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表舅千裡迢迢從南京忽悠來了,不管天上下不下刀子,都得請假!
檔案室主任黃劍俠和張安平挺好,他特喜歡張安平——畢竟是後世的穿越者,卸掉在特務處的偽裝後,他確確實實是一個很惹人眼的小青年。
“你小子上班滿打滿算才一個來月,這就又請假了?你說我這是批呢還是不批?”
“批!必須得批!”
“行,就衝你小子做的這個決定,我批!有條件的——明晚陪我應酬下。”
“應酬?主任,伱知道的,我這人最煩的應酬。”
“那我不批了!”
“去!必須去!主任有事,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得去——什麼應酬您透露下?”
“日本的一個同學到了,明晚見見。”
“好嘞!”
張安平自然願意,主任的同學嘛,多好的情報對象。
掛斷電話,張安平就招呼徐天:
“老徐,今天有個會,你參加下。”
“嗯。”
兩人簡單的收拾後從家裡出發,來到了專門停車的小院,把一旁的凱迪拉克撂著,登上了福特——今天大佬可能有點多,必須要低調!
開個凱迪拉克,這是炫富呢還是炫富呢?
和徐天一起進了後排,張安平當著徐天的麵化妝起來,一旁的徐天難得的在臉上浮現一抹複雜的神色。
有點丟人啊,自己……居然被張安平的本來麵目忽悠過去了一次。
飛快的恢複了“張世豪”的麵貌後,張安平坐上駕駛位,邊啟動邊道:
“老徐,有興趣從青浦班跳出來嗎?”
這是張安平最近每天都要問徐天的一句話。
徐天還是保持固有的回答方式:“沒興趣。”
但這一次張安平沒有偃旗息鼓,反而笑吟吟的道:
“最近查了一個人。”
徐天不知道張安平賣什麼藥,便靜靜的聽著。
“叫劉唐。背靠著某位市政府的高官,人模狗樣的,混的還不錯。”
“他有個未婚妻叫田丹——劉唐對外一副好男人的模樣,但私底下的作風就比較惡心了,你說這姑娘真要是嫁給劉唐,是不是一生就毀了?”
徐天的呼吸不由粗重了起來。
“對了,我想起來了,田丹好像是咱們青浦班的學生吧?這事我覺得該管管,畢竟是我們的學生,被一個人渣毀了一生的話,太不值當了!”
張安平玩味的說完後,扭頭看了眼呼吸加重的徐天,笑吟吟道:“老徐,你怎麼看?”
徐天平穩呼吸後,道:“您決定吧。”
“換個環境吧。”張安平繼續舊話重提:“師生戀,不好聽。”
徐天深呼吸後,說道:“我父親是共產黨,四一二時候被殺害的。”
“我知道。”
張安平平靜的說道:
“我現在不在乎這些。戰爭的陰雲已經籠罩到了這片古老的大地上,我隻想和一群誌同道合的人一起,在未來的戰爭中,為苦難的母親做點什麼。”
徐天望向窗外。
上海還是那麼的繁華,看不見戰爭的影子。
但他知道,戰爭確確實實不遠了——留學日本的他,深知日本的德性。
許久,他將目光重新聚焦在張安平身上:“我暈血。”
“我試過,治不好,心病。”
“我欣賞你處驚不變的性子。”
徐天道:“承蒙欣賞。”
張安平知道,徐天這是答應了。
終於攻下了這座堡壘,張安平很是欣喜,笑道:
“歡迎加入!”
為了這場總攻,張安平準備了很久,最終還是用“美人計”+“家國大義”搞定了這廝。
當然,他對總攻是非常有把握的,所以才在今天帶上了徐天。
集訓營地。
張安平是最先到的。
趁鄭耀先和一眾“客戶”還沒有來,張安平檢閱了一番受訓隊員的作訓情況。
進度很不錯,畢竟在這個子彈難以管飽的時代中,集訓營地是敞開了供應子彈,兩百名受訓隊員的進展自然不凡。
但這都是紙麵上的數據,能不能讓客戶滿意,還得看接下來的“實操”。
九點半,一個長長的車隊出現在了視線的儘頭,不一會兒,車隊駛入了營地,一群讓張安平樂開了花的大佬出現了。
有京滬警備司令部不是淞滬)的兩名高官、有南京駐軍方麵的五位團長、還有保安總團的三位話事人,林林總總二十多號人。
當然,張安平至親至愛的表舅是少不了的——沒有表舅的兜底,今天這出戲唱起來也不好收場。
因為戴處長一直賣著關子,這幫“貴客”來的時候還非常好奇,可抵達了這座小小的營地後,便失望了——營地的規模不大,頂天就是一個營的駐地,能有什麼好事?
戴處長的神色也不好看。
因為他的期待非常大,可沒想到目的地居然是這麼一個小營地——期待越大,失望也越大!
好在他信賴張安平,下車時候還保持著風度。
但心裡卻琢磨,安平啊安平,你這一次要是讓我丟了臉,我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但驚喜馬上出現了!
他們才進入營地,正在打量這隻有寥寥幾名哨兵的營地時候,突然響起了哨聲,緊接著突然間冒出了一堆的“妖怪”。
這群“妖怪”,一個個都披著和環境融為一體的偽裝服,個個拿著用古怪布條包裹的步槍,突然的出現後,把隨行的警衛人員著實嚇了一大跳。
因為真的是突然間冒出來的!
“貴客團”中,掌兵的軍官們卻欣喜起來。
這偽裝功夫著實了得啊!
他們趕緊上前,挨個打量著列隊的士兵,研究著他們的武器、偽裝服。
有軍官好奇的問:“為什麼要用布條把槍包裹起來?”
張安平上前回答:“可以有效的隱藏槍械原色,還能起到防滑的作用。”
“槍上麵的這個——就是瞄準鏡吧?這是狙擊步槍?”
張安平暗喜,居然碰到行家了!
激動!
不怕行家,就怕遇到屁都不懂還不自知的“貴客”——這種人的錢袋子不好掏。
“長官見多識廣!”小拍了一個馬屁後張安平道:“這是由美製的1903改造的狙擊步槍,精準度極高。”
“請各位長官隨我來射擊場。”
“貴客團”當然沒意見,事實上經過剛才突兀的“驚嚇”後,他們對這些“妖怪”非常感興趣。
戴處長更是全程掛著矜持的笑——他感覺這個好事可能真的不賴!
唯一臉色有些不善的是徐百川。
他意識到自己小看了這座集訓營。
他現在後悔為什麼要推辭大隊長的職務。
張安平看出了徐百川不虞的臉色,在前往射擊場的路上,便簡單的介紹了起來——在他的介紹中,這座集訓營本意是為上海區培養一些善於遠距離射擊的行動隊員。
但在英明的上海區區長的領導下,他們決定擴大規模,為黨國培養更多善於射擊的優秀射手。
而到底是如何善於射擊的優秀射手,在射擊場中,這幫“貴客”馬上就見識到了。
射擊場和傳統的射擊場不同,占地更廣,且整個射擊場找不到一個靶子。
帶著“貴客團”來到射擊場邊上的觀摩處後,張安平示意徐天為每一位長官送上望遠鏡,隨後才道:
“各位長官,本集訓隊共有20個射擊小隊,請長官們決定第一輪射擊小隊的編號。”
在來的路上,張安平已經介紹過集訓隊人員的複雜來曆,此時這般說,自然是為了證明自己在接下來的表演中,不會弄虛作假。
戴處長客客氣氣的請京滬警備司令部的高官先來,對方客套了下後,點出了8小隊。
“第八小隊,入場!”
隨著張安平一聲吆喝,待命的隊員中走出了一支十人的小隊。
“這支小隊的成員來自保安總團,他們基本都是服役不到一年的士兵。”
張安平在第八小隊入場時候簡單介紹,一名保安總團的團長拿著望遠鏡辨認後,點頭確認。
“這一輪的射擊,主要是精準度射擊,距離為五百米。”
“射擊的對象是十頭家豬。”
張安平解說間,有士兵打開了圈欄,扔進去一枚鞭炮後,圈欄中的豬瘋一樣的從圈欄裡奔行而出。
放炮的士兵沒命的跑到了一邊,緊接著零零散散的槍聲就響了起來。
十三秒後,十頭奪路而奔的豬全部倒地。
外行人可能理解不了,但今天到場的都是內行,此時他們早已驚呆了。
“一共響!”
“五百五十米,發子彈,擊斃10個目標——嘶,這精準度太強了吧!”
有軍官喃喃自語。
這裡的人都是行家,自然知道一顆子彈一個敵人是不可能的。
再者,五百多米的距離上,豬這樣的目標打起來難度極高,更何況還是十頭奔行的豬。
軍官們震驚於射程高精度高效率高,但戴處長和徐百川,這時候卻想到了另外的妙用:
暗殺!
特務處搞過的暗殺不少。
如暗殺大王王亞樵,就是被特務處給暗殺的。
但特務處的暗殺都是在近距離完成的,也就是俗稱的亂槍打死。
可如果有這樣的殺手,幾百米距離,一槍斃命——這多省事?
關鍵是還不容易被抓到馬腳!
動心!
必須要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