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樣,稍稍存疑。
那麼就隻剩下陳宇和鄧景亮這兩個人了。
如果是他們二人其中之一,這毫無疑問是最佳選擇。
因為不管其他人裡誰是柳漫漫的援手,他或她將要麵對的,都是郭平安、陳宇以及鄧景亮三人。
三對三,其實也就是保持個平衡,讓任何一方都不敢輕舉妄動而已,但一旦平衡被打破,鹿死誰手尤未可知。
但如果柳漫漫的援手是這二人之一,那麼,無論是誰,他一旦跟程煜、柳漫漫明確了協作關係之後,將需要麵對的就是郭平安與另一個人了。
剩下的那幾個,說實話,至少在程煜的判斷裡,是構不成太大威脅的。
程煜估計,柳漫漫必然有幫手,並且,這個幫手就是……
鄧景亮。
程煜依舊死死盯住柳漫漫,再度壓低了聲音問道“所以,你和鄧景亮上島之後一直在演戲?”柳漫漫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了少許,她那雙勾人的丹鳳眼微微一虛,這要是擱在關二爺身上那就是要殺人的表現了,但柳漫漫此刻當然並不是想要殺人,她
隻是沒想到程煜一下子就猜中了紅心。“我們考慮過,雖然那些爭吵有些故作姿態的嫌疑,但也正因如此,應該反倒不會有人猜到我們之間的關係。程煜啊,你這是攤牌了?不裝傻了?看來我和小
亮終究還是小看了你呢。”
聽到柳漫漫的話,程煜知道,她這是承認了,又或許,她本就沒打算瞞著程煜,隻不過還沒到說這件事的時候。“所以,郭平安原本設計的,是他在晚飯前出門,走到我門前敲我的門,在我開門的時候使吊頂掉落,從而讓我直接麵對吊頂掉落這件事。他當然不會因此受到太大的傷害,但卻可以向我顯示這是幫我擋了一災。於是當我問及他找我什麼事兒的時候,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提出想跟我結盟……但由於他出門的時候我恰好站在走廊裡,之前的計劃就無法實施了,他隻能順勢改變計劃,讓吊頂直接掉落下來,他假裝救了我,然後再找機會跟我提出結盟的請求。隻可惜,石磊的信
改變了他謀劃的一切,他意識到現在人人視我為眼中釘,跟我結盟就是讓自己隨時隨地處於險地,所以,他改變了最初的計劃,選擇了按兵不動。”
柳漫漫緩緩點頭,說“這就是我跟鄧景亮分析之後推理出的結果,基本和你所說的一致。”“所以,你來了,你要提醒我這一切,並且促使我和你以及鄧景亮聯手,這樣,我們仨幾乎就是這島上的最強組合了。除非剩下那幾個人裡有隱藏更深的家夥
,否則,單就武力這一塊,應該沒有人能對我們施加威脅了。”
柳漫漫昂起下巴,眼裡有藏不住的笑意,她說“我和鄧景亮隻是朋友,沒有你想的那種關係,你不需要為此吃醋。”
程煜點點頭,很真誠的說“所以,我也的確沒有吃醋的想法,畢竟,我也並不敢全信你說的那些話。”
柳漫漫微微一呆,她皺起了眉頭說道“你還真是戒心很重呢,怎麼還不相信我呢?”“因為你說的所謂小時候的事情,我真的半點印象都沒有啊。你還挺替我著想的,甚至都幫我想好了我為何會沒有那些記憶的原因。小時候學拳,又或者徐彬
,這都可以通過資料搜集得到,如果你在上島前就知道我會來,那麼提前做些功課也不奇怪。”
“可是你說了,無論是我,還是鄧景亮,在吊頂上搞鬼的可能性都極低啊。”
程煜點了點頭,說“如果你們倆各自為營,這種可能性當然很低。但既然你們倆是一夥兒的,你們的嫌疑就顯然放大了。”
“為什麼?”“你們要商量什麼事,又並不希望被其他人識破你們之間的關係,那麼你們倆之間就有某種現代化的聯係手段啊。我猜,那大概是一套野外生存用的對講設備吧。鄧景亮在樓下打桌球,你在屋裡控製著某種可以讓吊頂脫落的設備,當我開門走到走廊上的時候,發出的聲響足夠讓樓下的鄧景亮察覺了。他通過跟你提前
商量好的某些詞句用對講設備通知你,你釋放機關,吊頂脫落。最後你們找機會回收吊頂上不易察覺的機關。”
柳漫漫滿臉放空,呆呆的望著程煜,她似乎有些懊惱,又有些氣憤的說“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程煜搖了搖頭,說“我隻是提出一種新的可能而已。而你和鄧景亮有可能做到的,當時樓下還有蘇溪和陳宇,他們若是跟樓上的白小玟、謝彥文之間也有你們那樣的關係呢?那麼他們也就能做到我說的一切。所以,郭平安的確如你所言有很大的嫌疑,但也並不那麼絕對。郭平安的嫌疑最大,建立在你們七人各自為營的前提之下,失去了這個前提,我甚至可以認為你們七人都是一夥的。所以,當你和鄧景亮的關係曝光之後,一切就回到了原點,我們之前所有的推理都無效
了。”
大概這是柳漫漫所沒能想到的,可從邏輯上,她知道程煜說的沒錯。
既然她和鄧景亮私底下有這樣的關係,那麼其他人之間就未必不存在他們這樣的組合。
而一旦有了組合,之前的許多判斷都將土崩瓦解。
隻是,柳漫漫依舊不覺得這七人當中,除了她和鄧景亮之外還有組合的可能。
“那照你的說法,我們就都彆分析了?就等著殺人者上門?”上島這麼長時間,柳漫漫第一次表現出了焦躁的情緒,她這句話,顯然有賭氣的成分在內。程煜不急不躁的說“其實,想要預防有人暗下殺手的最好辦法是大家集中到一樓大廳去。但顯然,這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