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霆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夢醒睜眼時,便看到了這樣一個場景。
那個剛入職的小秘書滿臉緋紅,用嬌嫩白皙的小手使勁地擠壓著橙黃的柳橙。
鮮黃的汁液從她微微泛紅的指尖下緩緩滴落。
一時間,他想起昨夜夢中的點滴,不由有點意識恍惚,喉頭發緊起來。
他尷尬地彆過臉去,啞著嗓子問她,“你在乾嘛?”
“你終於醒啦,”安抒抒顯然又驚又喜,將手中被捏光精華的橙肉扔到桌上,捧著滿滿一杯橙汁過來,遞到他嘴邊笑道,“我怕你渴了,給你捏了杯你最愛喝的橙汁。”
周柏霆盯著桌上那一個個被女人柔弱無骨的手榨乾又扔掉的橙子,不由得臉上莫名發燙,狐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愛喝橙汁?”
“哦,我聽同事說的,”安抒抒心虛地摸了摸脖子,轉而伸手想要扶起他,“你慢點,醫生說你估計就是長期睡眠不足才累暈的。”
周柏霆掙紮起身的動作一頓,連忙側過身子躲過她伸來的手,冷聲道“彆碰我!”
安抒抒悻悻收回扶人的手,指尖尷尬地捏緊手中的杯子,臉更紅了。
明明昨晚他們倆哪哪都碰過了,他卻自己還什麼都不知道。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撇撇嘴,將手中的橙汁遞過去,又將充好電的手機交還給他,“白小姐打了幾百通電話給你,估計找你都找瘋了,你要不要給她回個電?”
周柏霆將手機甩到一邊,朝她不耐煩道,“你把果汁放下,出去!”
安抒抒瞪大了水眸,不明所以他怎麼莫名對自己發火?
剛剛她還在暗爽周柏霆扔掉手機絲毫不在意白芷芊的樣子,下一秒則神傷同樣被他無情趕走。
她放下橙汁,眼角掃了眼好像還在病床上生悶氣的男人,恨不能上去再重重咬他喉結一口,隻能氣鼓鼓地出了門。
周柏霆攥緊了身下的被單,一股強大的罪惡感竟如鯊魚巨齒般要將他吞沒。
他昨晚夢中懷裡的抒抒,有那麼一瞬間竟切換成了這個女人的臉。
夢裡,他竟摟著她吻得不可自拔,恨不能將她揉進身體裡。
甚至在他剛剛目光觸及她時,還有一種慶幸她沒事的狂喜。
莫名的,他慌了!
他將一整杯橙汁丟進垃圾桶裡,起身去了病房衛生間。
如往常般,他富有儀式感地解下襯衫的紐扣,露出胸前刻印著安抒抒那張精致恬靜臉龐,再往下就是那一整個令他魂牽夢縈的身軀。
他一寸寸撫摸著她,猶如她還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躺在他懷裡。
無儘的痛意再次將他包裹,似要將他蠶食殆儘。
他不受控地紅了眼眶,眼淚打濕了胸前女人的臉頰,就像是她在哭一般滿腹委屈地盯著他。
“不哭,抒抒,我做完手裡的事馬上下來陪你。”
周柏霆慌亂地擦著胸前的淚水,邊擦邊解釋,“我和那個女的沒什麼的,你彆生氣,我的身上不會有任何女人味道。”
說著,他又順勢將那件沾染其他女人香水味的衣服扔進了垃圾桶。
最後任由冰冷的水衝刷著身上莫名沾染的其他女人味道。
他要乾乾淨淨地去見他的抒抒。
在那之前,他想最後看一眼那三個可愛的粉嫩團子。
*
安抒抒去麵包作坊買了好幾斤泡芙就往家裡趕。
昨天半夜在醫院裡雖然同李姨發了消息,但她還是擔心孩子們因為她沒回家鬨情緒。
想著這幾年因為周柏霆不讓孩子們吃泡芙,她就深感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