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800塊的經費、一筆2000塊的經費。
這筆錢疼的山西的那位牙疼。
畢竟,這是額外開銷。
但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他堂堂山西王,居然被人給劫了,這麵子必須找回來!
否則天下的宵小之輩豈不是都可以踩他山西王的臉?
……
這個時代的黨務調查處,確實要比特務處更厲害。
以上海為例。
特務處在上海隻有上海站目前新增了特彆組),人手加起來也就兩百多人。
而黨務處呢?
上海室的本部內,人手就多達三百餘。
而除此之外,在政府部門、文化機構、警務體係、學校體係中,還擁有大量的特情、黨員調查網又稱黨網、黨員通訊網【反正我覺得這名字彆扭】)、通訊員。
當黨務調查處的機器全開,為了一個目標運行的時候,效率是極其恐怖的。
第三天,黨務處上海室就有了初步的調查結果:
運貨當晚,有人假冒公共租界巡警劫持了晉綏軍的采購人員和兩艘貨船;
在長江上,有船員見到了這兩艘船,並在劫持事件發生的兩小時後,有槍聲從這兩艘貨船內傳來;
有漁民親眼看到這兩艘船上有人拋屍,因為沒有發現浮屍,漁民推測是用了沉降法拋屍。因為水流的緣故,後續搜索沒有找到屍體;
而在次日,南京的碼頭上有人見到了這兩艘船,並親眼看到卸貨;
第二日,黨務處南京室就追蹤到了這兩條貨船的下落——被人低價賣給了南京的幫會勢力,船員失蹤。
因為南京室的介入,黨務處的本部也收到了消息。
黨務處本部一位高層收到消息後,總感覺這消息不太對:
“晉綏軍購買的物資被劫了?等等,這情況好像不對勁——給上海室發電報,讓他們把詳細消息發過來!”
很快黨務處本部就收到了上海室的電報,可能是上海室擔心本部怪他們給晉綏軍乾活,便發來了一封很長很長的電報,詳細解釋了這件事的始末,並重點解釋他們收取了山西方麵兩千塊的調查經費。
這位黨務處的高層收到電報看完後,自語道:
“晉綏軍購買的機器?”
“不對!”
他突然想起了不久前在晉綏軍內部的釘子傳來的消息。
他馬上意識到這其中可能涉及到二處,立即拿著電報去找徐處長。
見到徐處長後,這位高層將信息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最後道出了自己的推測:
“處座,我懷疑這件事是特務處乾的!”
徐處長聽完後笑道:
“把懷疑兩個字去掉!”
“啊?真是二處乾的?處座,咱們是不是可以……”這位高層的神色變得玩味起來。
徐處長瞪了眼手下:
“把特務處賣了,然後讓晉綏軍找上麵告狀?上麵訓斥特務處一頓,然後私下誇獎一通嗎?”
這位高層訕訕,也對,不管怎麼說,特務處乾的是削弱軍閥的事,明麵上可能挨訓,但背地裡肯定有誇獎!
“那咱們就當做不知道,讓晉綏軍自己查吧!”
“蠢呐!”徐處長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部下,一丁點手段都沒有啊!
“這消息咱們是沒用!可對有的人有用啊!”徐處長笑道:
“山西那邊不是讓上海的軍政警憲特體係都查了起來嗎?上海站肯定少不了吧!”
“這活估計不是上海站乾的,而是那位給他外甥準備刷功勞的!”
“那咱們乾嘛不把這消息賣給上海站?讓上海站把罪魁禍首揪出來呢?”
手下聞言拜服,發自內心的說道:
“處座,高!您真高!這一手,肯定讓特務處丟人丟到天涯海角!”
徐處長矜持一笑,心道:
老戴啊老戴,彆怪兄弟我坑你們,實在是你都把脖子送到我刀口上了,我不砍這一刀對不起你的一片好心呐!
“處座,我下去給上海室交代下?”
“嗯,告訴上海室,這件事做得隱秘些,不要讓二處拿到把柄!”
叮囑完畢後,徐處長不由感慨道:“瘟神這小家夥,不愧是老戴的外甥啊!這下手還真是狠啊!十多個船員、五個晉綏軍的采購員,嘖嘖,一個都沒留!”
“這事要是最終鬨到報紙上,估計會是天大的醜聞啊!你注意點,‘不要’讓這事被那些捕風捉影的報紙嗅到!明白嗎?”
手下眼前一亮,認認真真的道:“處座您放心,這件事絕對‘不會讓’那些記者嗅到風聲。咱們黨務處保密的能力,您是知道的!”
徐處長滿意的笑了,手下不笨嘛,聽懂了自己的意思啊!
黨務處這邊不能泄露,但要是有人教晉綏軍泄露呢?
那和黨務處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手下畢恭畢敬的告辭,離開處長辦公室後,手下露出一切掌控於心的會心微笑。
看,處座又信任了我一分。
誰說笨人不會被長官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