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雨還待再問,程煜卻輕輕拉了拉她,笑著說“不好意思,打擾了,很冒昧的問一下,您是買了這套房,還是租的?”其實這句話就是為了探個底,程煜想看看對方好不好說話,好說話的自然老實回答,不好說話的肯定是一翻白眼來一句關你屁事你誰啊之類的。確認了對方
好不好說話,程煜才方便進行進一步的提問。
女人上下打量了程煜兩眼,又看看杜小雨,似乎覺得這倆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幺蛾子,便說“租的。”
程煜說“那請問,您這套房的房東是姓楚吧?”
女人搖了搖頭,說“不姓楚,我房東姓崔。”
程煜點點頭,笑著說“那您的房東一定是個女人。”
女人齜牙一笑,說“你倒是猜的蠻準的。”程煜擺擺手,說“我不是猜得準,是因為我知道這套房的業主,男的姓楚,所以您說房東姓崔的話,就隻能是他妻子了。畢竟租房這種事,夫妻倆隻要有一
個人來簽合同就行了。”女人點了點頭,道“對對對,我是兩個月前租的這家的房子,我男人在這附近開店,當時就相中這套房了,他家底下那個車庫也空著可以給我們用,方便我
男人的工作麼。就是崔大姐來給我們簽的合同,中介喊她來的。”
“那您知道那位崔大姐搬去哪裡了麼?”女人搖搖頭道“那我就知不道了,人家的事情,我們也不好多問。反正他們家肯定還有房子住,我也是找的中介帶我看房的,提了要求中介就帶我來這裡了
,我看不錯就讓房東來簽合同唄。這年頭交房租都不用見麵,都是往卡裡一打就行,誰還會問彆人住什麼地方啊。”
“那您的租房合同上,應該有那位崔大姐的電話吧。”一聽到這話,女人似乎有些警覺,她又帶著狐疑的目光打量程煜和杜小雨,但怎麼看這倆人也都的確不像是什麼作奸犯科的人,女人便皺著眉頭問道“你倆
乾什麼的?你來找人,怎麼連她電話都沒有啊?”程煜拉了一把杜小雨,說“大姐,情況是這樣的。這位呢,是我的太太,這套房的房主呢,就是我說男的姓楚的那個,他和您說的那個崔大姐生的女兒名叫楚楚,楚楚是我太太的大學老師。我們聽說,楚楚老師生病了,也從學校離職了,回到了荊門。但是呢,我們打她的電話,她那個手機號停機了,所以我們就托人問到了她父母家的地址,也就是您現在租的這套房子。可沒想到,找上門來還是撲了個空。楚楚老師那個病,比較難治,她應該跑了很多醫院都沒治好,可她又從沒跟我太太提過這事兒,所以我們之前一直並不知情。我太太在大學裡,她老師很照顧她,所以,我們就想來看看楚楚老師。另外不瞞您說,我們家裡條件
比較好,接觸的好醫生也挺多的,我們來之前也聯係了一名專家,想帶楚楚老師再去試試看。”女人聽完,總算是明白了,甚至還有些感動,她立刻說道“哎喲,像是你們這樣畢業了還記得老師的人已經不多了,你們等著……不,你們進來,這天也挺
熱的,我開了空調,你們進屋先涼快涼快,我這就去給你們找租房合同。”
程煜和杜小雨對視一眼,邁步進了屋,但就站在玄關處,並不往裡多進一步。
女人在茶幾下邊的兩個抽屜裡翻了半天,總算是拿著兩張印滿了字的a4紙走了過來“租房合同在這,我看看,電話號碼是……”
杜小雨連忙掏出手機記下號碼。
誠摯的謝過這位租客,程煜和杜小雨下了樓。
“為什麼要搬走呢?這附近環境我看挺好的啊,而且他們家樓層又低,不是很方便麼?”杜小雨一邊下樓一邊嘀咕。
程煜說“先彆管那麼多,你給楚楚老師的母親撥個電話。”
下了樓,兩人鑽進車裡,這已經五點多鐘了,可六月底的太陽還是讓人覺得燥熱難安。
有了車裡的空調,兩人舒服多了,杜小雨撥出了剛剛記下的那個號碼。
這次倒是很順利的打通了,那頭很快有人接聽了電話,杜小雨將電話設置為免提,好讓程煜能一起聽見。
“喂,請問哪位呀?”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來,聲紋裡明顯透著幾分疲憊,又或者是抑鬱,同時帶著幾分謹慎。
杜小雨忙道“是崔阿姨吧?您好,我是楚楚姐的學生,我叫杜小雨。”電話那頭明顯一愣,奇怪的問“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電話那頭的雜音突然消失了,大概是崔媽媽捂住了電話,可能是想問問楚楚有沒有一個叫做
杜小雨的學生吧。杜小雨說“我現在在荊門,很抱歉沒征得你們的同意我就直接過來了,我一直給楚楚姐打電話,可是她的電話停機了,打不通,我隻能直接來了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