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小夭整個人昏昏沉沉,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後都要嚴重。她感覺昨日貌似真的喝大了。緩了好久不見好轉,坐在床前待了一會兒。現在沒有什麼恢複的跡象,她索性也不掙紮了,馬上又裹進了被子裡。
相柳進來,聽見小夭醒了,可桌上的食物已經涼透了,他打算重新去做一份。看見她一眼,好像還在掙紮著靠在床沿。
結果剛進屋看見她又鑽進被窩裡睡著了。相柳無奈愣了一下,把東西放下,盯著她看了好久,她似乎睡得很沉,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相柳嘴角裂了一條縫,把她雜亂的頭發都整理好,微不可察的歎了一口氣,抬著食物出去了。
小夭睡得很沉,一開始還做了些雜亂的噩夢,後來感覺夢裡的疼痛逐漸真實,她恍然驚醒。
她察覺不對趕緊自己去診脈,自己查探一番。一切都做完以後才鬆了口氣,相柳不在,小夭在心裡不斷腹誹。總是神出鬼沒的,一直都是這樣,不知道都要乾什麼?
黃河邊上,重新修葺了一座新的堤壩,還有很多新挖掘出的支流,把洶湧的洪水朝著不同的方向緩緩排去。文命剛剛帶著一批人來檢查過,因為剛剛竣工,所以還在考察著。
忽然之間,已經平靜的洪水開始卷起來,而且越來越高,似乎要直衝天際。人們開始慌張起來,在這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隻有文命依然麵色不改,他看見了洪水的中間,拖著洪水往上的巨龍。
霎時所有的洪水又像失去支撐她們的力量,頃刻倒塌,衝毀了剛剛修建好的堤壩。文命的身後,哀傷一片,有人感歎著失敗的無力,有人惋
惜著被衝毀了田地。
遠山和麵,拔地的山丘一片灰黃,文命看著那個肅立如劍的人,他一身的白色格外晃眼。連發絲都在閃著微光,他一次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寒冷。
相柳看得很清楚,文命眼裡沒有那些強求的恭維,也沒有想交往又被無視的那股痛才,他現在的眼裡,一點也不願和相柳交流,也不像他身後的人,被妖物唬住,他好像一開始知道他是相柳。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了幾百年。他的鎮靜而把一切都看得清楚。
文命盯著他,拳頭捏的很緊,不顧周圍都哀嚎,如果他有足夠的力量,他會毫不猶豫的朝相柳衝過去,可是他沒有,所以他隻能忍著。
相柳隔著湍急的河流,還有若隱若現的雲霧,一直笑著,目不轉睛的看著文命,直到消失。
昌意城裡,塗山璟的歇腳處坐落在地方官平時辦事的臨時舊屋裡,他一來還沒有好好歇息,就有一大堆事情朝他過來。蓐收跟著前方,她守著後方,兩邊都馬虎不得。
洪水還在奔騰,塗山璟也久不出門,他麵對著嚴峻的形勢,昌意城裡被侵害的慘重,他都要一一歸納出來。
雨下的很大,大家都披著蓑衣,在雨幕裡要不了多久就消失不見了。在大家焦頭爛額的時候,刮起了一陣風,不知怎的帶來了一場細碎的雪,塗山璟見怪不怪,叫大家不要驚慌,各自忙自己的事。
相柳站在窗台邊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塗山璟,他原本是想忽略的,可相柳一身的雪白,太過耀眼,他根本忽視不了。
僵持著其實毫無意義,相柳靠在窗台盯著外麵看了好久,這場天災確實讓滄炫死傷慘重“你這個時候挺身而出確實不理智。”他似替塗山璟痛心,也想不通他這麼做的目的。也不在乎塗山璟有沒有聽?獨自觀望了一會兒才麵對著案台邊的塗山璟。
他對塗山璟說“你調查的事有結果了嗎?”
塗山璟沒有動,連眼皮也沒有抬“我不一定要告訴你真相,你隻要得到你想要的結果就行了。”
相柳意識到塗山璟沒有告訴他答案他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趕緊追問“結果是什麼。”
塗山璟不得將趕緊追問手中的事情放下,目光堅定的朝相柳看過去,他不帶溫度的說“結果是小夭如今安然無恙,那些殺手再未出現。”
相柳和塗山璟麵對麵,他有不解,眼神滿是冰冷“青丘族長,你搞了那麼大一場,就是為了牽製住誰。”
相柳一向都是孤絕的,他心裡在乎的很少,追求你也很少,就因為這樣,他很容易嗅到些不尋常之事。可是麵對塗山璟,他還是很難琢磨,狐狸的心思八麵玲瓏。到處都是心眼子,相柳的確是繞不過他。
“你的覆蓋性太大了,我確實猜不出來。”相柳表示無力是看著塗山璟。
塗山璟臉上似乎渡著一層暖光,看起來溫柔至極,他做什麼事都像胸有成竹。根本不需要彆人過問“你不用去追究,我來做就行了,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我保證給你一個交代。”
相柳冷笑一聲“聽說整個青丘都被你推進去了,看來事情並不會那麼輕易解決吧。”
塗山璟甩掉手中的竹簡,對相柳也頗有些無可奈何我做事有我的道理,不是為了調查什麼?也不是為了去逼迫誰?”
相柳點頭“好!我靜待佳音。”說完就消失了。
塗山璟坐回原位,青丘如今還亂著,所以不會有人發現這裡麵真正的貓膩,可青丘也不能亂太久,如果讓人趁虛而入,那麼隻可能得不償失。
他看著相柳消失的地方,心中不斷生出一層冷汗。
不久後,文命剛剛修建好的堤壩又一次坍塌,傳到滄炫的耳邊,更是讓他怒火中燒。他即刻派人過去查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塗山璟很快也知道了,他毫不懷疑,是相柳出手了,難道他查出了什麼?可是相柳居然沒有問他。他的心裡在想什麼?他也猜不透。
塗山璟的慌張沒有多久,他給滄炫寫了封信,讓琅鳥帶去了神農山。
滄炫打開信,看塗山璟說了些什麼。黃河邊緣出現巨龍盤亙,似笑似怒的在新築的堤壩上,很快堤壩因為不堪重負,轟然倒塌。文命一行心力交瘁,實不該再過多責怪。
塗山璟的話很直接,他是在給文命求情。他不必隱晦,不管如何說,滄炫都很容易查出來,他是在求情。其他的都是他自己猜的,可他篤定了是相柳所為,哪怕是猜測,也八九不離十。
塗山璟說的沒有錯,可是怎麼?又輪到他來說呢。文明為什麼沒有告訴他有這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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