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涵提心吊膽的問:“老師,怎麼辦?”
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有替罪羊一說,深怕主刑訊的他被當做替罪羊交出去。
張安平陰著臉,目光冷冽道:“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滅口吧!”
李伯涵一驚,道:“老師,要是滅口了,就沒回頭路了!”
他的話像是提醒了張安平,張安平緩緩鬆開拳頭,思索一陣後道:
“這一定是黨務處的算計!”
“這消息就不是晉綏軍故意泄露給釘子的,而是他們故意泄露給我們的,故意讓我們和晉綏軍起衝突,借晉綏軍之手給我們添堵!”
“如果我們殺人滅口,黨務處會想法設法讓晉綏軍找到是我們動手的證據!”
張安平說到這,和顏悅色的朝李伯涵說道:“伯涵,這一次多虧了你提醒我!要不然我就著了黨務處的道了!”
“敢算計我!黨務處,咱們走著瞧!”
張安平咬牙切齒。
自己老師的和顏悅色讓李伯涵心驚膽戰,他強忍著恐懼表示這是自己該做的,說話的同時,他腦海中正進行著頭腦風暴,思索如果被張安平丟出去當替罪羊該怎麼做。
“去船艙,把他們都帶過來,我要和他們攤牌!”
張安平似乎沒有讓李伯涵當替罪羊的心思,直接安排了起來,李伯涵聞言暗鬆一口氣。
五名被折磨的異常淒慘的晉綏軍軍官被帶了進來。
有人意識朦朧,但看到李伯涵後,還是驚恐的喊叫:
“我不是共黨!我真不是共黨!我是晉綏軍後勤部采購專員林中越!我真不是共黨!”
張安平揉著腦袋,一副頭疼的樣子,站在張安平身後的李伯涵見狀,小聲說:
“老師,實在不行,您把我交出去吧?”
“放屁!這事是衝著我來的!也是我一手負責的!鑽了全套是我張世豪腦子有病!”
張安平瞪了李伯涵一眼:“交你出去?這算什麼?”
張安平的斥責讓李伯涵最後一縷戒意放下,他感動的看著張安平,暗暗發誓這一輩子絕對唯老師馬首是瞻。
李伯涵哽咽道:“老師,我……”
張安平皺眉訓斥:“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把馬尿給我憋回去——潑水!”
李伯涵抹去眼角的淚水,上前朝五人輪流潑水,驚醒了昏厥的五人。
看著被潑醒後驚懼的五人,張安平淡淡的道:“介紹一下,本人特務處上海特彆組副組長張世豪,奉命緝拿共黨!”
如果是刑訊前,他們極有可能會朝張安平吐一口濃濃的“花露水”以表憤怒。
但三輪刑訊已經將他們的膽氣統統砸碎,麵對首次表露身份的“大人物”,五人紛紛哀求起來。
張安平製止五人哀求,冷聲道:“我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前提條件是你們必須配合我!”
“如果不配合或者找死,那就彆怪我下手狠辣了——李伯涵,去搞五份承認共黨身份的口供,讓他們畫押。”
五人驚怒交加,以為張安平是要致他們於死地,但罵是不敢罵的,隻能一個勁的求饒。
“口供是把柄,如果你們不配合,那這份把柄就是要你們命的催命符!如果配合,事成之後我定當還給你們。”張安平出聲威脅。
五人連連道一定配合。
李伯涵拿來紙張著手書寫起來。
張安平則分彆詢問五人的經曆,根據經曆在一旁則口述了五人加入“共黨”的時間等等,李伯涵聽得佩服不已——這口供比真的還真!
等寫完口供,李伯涵便讓五人紛紛畫押,簽字是不行了,五人的手都簽不了字。
畫押完畢,五人膽顫心驚的看著猶如魔鬼的張安平,祈求這口供不是張安平故意坑他們。
果然是有見識的人,還知道刑訊時候有種方式就誘供……
張安平還真沒殺他們的心思,拿著口供打量一番後,他道:
“接下來的事你們就是養傷——我會安排你們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養傷,但期間會限製你們的自由,這件事解決完畢,張某人親自為諸位賠罪!”
五人狠鬆了一口氣。
但緊接著卻驚恐起來,因為他們看到張安平掏出了手槍。
李伯涵也嚇到了,以為張安平要殺人。
砰、砰、砰
槍聲響起,五人被嚇得閉眼失禁,可等到褲襠裡的溫熱傳來,他們才意識到自己沒死。
“李伯涵,背著船員往河裡丟點東西,做出沉江的假象!”
“待會你帶他們去南京,找一個安全地方將他們安頓下來,請醫生和護士24小時照顧他們!”
張安平安排道:
“完事後你去本部找處座,將我的猜想和安排告訴處座。你可能要在南京待一段時間,沒問題吧?”
“沒問題!”
“你們現在是死人了,如果詐屍,後果你們自己去想。”
五人驚恐未定的連連點頭,在鬼門關晃了一圈後,他們對生充滿了期望。
張安平滿意的點頭,這才離開了船艙,李伯涵聰明的緊隨其後出來,張安平扭頭交代:
“船員扣押五天後讓他們寫保密協議——就是我讓你們簽過的那玩意,然後放人!”
“明白!”
李伯涵識趣的離開,隻留下張安平站在甲板上。
周圍空無一人後,張安平露出了一抹笑意。
坑,越挖越大了,這一次得填多少?
還賬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