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誠沒有同夥,或者說已經沒有能幫助他的同夥了。
他手底下倒是有一批和左祿一個德行的小弟,都是他改頭換麵後培養的。這群小弟在知道張一誠真正的身份後跑的比誰都快,生怕和這種窮凶極惡的殺人犯沾上關係。
雖然都不是好人,但普通的小混混和張一誠這種說是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的東西還是不一樣的。
張一誠是他的本名,他實際上就是在逃的通緝犯,懸賞金額30萬,隻不過他當年被通緝的名字為王靖。
作為拐賣團夥的頭目之一,他有很多重身份,也有很多名字。他還在當頭目的時候隱藏得很好,也很謹慎,警方當年隻得到了他的照片沒有得到他的指紋,而他本人先前也沒有任何犯罪記錄被警方抓住,所以抓獲難度非常高。
江祺之所以在查在逃通緝犯名單的時候沒有認出他,是因為他真的整容了,微整。
微整加上多年過去,中年略有些發福,單憑當年的通緝照片很難辨認。
他當年在逃跑的過程中殺了自己的遠房表親喬遠,取代了他的身份,又去地下診所整成了和喬遠有三分像的模樣。然後堂而皇之的回到潯市,用他提前藏匿好的幾千萬,開酒吧,開夜總會,繼續花天酒地,紙醉金迷。
如果不是他在中元節那天踏進了星河劇本社,他可能真的就可以這麼瀟灑地過一輩子,心安理得地花著那些沾滿獻血的錢,踩著千萬個破碎的家庭,做他的有錢人。
現在,等待他的隻有遲來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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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裡已經是碎紅一地。
潯市當天最大的新聞無疑就是這個逃跑多年的罪犯終於落網的新聞。
陳老頭不會用智能機,用的還是老式的板磚機,也不會用電腦上網。他是早上開店的時候,坐在店裡看本地電視台的早間新聞知道這件事的。
等其他店家看到新聞興衝衝地要去告訴陳老頭這個好消息的時候,陳老頭都已經準備放鞭炮了。
“小江,你店裡還有幾串鞭炮啊?”隔壁麵館的老板大聲吼道。
不大聲不行,巷子裡的鞭炮聲連綿不絕,說話不吼對方根本聽不見。
“還有三串。”江祺大聲道。
“那不夠啊,我再去幫你搬一箱。”
“行,秦燦你彆點那串大的,你點那串小的,大的是下一輪放的!”
和鞭炮聲一起在小巷中不斷響起的,還有新聞播報的聲音。
“近日,本市警方成功抓獲9年前特大兒童拐賣桉的在逃嫌犯張某。據悉,張某於三日前在我市一家劇本殺店中體驗實景恐怖本,因受到過度驚嚇導致昏迷,期間向其他玩家吐露曾經的犯罪事實。店家隨即向警方報桉,經過多日的審訊和調查,警方現已確認張某身份,確認張某就是當年……”
“江祺,你聽徐警官說了嗎?那個姓張的有30萬賞金,我們6個好像可以平分,而且徐警官他們會額外幫我們申請一個什麼獎金。”
“徐警官和我說了。”
“那發下來的獎金你打算怎麼辦?”
“應該會捐了吧。”江祺道。
他現在也不缺錢,損壞的娃娃的賠償已經到賬,前兩天買的彩票即將開獎,再加上新聞的宣傳,未來店裡的生意是可以預料到的爆炸好。
多年在逃嫌犯,在玩劇本殺的時候因為驚嚇過度招認罪行,最終導致昏厥。
說是廣告文桉都會讓人覺得離譜的程度。
“我也打算捐了。”劉瀾點頭,“我打算賞金捐了,獎金留著自己花。”
正說著,劉瀾突然中氣十足地大喝,把邊上的江祺嚇了一跳。
“江婉婉,不許動!這串鞭炮輪到我放了,你的在下一輪!”劉瀾衝上去捍衛自己放鞭炮的權利。
“瀾瀾你就讓我多放一串嘛,這麼喜慶的鞭炮我就想多放一串。我今天開學,下午還要去學校上課,等會兒就要走了後麵的就放不到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