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組進入預設位置沒多久,就看到一個人提著食盒鬼鬼祟祟的來到了無人巷道,大約七八分鐘後,對方才從這個死胡同裡出來了。
但很明顯,衣服雖然沒變,但人確確實實變了。
三個抓捕組同時望向了時間。
按照張安平的安排,被換班的人從巷子中出來後就開始計時,十五分鐘後進行抓捕。
十五分鐘一晃而過,三個抓捕組以搭人梯的方式翻進了這座無人居住的小院,然後悄無聲息向後院摸去。
後院位置,果然有人守在那裡。
7個人悄無聲息的開始從三路逼近,但快要靠近時候卻被蹲在那的人發現了,對方一驚拔腿就要跑,可早有準備的抓捕組卻同時撲了過去,堆人山似的將其壓在了最
不堪入目的抓捕方式!
張安平悄悄嘀咕一聲,走過去先捏住對方的嘴巴檢查,沒發現刀片和毒藥後才開始檢查對方的身體,沒有發現手槍,倒是找到了一柄匕首。
將找出來的匕首撂到一邊,張安平轉而研究一旁的小型相機和眾多未用的膠片。
“日本貨,間諜專用的,還不錯嘛!”
想狡辯的奸細頓時臉色煞白。
姚江傑意氣風發的道:“帶走!”
“等等。”
張安平製止,蹲身脫下了奸細的鞋,檢查他的腳指頭,邊檢查邊說:“日本人常穿木屐,腳指頭和咱們不一樣——得,這應該是個國人。”
奸細聞言趕緊喊道:“我不是日本人,我不是奸細,我不是奸細,我就是……我就是進來偷東西的,這是我偷到的,對,就是我偷來的!”
“偷你娘!”姚江傑直接一個大逼鬥:“漢奸比日本人更可惡!帶走!”
抓捕組的其他人興衝衝的打算帶人就走,張安平卻示意先把嘴巴堵住,順便把頭遮掩起來。
姚江傑向張安平伸出大拇指:“兄弟,真專業!你肯定會審訊吧?”
“審訊很簡單啊。”張安平故意道:“灌辣椒水、上老虎凳,實在不行拔指甲——十指連心,可沒幾個人能扛住手指甲腳指甲全拔掉的痛楚。”
奸細聞言直接嚇尿了。
張安平鄙夷冷笑,就這?
也他媽敢當漢奸!
人被帶回了特務處,此時情報科、行動科已經下班,警衛股眾人搶功心切,當然很樂意將人帶進警衛股辦公室審訊。
有人自告奮勇說自己曾審過共黨,想拿這個奸細練練手,張安平笑吟吟的將說話的人記在心裡,一邊道:“先上老虎凳吧——彆把塞嘴的布拿下來。”
這是對付這種心理素質不強的漢奸最好用的招數,一遍老虎凳下來,肯定哭爹喊娘的的就招了。
當然,這也是張安平有意折磨他——否則幾鞭子下去,想要的信息肯定能拿到手。
奸細嚇得渾身哆嗦,但這並沒有卵用,老虎凳不客氣的就用到了他身上,幾塊磚頭過後,他直接暈死過去。
一盆冷水澆頭,奸細醒來,張安平取下堵嘴的抹布,對方就哭爹喊娘的開始說了起來。
準確來說,他就是一頭見錢眼開的蠢豬——他們一共三個人,被人花錢收買,每天一塊錢,任務就是蹲在牆後麵,將鏡頭對準牆上的小洞,聽到有人經過後摁下快門,拍下一個又一個的經過者。
張安平審問:“對方和你們是怎麼交易的?”
“每隔幾天他就派人來取膠卷。”
“具體是幾天?”
“有時候三天,有時候六天。”
“你們拍了多久了?”
“半個月了。”
“膠卷一共送走了幾次?”
“三次。”
張安平邊問邊做記錄,對方完所有問題後他說道:“再給他來一輪辣椒水,完事再照著這個問一遍,要是回答不符的話就是有鬼。”
“長官,我說的是真的,饒命啊,我說的是真的,饒命啊!”奸細嚇的哭爹喊娘,但張安平卻神色不變理都不理。
姚江傑已經徹底服了,張安平比自己在調查科時候見過的專家都專業,這位真神絕對不是警衛股這座小廟容得下的——他心裡確信,隻要張安平沒問題,以後絕對是特務處的大佬。
因為已經得到了其他兩人的住址,姚江傑詢問道:“張兄弟,世豪兄弟,咱們去抓人?”
“接下來的事和我們無關了。上報吧!”
“啊?這麼大的功勞上報?”姚江傑不可思議,其他人聞言也不樂意了,就抓兩個小混子而已,上什麼報?哪能把功勞外推啊!
“咱們要是動手,頂多抓到剩下的那兩個,讓行動隊動手吧,他們有可能抓到幕後大魚!”張安平坦言。
姚江傑不甘心,將張安平拉到一邊:“世豪兄弟,你這麼專業,也沒招嗎?”
有招嗎?
他當然有招,但靠警衛股這幫不入流的特務,能把他坑死,有招也不敢用!
張安平低聲說:“幕後的奸細十有八九是日本人,連膠卷都是派人取的,說明他很狡猾,這種人極有可能在他們三住的地方安排人盯著,我們要是揪不出盯梢的人,就絕對抓不到幕後黑手!
到時候大功變小功不說,還容易吃掛落!乾脆讓行動隊乾活,有功勞了咱們那一份是少不了的,要是吃掛落了,和咱們可沒關係。”
姚江傑目瞪口呆。
要是自己能想這麼多,哪能到現在還隻是一個不值錢的小少校?
姚江傑真摯的道:“世豪兄弟,從今晚後,你就是我的親兄弟!”
“股長,”張安平聞言終於改了“長官”這個稱呼,叮囑道:“你把我的猜測告訴行動隊,到時候真要吃掛落,他們也不會記恨咱們,明白嗎?”
“高!”
姚江傑還能說什麼?隻能豎起大拇指。
這波操作,他確確實實五體投地的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