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平聽完周安之的哭訴後,好言安撫了起來。
老實說,周安之被暴揍一通,這結局讓他目瞪口呆——咋能這樣?
但轉念一想,許忠義讓人暴揍周安之,其實也不是沒道理。
一個不速之客上門,還是根本就不認識的主,一上門就提這種大事,誰腦門進水才乾這個?
“安之兄,這件事是我唐突了,讓安之兄受牽連了,實在是對不起啊!”
梅斯平安撫周安之,等周安之不再哭訴後,便道
“安之兄,咱們先聯係青幫——你覺得誰合適?”
周安之的哭訴,其實是為自己爭取好處,看梅斯平已經會意,自然也結束了哭訴,開始思索著周安之的問題。
“杜越笙去了香港,黃金榮和大隊長關係匪淺,也不合適,張嘯林為人貪婪,要是和他合作,可能到最後隻能喝湯。”
“我覺得和季雲卿可以合作!”
“季雲卿?”梅斯平思索起來。
周安之推薦道“季雲卿是張嘯林的師傅,他輩分高,可論實力不如三大亨。杜越笙去了香港後,他倒是吃了不少杜越笙的地盤,但他輩分高,出手也有分寸,沒有惹起杜越笙的報複。”
“和他合作,不怕他被利益徹底蒙了心。”
聽完周安之的講述,梅斯平動心起來,再三思索之後,道
“安之兄,你跟季雲卿前輩有無交情?”
“沒有太深交情,但畢竟是在上海灘吃這口飯的,還算有點薄麵。”
“那便勞煩安之兄代為引薦。”
“好說!”
……
張安平趕到許家的時候,許忠義已經拿到了周安之的資料,看到自家老師過來,裝模作樣的讓其跟自己來書房。
書房隻剩兩人後,許忠義嫻熟的完成了從許大爺到許孫子的轉變,弓著腰將周安之的資料交給了張安平。
“老師您看看這個人。”
張安平接過資料掃視了起來,邊看邊說
“這就是一個掮客吧?”
“對。您絕對想不到,這個人之前找上我了!”
“哦?”張安平哦了一聲,等待許忠義接下來的話。
許忠義將跟法幣大小一樣的紙張拿出來,將上麵的數字特意指給張安平看
“這就是他送我的見麵禮。”
張安平自然是秒懂這張紙的含義,眉頭一皺“他一個掮客,不可能對假鈔有興趣——有興趣也沒這個實力!”
“是拉皮條麼?”
張安平自語道“消息才放出去,這麼快就有人上鉤了?”
“他是給誰拉皮條?”
“神神秘秘的沒說明白,但言語間在說他身後的人,應該是咱們這邊的——我沒讓他說清楚,遣人把他打出去了!”
許忠義帶著得意的口吻,像是向家長炫耀的小孩。
打出去了?
張安平稱讚道“你小子行啊——”
咦,這場麵怎麼又特彆熟悉?
張安平很想踹自己這逆徒一腳,伱小子知不知道總是照鏡子會讓人很尷尬的?
“那你就好好釣這條魚,隻要對方的誠意足夠,你便按照正常的合作跟他聯手。記住,是正常和合作聯手,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張安平認真叮囑。
“明白。”
許忠義心道老師這波看樣子在憋殺招啊!
他不由為那個想要和自己合作的“合作夥伴”默哀——這是做了幾輩子的缺德事啊,能讓我老師這麼惦記?
許忠義做事張安平是放心的,仔細交代後他便離開——他還要去找鄭耀先,布置“營救”肖怡曼的任務。
目前他手上的事有點多,而且每件事都是大事,明鏡和曾墨怡的安危也是大事,這種事讓彆人處理他不放心,唯有鄭耀先他能無限度的信任。
而且老鄭做事張安平也是放心的。
鄭耀先的隱蔽據點。
看到“不速之客”張安平後,老鄭很是無奈的吐槽
“你又大半夜來禍害我來了!”
這貨現在是喜歡上晚上來禍害他了?
“正事。”張安平難得沒開玩笑,鄭耀先見狀自然秒入狀態。
“日本人查‘婦好’的思路變了,現在開始對家屬進行調查了,明鏡、墨怡還有趙德漢的老婆以及姘頭,在這一次的調查之列。”
“是明樓最先發現日本人對明鏡進行監控的,順藤摸瓜……”
張安平詳細的說了下情況,鄭耀先立即意識到了張安平的意思,道
“你想讓我悄無聲息的轉走一人,將其坐實‘婦好’的身份?”
“嗯,我傾向於肖怡曼,當然,我沒有仔細調查過,具體選擇誰你自己看著辦,這件事要快!明鏡同誌不是專業的特工,雖然有明家三兄弟為她遮掩,可一旦時間過長,總會被抓住馬腳的!”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馬上去辦。”
鄭耀先答應下來,隨後好奇道“你的‘漁’計劃如何了?”
張安平平靜道“本部有命令了,讓我將印刷機和人向重慶轉移。”
鄭耀先一驚“是本部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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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是。是財政部和銀行那邊施壓所致,具體驚動的級彆還不高,有待調查。”
“你小心些。”
“隻能如此了,我先走了,今晚還有彆的安排——最近我手頭的事情比較多,二區這邊你和徐天多聯係聯係。”張安平想起了徐天的嶽飛,又說道
“王擎漢的學生劉唐,跟一塊狗皮膏藥似的一直在糾纏徐天老婆,徐天布局了兩次都沒弄死劉唐,你多注意點,要是有機會的話,暗中幫幫徐天。”
“交給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