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不寬,也就一米左右,高度約為兩米出頭,程煜伸伸手就能摸到壁頂。
走了也就十來米,程煜看到一扇木門,木門關閉著,但程煜知道,他這是徹底到地方了。
快步上前,程煜輕輕觸碰著木門,木門早已潮濕腐朽,按在上邊有種軟綿綿的觸感。嘗試著推動木門,木門仿佛承受不住這輕輕的力道,吱吱嘎嘎兩聲過後,竟然直接向後倒去。落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倒也沒發出特彆大的聲響,應該不
會透過上方的土層傳出去。
雖然門開了,但程煜還是很小心的沒有立刻走進去,他擔心紀取善會不會在門口設置了什麼機關。雖說可能性不高,畢竟紀取善也並非什麼能工巧匠,在四百年前的時候,他們那群人,又要建造房屋,又要開墾荒地,還要在這裡打造這樣的一個地下室,已經是相當浩大的工程了。而在古代,機括機關都屬於分門彆類的學問,不是一些打過幾天仗的瑤民能夠掌握的。並且即便有機關,四百年了,連門都腐朽了,
即便有機關恐怕也早就腐爛生鏽,很難再發揮原先的作用。但他還是很小心的不想出任何的岔子,這臨門一腳,可是不要出現什麼新的問題為妙。
打著手電筒,程煜站在門外向裡望去。無論如何,一股失望的情緒還是隱隱約約的在心底升起,程煜看到那裡邊竟然是個足有四五米高,橫寬豎長都差不多接近十米的巨大地下室,但卻空空蕩蕩
一樣東西都沒有,彆說什麼珍寶了,就算是裝有珍寶的箱子櫃子或者條案之類的東西都沒有。
即便打心底並沒有真的在乎那些珍寶,可此刻發現這裡邊空無一物,程煜總不免還是有些失望。
伸出一隻腳,踩在了門內的地麵上,來來回回踩了個遍,似乎並沒有任何機關之類的東西可供觸發。而且,在程煜手中電筒的光束照明之下,他也沒看到地下室內的牆壁上有任何像是機關的東西,土壁平整的連個洞都沒有,也沒有電視電影裡看到的地宮那
樣,牆壁上雕刻著各式各樣的花紋之類,這幾乎說明這裡邊並不存在任何危險的機關。
打探明白了,程煜這才邁步而入。
當他站在那間正方形的地下室的中央處的時候,他唯一的感慨就是紀取善當年是真的不容易。挖出暗渠通往地下河,卻在中間又挖出另外一條通道,反向折回這裡,又在暗渠之下挖了這麼大的一個地下室,這是多大的工程啊,即便是有現代化的機械
相助,沒有一年時間也不可能完成。真不知道紀取善當年是耗費多長的時間才能在地下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一點點的挖掘,一處處的去夯實,又一筐筐的把挖出來的泥土運出去,而這還得不影響他們正常的生活,所以注定隻能有很少一部分人手來進行著地下浩大
的工程。這完全就是靠時間堆積出來的,多少個日日夜夜,才最終完成了這樣的一個堪稱奇跡的地下室。
可地下室裡,卻空無一物,這似乎說不過去。
程煜走向一麵土壁,他打著手電筒仔細的觀察著。看到第三麵土壁的時候,程煜才終於看出了一些不同之處。
那麵土壁之上,有著很多細小的洞眼,不足小指粗細,程煜用手電筒照進洞眼裡看了看,接近兩寸深。而且,他發現,這些洞眼排列整齊,自上而下一共六排,每排的間距都差不多相等,大約在一尺左右。而橫向,也是相隔半尺左右就有一個洞眼,這些洞眼
,顯然都是人為所致。比劃了一下,程煜大概明白了,這裡應該是用來懸掛些什麼的地方。那些洞眼,應該都是鐵釺木楔之類的東西頂進去之後留下的痕跡,就像是現代人在牆上
釘釘子一樣,用於懸掛相框之類。但紀取善及其族人,在這裡懸掛的究竟是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許是一幅幅畫像,或許是靈牌,又或許,乾脆就是擱置著橫板,橫板上用於放置某些東西,而這某些東西,有可能就是那些珍寶,也有可能是他們死去族
人的靈位。現在一切都消失了,任誰也不可能再知道當年這麵土壁上,到底擺放了些什麼。除此之外,這個地下室就再無任何特彆之處了,不過讓程煜感到驚奇的是,他已經在地下這麼長時間了,卻還從未感到任何氣悶的感覺。要說在暗渠裡倒還正常,流水毫無疑問能帶動空氣,也隨之流淌進來確保暗渠裡的空氣不會耗儘。但拐入紀取善及其族人挖掘的地道以及此處的地下室後,就再也沒有流水幫助帶
動空氣了,雖然程煜隻有一個人,消耗不了太多的空氣,但如果沒有新鮮的空氣補給的話,總還是會感覺到一絲絲的不適應的。
可這裡卻並未給程煜帶來這種感覺,也不知道是紀取善當年留了氣眼什麼的,還是這裡特殊的地造使得這不算太深的地下就是不缺乏空氣。
程煜當然無心探究此事,他隻是來來回回仔仔細細的把地下室檢查了個遍,除了那麵土壁上的洞眼,其他真的就是一無所獲。
程煜甚至在地麵上仔細的查探過,他懷疑紀取善是不是在這個地下室裡還挖了什麼地下室用於存放那些珍寶,但卻並沒能有任何的發現。或許,這裡就隻是一個存放族人靈位的地方,又或者,這裡曾經藏著那些朱佑樘禦賜的珍寶,但後來又被紀取善的後人取走了,或者乾脆是變賣一空,畢竟
四百年,紀氏族人也需要活下去。倒也沒有太過於失望,原本尋寶這件事就是添頭,能找到當然好,沒有倒也沒什麼可失望的。真要有那批珍寶在,程煜還得傷腦筋該怎麼把東西運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