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了清水鎮,這裡是一切故事開始的地方。儘管早已物是人非,找也找不到當初的影子,天下大同,人們安居樂業。沒有隱藏深山老林的辰榮義軍和九命相柳,讓人戰戰兢兢的日子再也不會來到。沒有遠在國都之外,藏龍臥虎卻沒有人注意的清水鎮。青石階往前有小河,河塘兩岸有水草,野花,蹦噠的水鳥……小夭看著眼前的景象,那些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聽說那個石頭妖還在,可能是幾百年之後,清水鎮唯一不變的東西。小夭知道後,拉著相柳急匆匆的就趕過去了。
今天的故事是,三百年前的皓翎大王姬和防風家庶子防風邶的風流往事。
相傳,皓翎國的王姬,初代西岩王的外孫女兒,在某一次出門聚會的時候偶遇了那防風家的庶子防風邶。遠遠望見,千年曲折老樹下,有一少年人,倚靠案台,他晃著手裡的酒杯,自斟自酌,風華和散漫共存。她走到他的麵前,他看見了她。
女子一身淺紫衣衫披著淺紫的披風,在影綽的風中似翩躚的蝴蝶。她的低頭看他,眼神裡有篤定有疑惑。他不羈一笑,起了逗弄的心思,欲等她的作為,一個步步試探,一個屢屢配合。後來是怎麼成為至交的呢?聽說是防風邶對王姬緊追不放,處處纏著王姬,他們時常相約。一起在軹邑城裡遊玩,騎射,遊走於市井、賭坊、走遍了的大街小巷。
都感覺相見恨晚,兩個年紀輕輕的人。都有著相同的愛好,嬉笑打鬨皆能意猶未儘。翩翩少年郎,正是正值風華正茂,意氣風發之際。探花走馬,攬月彎弓。而王姬也是袖心玲瓏,絲毫不遜色半分。她是整個大荒最尊貴的女人。有著全大荒最張狂的肆意。
後來。王姬要嫁給赤水氏的族長,防風邶不惜一切,在婚禮上帶走了王姬。而王姬不惜背上罵名也要和防風邶逃婚私奔,再後來,人們在海上遇見他們,他們一起逃亡海上,海上的漩渦帶走了防風邶,防風邶去世後,大王姬再沒嫁人……
小夭“大荒的傳說裡,防風邶和皓翎王姬的愛情感天動地,大王姬與防風家庶子防風邶情真意切,愛意綿綿,原來有那麼多人見證了那些被自己曲解的愛意,我那時候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我就樂意和你一起呢?明明害怕你,卻也不知道躲著你。明明想跟你少點糾纏,卻又一次一次的纏著你。原來,旁觀者最為清醒,他們把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相柳“大荒百姓眼裡大王姬為防風邶靜守百年,終生未嫁。應該為他們高興,他們能有一個那麼好的結局。不管真假,來路與去處,都有結局。”
“可事實上,故事並沒有結束?”小夭接著說。皓翎王姬不是皓翎王姬,是西岩王姬,她嫁去了青丘,做了塗山璟的繼室,但是兩個人並沒有什麼感情。很快,塗山璟就遇到了他一生的所愛。然後和西岩王姬和離。
相柳疑惑“難道會有人覺得皓翎王姬現在還在五神山或是在青丘?”
小夭自顧自地走著。“彆人怎麼覺得的我不知道,反正現在的塗山璟跟我沒有關係。”
兩個人走出擁擠的人群。正打算商量要去哪裡?突然石先生又開口說起了塗山族長他女兒的故事。而且這段時興的獵聞比三百年前的陳年舊事還要讓人津津樂道。
相柳聽聞立馬看向看向小夭,小夭也好奇,於是拉著相柳又返回擁擠的人群,擠到了前麵。
這第二段是塗山景的女兒和治水英雄夏侯文命的堅貞故事。
塗山族長的小女兒,長的儀容秀美,生性嫻雅。有一次離開青丘跑出來,在行程途中,就看到曠野上有個男人在祈禱。一時好奇,就趴在那裡看,好巧不巧?你們說那男的在乞討什麼?
這個時候,周圍亂哄哄的,竊竊的討論聲,絲絲琢磨聲,有的在起哄、有的在瞎編、有的在看著徐先生。盼他趕緊把答案說出來。
石先生說“好巧不巧?那個男人也在祈禱天定的姻緣。”
“哈!哈!哈!”
“不就說嘛,天下男子都一樣。風花雪月,鴛鴦蝴蝶,是男人的一生追之逐之的美夢。”
眾人議論紛紛,想象這也不過是個普普通通愛與溫言的情愛故事。
石先生卻搖頭“都猜錯了這個人。可不是普通泛泛之輩。還是近百年才聲名鵲起的治水英雄——夏侯文命。”
“啊。是是夏侯文命。”
“天呐!是那位治水英雄。”
“那你說他這是為了啥呀?”
不一會又亂哄哄的,三個一團,你五個一夥,都在討論著。小夭左看看右看看,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想看看相柳,可人家壓根不理她。她左邊聽聽,右邊聽聽,可實在是太吵了,什麼你沒聽明白?隻能衝上前麵,衝著石先生喊“你彆給我打馬虎眼了,到底怎麼回事?趕緊說。”
於是他的身後的人也紛紛跟著起哄“是啊是啊,都不要給大家賣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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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先生乾咳一聲,立刻坐定接著說夏侯大人,人過了而立必須娶妻,如今已過而立。如果不娶妻,有可違反了規矩。就跪在地上祈禱說他想娶妻了,如果有那麼一個人,一定會有一個征兆顯出來吧。於是在這一天塗山女嬌先看到了文命。不久之後,文命又看到了一條白狐搖著蓬鬆的尾巴朝他過來。”
“這麼說的話,我們就懂了。那條九尾狐白狐。就是塗山族族長的女兒。獨山女嬌對吧?”
“是啊。”
相柳側頭看著小夭“他說的塗山組長。是不是塗山璟。”
小夭目不斜視。看著上方的石先生。聽著津津有味,也沒聽清楚,相柳問的是什麼“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