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酒館占地麵積極大,一樓是人口最稠密的地方,酒食飲宴,任務接取,情報溝通等諸多服務。
這裡是麵向所有刺客開放的,因此最為熱鬨,在跟隨穀雨踏入酒館後,徐嶽迎麵所見的便是一副熙熙攘攘,觥籌交錯的場麵。
富麗堂皇的大廳內密布著整齊排列的紅木桌椅,大量造型各異的刺客們散落各處,談笑聲,喧嘩聲絡繹不絕。
放眼望去,偌大的廳堂不像是一個刺客組織的聚集點,反倒如同一家尋常的熱鬨酒館。
唯一不同的就是,販賣酒食的地方位於大廳兩側,而與大門正對的,是一麵大型的任務牆,上麵張貼著密密麻麻的懸賞刺殺令。
在任務牆的下方,有一個半圓形的巨大接待台,四名打扮得和穀雨極為相似的侍女們正分列四方,接待著來往的刺客們。
“大人,一樓是尋常刺客們活動的地方,而排名前百的刺客,可直入二樓。”
進入酒館,穀雨並未在一樓停留多久,為徐嶽簡單介紹一番後,便徑直向著大廳邊緣的樓梯入口走去,徐嶽自然緊隨其後。
樓梯口的位置左右各站立著一名守衛,見穀雨走進,兩人一齊恭敬的後退兩步,露出了身後的木梯。
穀雨和徐嶽拾階而上,後方傳來的是一道道的熾熱視線,刺客排行榜中隻有前一百名的才算得上暗影組織的正式成員,待遇自然有所不同,至於百名開外,說得難聽些,不過是一群隨時可更替的炮灰罷了。
他們羨慕甚至是嫉恨可以登上二樓的成員,但不會有人蠢到挑釁。
刺客排行不論地位身份,唯一看重的隻有實力戰績,作為數萬成員中少數登頂的百位,每一個都擁有輕易殺死他們能力。
越是以他人的性命來換取名利,這群刺客往往就越懂得,怎麼珍惜自己這條來之不易的脆弱生命。
“大人,這座興陽城內常駐的前百刺客不過十餘人,每一位都可以在二樓擁有一個獨立的房間。”
“館主交代,您如果加入組織,那從現在起,您就是排行榜第八十四位。”
登上木梯,二樓的環境就變得清幽了許多,樓下的喧嘩聲在進入二樓範圍後就被徹底隔絕。
相比一樓裝潢的富麗奢靡風格,二樓卻顯得格外典雅,前半部分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大廳,分布著七八間由精致屏風分割開小型包廂,隱約可見二三人在屏風之後飲酒品茗。
不時有幾道探究的視線從大廳各處射出,聚焦到徐嶽周身上下打量。
徐嶽置若罔聞,似乎毫無察覺,隻是靜靜跟在穀雨身後,聽她講解著刺客酒館二樓的格局和各項服務。
很快二人便一前一後地穿過大廳,往後方的走廊行去。
大廳角落的一處包廂內,身著一襲白衣,好似一幅書生打扮的男子收回視線,將目光投向對麵,那裡正坐著一位在大口飲酒的黑衣漢子,其強壯的肌肉哪怕透過衣衫,也可以清晰的看見其輪廓。
“山兄,對於這位新來的你怎麼看,聽說幾招之內便乾淨利落地乾掉了血煞。”
“怎麼看?我坐著看,殺掉一個五十名開外的雜魚罷了,有什麼值得在意的。”
漢子漫不經心地回答著,又接著喝了一大碗烈酒後,他撕扯下桌上的一隻羊腿,幾下啃食完鮮嫩的羊肉,然後將整根骨棒也一同塞進了嘴裡。
隨著他上下利齒交合,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頭碎裂聲在包廂內傳開,堅硬的骨棒在他口腔中經過細密的研磨後,化為了骨粉,最後混同著唾液滑入食道。
對麵的書生男子眼角微抽,每次看著壯漢進食,他都有種懷疑對方是不是人類的想法,那種姿態過於滲人。
“乾掉血煞自然算不上多了不起,但倘若對方是金剛不壞大圓滿呢?”
“哢!”
空氣中響起一聲脆響,壯漢手中的半截骨棒被他硬生生捏成了一堆廢渣,飛濺的骨片四射。
一部分深深紮入了身旁的木質屏風內,另一部分磕碰在壯漢的肌膚上,居然濺起幾絲金色的火花。
“以他這個年紀,不可能練到大圓滿境界!”
內心的激蕩平複,壯漢拍了拍手上細膩的白色骨粉,斬釘截鐵地說道。
對麵的書生收回手中展開的折扇,剛才他正是用這把折扇擋下了飛射的骨片,將收好的折扇放至一旁,他輕笑著開口
“可據探子傳回的確切情報說,對方可以在瞬間實現全身金屬化,防禦無物能破,而且血煞的血毒刺在刺中他的肚臍神闕穴後,寸寸破裂,對方卻毫發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