
在周啟樾還在罵罵咧咧時,她緊攥的拳頭宛如積攢了多年的委屈般,揮起拳頭重重地砸向了他……
民政局裡。
兩個滿臉掛彩的人第一次那麼平靜地坐著。
蘇筱柔拿起筆飛速地在申請表上簽了字,滿臉的一副恨不能早點離開的架勢。
周啟樾卻握著筆遲遲不肯下筆,扭頭痛心疾首說道“筱柔,即便我們做不成夫妻,但從小我們一起長大的情誼,我不想你走錯路,那個秦曜軒玩女人跟換衣服一樣,你跟他,早晚會得臟病!”
“你很乾淨嗎?周啟樾?”蘇筱柔看著他那張依舊眉眼深情的俊臉,冷嗤道,“你這些年打著追安抒抒的名義,私底下沒少玩女人吧!”
“所以,你彆跟安抒抒和我說情誼,你壓根就是誰都不愛的爛人,最愛的就是你自己!”
周啟樾麵色鐵青,壓低嗓門道“你有什麼資格和抒抒比,她會像你這樣到處和男人鬼混嗎?所以,我就是喜歡抒抒,即便她死了,我愛的還是她!”
“哈哈哈,你放屁!”
蘇筱柔笑出了聲,毫不留情地揭穿他,“其實你就是不習慣當年安抒抒最開始時明明那麼愛你,後來又那麼決絕地離開你,都是你不甘心而已。”
“怎麼我現在又要這麼決絕離開你,你又開始不甘心想挽留我嗎?”
“挽留個屁!”周啟樾額角青筋暴起,有一種被人說中心事後的羞窘。
他握緊筆,好像為驗證她猜測不實般,毫不猶豫地在離婚申請表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離婚證還要等一個月冷靜期後才能拿。
周啟樾和蘇筱柔一前一後出了民政局。
他在後麵看著腳步輕快越走越遠的蘇筱柔,就好像看到當年安抒抒決絕離去奔向周柏霆時的場景。
莫名的,一種悵然若失的情緒好像在心底逐漸蔓延開來。
為什麼,愛他的女人最終一個個都離開了他。
他突然意識到這世上再也沒有人如蘇筱柔那般會獻上自己的一切去愛他。
原本,在得知安抒抒死後,他是想著和蘇筱柔重新好好生活的。
可是,她竟連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都不給他,就這樣毫不留念地撲進彆人懷抱,拋棄了他。
這一刻,他喊住了她,但脫口而出的,卻依舊是傷人的話。
“蘇筱柔,你再執迷不悟的話,早晚會被秦曜軒當成垃圾丟給他身邊的狗!”
蘇筱柔輕快的腳步頓住,連頭都沒回,迎著火熱的朝陽笑了。
“周啟樾,秦曜軒不像你,他這個人要麼不動心,一旦動心那才是真心實意的!”
“我和你打賭,總有一天,我會讓秦曜軒愛上我,到時候會讓他把你當成垃圾一樣丟給他身邊的狗!”
她的話字字誅心,紮得周啟樾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女人竟恨他到如此地步了。
看著越來越遠的女人,他終是後知後覺自己到底有多窩囊。
明明在酒店裡,他一開始想痛打的是奸夫。
卻在看到是秦曜軒後,生怕得罪他,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到沒有反抗能力的弱者身上。
他也還是成了她眼中連秦曜軒都不如的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