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還在想著黑龍的事,抬眼望去,祭祀節過後的蕭索也收拾乾淨了,隻是少了些喜慶。
過後大家又忙碌著日複一日的事。黑龍依舊在黑暗中失去天日,而那個想救他的人卻再也沒有出現。
不過相柳長時的壓迫下,他倒是斷斷續續的拚湊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譬如十幾年前,小夭在百黎的那次,他們就曾出現過,這點相柳隱隱約約猜到了,隻是確定了以後就更加確信起來。還有那團不知名的土球,它好像並沒有多大的傷害力,但是正好可以克製相柳。
小夭抬著一個木盆從他的麵前經過,相柳從早上醒來到現在滴水未進,眼看太陽就要往西沉,可是他還是沒有什麼頭緒,相柳其實也是個通透清醒的人,現在這個樣子小夭看著就知道事情難辦起來。
看著相柳整日心事重重,雖然不說,但也料想到是遇到阻礙了,平靜的日子大概也過不了多久。背後的陰謀已經蟄伏太久,似乎已經確定是衝相柳和小夭來的。不僅相柳忍無可忍,恐怕那不見天日的人也藏不了太久。如今再一次這樣而且已經到了反擊的最好時間,他們估計馬上就要反擊了。
一日小夭收拾好自己的藥材以後,她不經意地問相柳“如果是我的話,多半都是尋仇的,可是你是為什麼。看樣子他們也不想放過你。”
閒來小院坐觀天,風聲雲揚人正好,此時小夭是一副忙碌了剛歇息的樣子,她遠遠看著相柳,臉色似笑非笑,相柳看了看也放鬆下來,他小看著此刻嬌俏的小夭,卻又一副嚴肅地說“我是被你牽連的,等我倒下了,看你還有這裡你還有什麼辦法逃過這一劫。”
小夭聽完立刻敗下陣來,再難反駁,她也坐到相柳的身邊,似乎也和他思考著一件事。不過念頭一閃而過,小夭靠著相柳,不想讓其他事打擾你這個時光所以一言不發,就這麼坐了很長時間。
知道相柳擔心她,所以主動朝著他靠過去蹭了蹭,一起走過了許多的日子,現在的他們都深知彼此的心性,許多事不說也沒有什麼“你還是沒有追問出什麼來嗎?”
“沒有!”說到這裡,相柳自己都有點不太相信,對此人確實太優柔寡斷了,他存於世上的牽扯已經不多了,這點他不否認,事關小夭,這件事就像一顆釘子,稍不注意就會刺進皮肉,根本拿不出來。所以對於那抵在咽喉的釘子,他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
關起來的人沒有被逼得太急,這背後的人藏的太深,他一直在思考著該用什麼方式才能一擊製勝,所以到現在,他曾經幾度逼問,也卯足了耐心,一直沒有給他實際的酷刑。
而他也足夠聰明,知道相柳的計謀,從來都是懶得應對,遭過不少相柳的毒打和收拾,但他似乎也得到了某種樂趣,反而更加肆無忌憚。
同時也不好和小夭說,怕她擔心也怕她會背著自己做出其他的舉動。這倒讓事情難辦起來,三十表麵上都較著勁,卻又一副可以坐看結局。
小夭見相柳沒有心思應付自己也不好打擾,她見幫不上忙,索性忙自己的事去了,這件事讓相柳感覺很頭疼,牽扯的似乎還沒有理清,而他也不願意說,小夭逼迫不得,隻能儘力減少自己的存在。
相柳看著他失落離開,一時也顧不過來,隻能緊趕著尋找真相,趕快把這些事情結束。
失蹤的人、詭異的樹,還有他還沒有見到的黑泥,十幾年的場景又一次出現,相柳說不出的空落,怎麼也無法在那一角填上東西,又有了事情出現端倪的他預感到事情不徹底終結,或許永遠沒完。
可是要如何才能終結呢,以前他就是太心急,幾乎都是追得人逃得太快,到現在都沒有一點頭緒。這次背後的人行事更加詭秘,不會再輕易露出馬腳。明明隻差最後一步,他卻始終找不到這問題的關鍵,始終都在邊緣徘徊。
唯一確定的是,這背後的人好像有點熟悉,相柳獨自思忱,絞儘腦汁,依舊沒有一點痕跡。防風邶結交的都是些遊手好閒的子弟,而相柳幾乎都隻和當初的辰榮義軍打交道。這個股熟悉的味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連夜回憶著,卻不見一點縫隙。
這些人都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如果真的是敵人,自己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是自己疏忽了,還是有哪些細節沒有注意上。
小夭看他還在想著事,趕緊打斷他,她原本是想安慰相柳的,轉念卻拉住他說“要不我去試試吧。”
“你!”相柳的語氣裡並不是懷疑,而是擔心那條被束縛著的惡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你放心好了!”小夭抓著相柳的手說“他不是了解你嗎?也許他並不吃你那一套,換我來試試怎麼樣。”
相柳想都沒有想,他搖著頭就拒絕了。那堅決的態度讓小夭都忍不住一怔,有一刻差點放棄了。隻是避開相柳冰冷的眼神後,她還是打起了算盤。
相柳看小夭走了,說不上心裡怎麼堵著,眼下既容不得著急,也不允許分心,相柳知道,所以沒有給相柳添麻煩,哪怕感覺有些不對勁也沒說。
相柳看著小夭進了屋子才收回眼神,是時候去找了鬼方氏的人一塊商議。眼下小夭也做不了什麼,隻能將眼下的小事一一收拾了。
有一點,小夭和相柳倒是默契的想到了一處,那就是黑龍不可能這麼蠢,明知不是相柳的對手,還想單槍匹馬闖進來,他的目的到現在還是沒有頭緒。
相柳仔細問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從起因開始,如何發展的,鬼方氏到底是怎麼選上的……幾個人聽完,底下細細議論了許久,這才有人站出來。
這裡麵有很多事,相柳來不及細問,也沒有一個人給他好好說清楚,如今處處受製,不能說沒有自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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