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彆說,乾私鹽這行還真行,現場就能拿出四萬法幣外加四輛車。
沒多久,四輛車就開了過來,還有半箱子錢。
麵額大都是10元為主的。
話說這時候的法幣麵額還都不大,不像日後,麵額一萬的都出來了……
劉鳳奇以為能送走人了。
但他錯了。
張安平根本就不是瞄著4萬法幣來的——四萬法幣而已,他張安平能看在眼裡?
在笑眯眯的將錢擱在桌上後,張安平再次說:
“對了劉老板,麻煩你把我們的私鹽也還給我們,那可是上海區的經費,不是兄弟我的錢!”
這一刻的劉鳳奇終於明白,對方就沒打算善了!
以對方的胃口,所謂的私鹽,恐怕是裝滿六車吧!
滿滿六車的私鹽,他今年給張安平白乾?
所以劉鳳奇站了起來,怒聲道:“張安平,你要逼我撕破臉嗎?”
才知道嗎?
張安平心裡冷笑。
就在劉鳳奇等待回答的時候,張安平突然拿槍指向了劉鳳奇:
“對!”
“就是要你撕破臉!”
“敢截我的車!你算什麼東西?”
“你以為你背靠恒社了不起嗎?你以為你在上海編一張利益網你了不起嗎?”
“敢截特務處的車!”
“我懷疑是共黨指使你這麼乾的!跟我走一趟,我要查個水落石出!”
劉鳳奇不為所動,冷聲道:“信不信我讓你今天走不出去!”
這才是江湖大佬的風采,被槍指著色都不變。
張安平沒有回答,嘴炮不是這麼耍的。
他開槍了。
當著幾十條槍的槍口他開槍了。
砰砰砰
連開三槍,三名幫會份子應聲倒地,緊接著打出了第四槍,直接命中劉鳳奇的膝蓋。
砰砰砰
幫會份子還擊。
但張安平卻在他們開槍前躍出翻滾落地,一拳砸在了劉鳳奇的臉上,腳踩其頭後拿槍直指劉鳳奇的腦袋:
“誰敢開槍!”
才開了幾槍的幫會份子頓時停止,慌忙躲閃間才掏出槍的李伯涵他們茫然的看著現場,手足無措。
突然,村外響起了爆炸聲,緊接著劈裡啪吧的槍聲就響了起來。
相比起單發的栓動步槍,衝鋒槍短時間內爆發的火力實在是太強了,這些幫會份子根本分不清栓動步槍單發和衝鋒槍連發造成的不同,還以為來了一支軍隊。
可此時大廳內,他們的老板卻被張安平踩在腳下,他們又不敢開槍,隻能傻愣愣的站著。
劉鳳奇嘴硬:“張安平,有種你弄死我!”
張安平也不慣著,一腳直接踹在劉鳳奇臉上,踢掉了劉鳳奇幾顆牙後,在一眾幫會份子激動的舉槍威脅中,他冷漠的說:
“我死了,你們全部連同家眷都得陪葬,敢試試嗎?”
這才是這些幫會份子的軟肋!
有人是亡命之徒,但家人終究是牽絆。
更何況張安平一直表現的貪得無厭,其實就是在向這些人灌輸一個認知:
老子不怕死!
他每一次近乎在刀口上跳舞似的步步緊逼,都在向幫會份子傳達一個認知:我不怕死。
而劉鳳奇的每一次退縮,也在向幫會份子灌輸一個事實:
這人我們惹不起。
一次次的退縮,一次次加強了這種印象。
而這就是張安平的鋪墊,所以在他動手後,隻有寥寥幾聲槍響,大多數幫會份子都遲疑的沒有第一時間開火。
且開火的幾人也都紛紛本能的抬高了槍口。
哪怕他們因此倒下了三個同伴。
原因很簡單,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而披著強力機關官身且不要命的人,有多可怕?
說到底,他們終究是幫會份子,不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軍人,在絕對的利益和生死麵前,猶豫、遲疑本就是人之常情。
但想拿捏到這種程度,一般人肯定做不了。
李伯涵他們這時候快跪了。
這就是老師啊!
牛逼!
小母牛上天啊!
剛才槍響,他們都以為自己要完蛋了,可沒想到不僅沒有完蛋,還被老師輕易控製了局麵。
眼見這些幫派分子不敢開槍,張安平開口道:“這裡誰是二號人物?”
二號人物不是青幫固有的說法,但字麵意思他們明白。
有人站出來:“你還想怎麼樣?”
“從今往後,這裡你接手!”張安平卻向他扔了一個天大的餡餅:
“保持原來的規矩,該給誰上供的給誰上供,不知道的就等等,我的人審他,保準什麼都撬出來!我沒彆的要求,以後照上海區的份子,給我雙倍即可。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
“如果有官麵上的麻煩,我來解決!”
被張安平踩在腳下的劉鳳奇驚了,這是想要了他的命啊!
他不顧疼痛的吼道:“曲元木!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張安平這一次沒有踹腳,而是任憑劉鳳奇喊叫。
他一次次的逼劉鳳奇讓步,不就是為了加深自己很強大、劉鳳奇惹不起的印象嗎?
這時候乾嘛讓劉鳳奇閉嘴?就得讓他們看看劉鳳奇抓狂到胡言亂語的樣子!
喚做曲元木的幫會份子這時候已經被巨大的幸福籠罩了起來。
占據關卡坐地收私鹽的買賣很賺錢,哪怕是乾股分紅後,劉鳳奇也拿了驚天的收益。
作為二把手,他能不動心嗎?
此時突然有人告訴他,這裡以後你當家——他看到的是白花花的銀子!
他忽略了劉鳳奇抓狂的吼叫,而是在幾秒後,強壓著興奮:“小的曲元木,願聽長官吩咐!”
至於劉鳳奇,此時曲元木根本就沒將他當回事。
“讓你的人停止抵抗,李伯涵,帶人通知咱們的人,停止進攻!”
“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