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關乎教授和琴兩人的隱秘,你如果真想了解,自己去問教授便是,我雖然知曉,但我沒有告知你的權利和義務,而且……”
房間內,徐嶽的話語暫歇,看向斯科特的目光中滿是深意。
“教授也沒有,作為x戰警的隊長,我想你應該很明白他的性格和品行。”
“不是所有的真相都要公之於眾的,某些東西掩埋在土層之下的目的,其本身就是為了使其不要在陽光下腐爛發臭,令人見之生惡,如果你一定要挖開的,那就事先便要做好惡臭擴散開後所出現的一切情況和代價。”
言儘於此,徐嶽也就不再多說,隻是飲了一口茶水後,便閉目開始默默回憶昨夜在金頂表麵所記錄下來的複雜銘文。
另一邊,斯科特雙手握著茶杯久久不語,杯口處的淡淡熱氣不斷升騰,將他的麵容籠罩得有些模糊不清。
不知過去了多久,教授的聲音忽然在徐嶽腦海中響起。
“薪火,來我辦公室,漢克來學院了,帶著‘解藥’的消息。”
終於開始了!
微閉的眼簾快速睜開,徐嶽看了眼一旁還處於呆愣狀態的斯科特,夾雜在愛人和如師如父的教授中間,讓其心中滿是迷茫。
“我現在要去教授的辦公室,漢克來了,你要一起嗎?”
混亂的思緒被打斷,斯科特沉默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搖頭。
“不了,我需要再清醒一點。”
說罷,兩人一前一後地起身向著門口走去。
一路無話,直到抵達了二樓走廊後,兩人才分道而行,而斯科特落寞的背影剛剛走出不遠,卻又被徐嶽出聲叫住。
“斯科特,我記得你最開始覺醒的時候,差點殺死了一位同學是吧?隻是恰好被鐵質的廁所門板擋下了鐳射激光的主要衝擊,所以讓本該直接身死的他變成了輕傷。”
雖然並不知曉徐嶽為何會突然提到此事,但聽完後的鐳射眼還是微微點頭。
這正是因為這場意外傷人的覺醒事件,他才會被家人送到教授的澤維爾天賦少年學校,並且一待就是二十餘年。
見斯科特點頭表示沒錯,徐嶽垂下眼簾,語氣有些感慨地繼續說道
“那還真是幸運,沒有在能力覺醒時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失,有相當一部分能力危險的變種人可都沒有這個運氣,他們一旦覺醒。往往都會對周圍造成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錯誤,從而悔恨終生。”
說罷,徐嶽也沒有理會斯科特的反應,轉身便朝著教授辦公室的方向快步走去,隻是在無人察覺的角落,一粒紫色光點飄飄蕩蕩的從指尖落下,悄無聲息地鑽進了斯科特的褲腳之內。
不管對方到底有無被說服,他也要確保其不會貿然離開學院,必要時徐嶽並不介意采取一些強硬措施。
身後,斯科特神情愣愣,‘無法忘卻’這四個大字如閃電般劃過腦海,能力覺醒是每個變種人都逃不開的一個階段。
正是因為能力覺醒,他們才會從原有的人類種群中脫離,並強行融入了飽受壓迫的變種人群體,有的脫離過程緩慢而無聲,而更大一部分的脫離卻都是血腥且殘酷的,總是以破壞和死亡為起始點。
但不管是哪種脫離過程,對於每個變種人而言,這都是一段格外難忘的記憶,可關於琴,斯科特卻從未聽她談過能力覺醒的過程。
曾經的斯科特認為對方是在刻意回避,但現在想來,或許在琴的印象中,是真的不存在這段記憶了,這也就意味著,教授對琴的記憶思維動過手腳!
“幼年時的琴,到底發生了什麼……”
斯科特這邊正呆愣地原地低聲喃喃,而走廊另一邊,正在快步行進的徐嶽也在與某人輕聲言語。
“看斯科特的樣子,應該是反應過來了,既然您想讓他知道,為何不親自告訴他呢?教授。”
“這是琴的過去,我也沒有資格替代她將這段經曆告知給任何人,如果斯科特真想了解這一切,他會去自己探究的。”
“當初您果斷選擇封印琴記憶時,應該不是如今的想法吧?”
沉默了好一會,腦海中的聲音才重新響起,隻是話語間充斥著淡淡苦澀。
“那個時期的我沒有太多選擇,不可控的力量加上親手弑母的慘痛記憶,讓幼年時的琴情緒極不穩定,她充滿戒備,滿心陰暗,一點微小的刺激就可能導致她將整座城堡都夷為平地,如同承托著一整座山脈的幼兒,僅一次泄力,就可能導致她自身、連同著周圍的一切皆被倒塌的山脈壓得粉身碎骨。”
“在那種情況下,我固執地認為隻有將一切全部封印,琴才能在忘記過往的基礎上活出全新的人生。”
“而當琴成年後,我也曾試圖過告知她這些事,並準備慢慢引導其掌握身體內部那股浩瀚的力量,可當我正準備這麼做時,卻猛然發現,黑鳳凰已經在封印的心靈囚籠中悄然誕生了。”
“我無法改變那個邪惡的人格,也無法將之滅殺,所以隻能被動地不斷加固封印,最終導致了局勢一步步演變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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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係異能者對心智和記憶有著絕對的操縱力,但我們依然有太多的東西無法掌控,薪火,你們華人有句古話,善泳者溺,善騎者墮,曾經我傲慢地以為我在幫助琴,但事實證明,我隻是延緩了爆發的時間,並造就了一個更大的錯誤……”
或許是因為徐嶽本就知曉眾多情報的緣故,教授並未向他隱瞞什麼,反而在講述中多有將責任儘數攬到自己身上的緣故。
徐嶽沒有打斷教授的話語,隻是默默聆聽,直到對方講述完畢後,他才開口問出了一個很早就想知道的問題。
“所以您在很早以前便發現了黑鳳凰的存在?那在過去的三年中,您真的沒有在湖底找到琴嗎?”
“………先進來吧,有些事之後再說。”
………
城堡二樓,校長室。
暴風女正在和一名酷似野獸,卻西裝革履的男性變種人相談甚歡,而教授則安靜地坐在一旁靜默不語,隻是神色間頗有幾分落寞之感。
或是感覺到了教授的異常,那名野獸變種人暫停了與暴風女的交談,側目看向輪椅上安坐的教授,疑惑道
“查爾斯,怎麼了?”
話語聲打斷了教授的思緒,他先是抬眸溫和一笑,衝淡了身上那股不合時宜的落寞情緒,然後偏頭看向校長室微閉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