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平心裡有了計較後才從思考狀態中退出,看到柴瑩和岑庵衍正枯坐對麵後,下意識的看了眼手腕上的女式手表。
1143。
張安平不由尷尬的笑了笑,自己這一番思考,費了不少時間哈。
“太晚了,我先回去了——”張安平起身“嫂子,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柴瑩卻道“首長,時間太晚了,您一個人出去不安全,要不您今晚在這對付一下吧。”
柴瑩對張安平的身份極度的好奇,但出於黨員的操守她並沒有探究的意思,隻是單純的挽留。
現在的上海可不是後世,這麼晚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出去是真的不安全。
“那老岑就得抱怨我了——嘻嘻,開個玩笑,有同誌接應我的。”
張安平扭動著屁股走到門口,通過貓眼掃了一眼外麵後從輕聲開門,跨出門的時候想給老岑拋個媚眼“黑一黑”老岑,但想了想還是沒這麼做,老岑的原則性太強了,絕對不會解釋自己的身份,這要是惹得人家兩口子鬨矛盾,自己就百死莫贖了。
隨著張安平離開,柴瑩感慨道“這位首長看著年紀輕輕,剛才坐那裡思考的時候……”
老岑打斷妻子的話“瑩瑩,這件事忘掉!”
柴瑩雖然知道丈夫說的對,但莫名的生出了一股子酸味。
雖然她百分百相信丈夫的黨性,相信剛才那位首長,但酸味就是忍不住。
再看看丈夫鄭重的樣子,這位經曆豐富、被戰士們戲稱為鋼鐵一般的女子,忍不住鑽到丈夫的懷裡,一口咬在了他的胸口上。
老岑我……
……
張安平找老岑,自然是有其他事的,但因為柴瑩的原故,他便沒有說。
從老岑家裡離開後,張安平便回到了直屬組,開始準備接下來的“大戲”。
聲東擊西、攻其必救是他最慣用的招式,所以他需要一個日本人必須要保護的“要害”來隱藏自己的真正意圖。
“用什麼好呢?”
張安平發愁中……
但沒想到次日的時候,這個“要害”就被送來了
汪某人要在9月28日至30日召開所謂的“六全大會”。
簡單的說下這件事。
六月份的時候,汪某人跑去了日本——這一目的是爭取自己的地位,畢竟此時在華北有個偽臨時政府,而在南京還有個偽維新政府,他現在叛國了,便希望日本人將兩個偽政府合並。
但在日本的收獲並不大,平沼內閣不想如汪某人所願合並華北的偽臨時政府和南京的偽維新政府。
回國後的汪某人又在北平和南京兩頭跑,期望說服兩方支持自己,但效果寥寥。
這其實可以想象到——不管是華北的偽臨時政府還是南京的偽維新政府,抱著日本人的大腿靠出賣祖宗獲取了權力,誰願意合並後做小?
自六月底一直跑到八月底,無法達成目的的汪某人後悔的想撞牆,一改之前的要求,開始圖謀一小塊地盤做“山大王”。
不成想偏偏蘇德在八月下旬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再加上日本人在諾門罕跪了,種種因素下日本的平沼內閣就這麼倒台了,由陸軍大將阿部信行出任首相。
此人上任後支持取消臨時、維新兩個傀儡政府,支持汪某人建立傀儡的國民政府。
這個消息讓汪某人大喜過望,遂決意在九月28日召開六全大會。
……
接到這個情報後,張安平大喜過望,還真的是瞌睡送來了枕頭啊!
不過汪某人對上海的軍統似乎也心有忌憚,要開的這個“六全大會”,其場地特意定在了極司菲爾路76號——很明顯,這是為了預防軍統搗亂所為。
但這也證明,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管是日本人還是76號,其主要精力都會圍繞在所謂的“六全大會”來展開。
難得的機會!
張安平做出了取舍,決意以【破壞六全大會】為名調兵遣將,實則借機完成自己的戰略目標,將榮字1644部隊借機打探清楚,在所謂的六全大會期間,將這件事展露在世界麵前。
他也猶豫過,設想過放棄後者而專攻前者,破壞六全大會乃至將參會的漢奸一網打儘。
但權衡利弊後,他選擇了放棄——日本人、76號都不是傻子,且無論上海站有多少人手,上海本質是日本人的主場,以【破壞六全大會】為核心目標的情況下,日本人隻要守好76號,再多的花樣也是徒勞。
所以他選擇了後者。
既然確定了目標,張安平便開始了計劃的第一階段
輿論造勢。
他首先得讓上海的外國人先恐懼細菌戰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