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根據兩隻小鬆鼠的描述,那艘船,就是來接人的,而接的,就是那兩個人。
在時間方麵,那兩個人是幾乎確定知道那艘船的抵達時間的,這一點從船隻抵達後他們就立刻出現,這似乎說明他們和那艘船是可以相互聯係的。而在這座島上,所有的通訊設備似乎都失去了與外界聯係的能力。
於是也就剩下了兩種可能性。
其一,衛星電話。
其二,軍用級彆的對講機。
衛星電話自不用說,基本上就是全球無死角的通訊設備,隻要抬頭能看得見天空的地方,就沒有什麼能阻礙衛星電話的使用。
而軍用級彆的對講機,根據程煜的了解,當下最精良的軍用對講設備,其測試距離可以達到五十公裡以上。
測試距離,指的是在各種標準化的實驗環境下,且中間沒有任何的遮擋,算是個理想化的狀態。但這裡,恰恰具備那樣的條件,在這廣袤無垠的大海上,一座孤零零的小島,幾乎就滿足了實驗環境中最重要的一環。
當然,還是會有一些其他方麵的影響,但在這種空曠的海麵上,高級彆的軍用對講機,其有效距離超過三四十公裡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而程煜來的時候,在遊艇上經過了接近兩小時的航程。
那種中小型私人遊艇,最高航速超過三十節的不算太多,但既然是大富豪石磊,拿出待客的遊艇怎麼也不能做不到這一點吧。
不過考慮到昨天來到島上的時候,天氣狀況著實有些惡劣的過分了,在那種天氣情況下,正常人類是肯定會選擇趕緊尋找最近的海岸靠岸再說的。但孔青的選擇卻顯然是冒險前行,無論如何也要朝著琴島的方向前進,是以航速上也必然大打折扣。
程煜估計,在那種天氣狀況下,遊艇的航速能達到十五節就很了不起了。
十五節的航速,相當於二十七八公裡每小時的樣子,接近兩小時的航程,這也意味著琴島距離海岸頂天也就是五十公裡左右。
在實際的航行過程中,航速肯定是不斷的發生變化的,而在那種惡劣天氣的狀況下,海浪著實有些驚人,平白損失的時間不會少,甚至在大浪湧來的時刻,遊艇不進反退也是有可能的。
在此之前程煜就已經琢磨過,同時也谘詢過柳漫漫對於琴島位置的考量,兩人遇到的天氣狀況顯然還是有些不同的,上船的地點也不儘相同,但兩人都認為,琴島距離海岸線的距離,應該也就是不到四十公裡的樣子。真要是在天氣良好一切都適宜的情況下,甚至都要不了一個小時,那些負責擺渡的助理,就能把他們從大陸送到琴島上。
如果程煜和柳漫漫的推測無誤,高精度的軍用對講機,無疑是這個島上跟陸地上通訊的最佳設備。
昨天那種狂風暴雨的天氣還會有所影響,但船隻也沒有必要在出發前就跟島上的人取得聯係。他們完全可以等到船隻距離琴島隻剩餘十公裡以內的距離,確保半小時左右能抵達的時候,再跟島上的人取得聯係。
這樣,也同樣能讓島上的那兩個人精準的掌握這艘船靠岸的時間,從而恰到好處的出現在這裡。
當然,唯一的問題是不管是臨近中午,還是中午剛過,琴島周圍的海麵上都是淒風苦雨,海浪足有十米八米高。在這樣的惡劣天氣情況下,什麼人才能駕駛著一艘船平安的從陸地抵達琴島,程煜還是覺得這著實有些讓人覺得聳人聽聞。
幾乎是下意識的,程煜問道:“昨天中午附近,風雨那麼大,你們確定沒有看錯?”
兩隻小鬆鼠對視一眼,一號小鬆鼠說:“那個叫船的東西我們看過也不知道多少回了,雖然風雨是很大,但我們依舊看得很清楚。當時,我們就在那個樹洞裡……”
說著話,一號小鬆鼠三蹦兩跳,就跳到了一棵高大的樹木之上。
這棵樹,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四五棵樹交纏在了一起,就像是熱帶雨林裡總能看到的那種盤根錯節,生長了數千年乃至更久的參天古樹。
其主乾可謂直衝雲霄,但在其主乾周圍,好幾棵樹就像是藤蔓那樣纏繞著它,借助主乾的力量向上長去,到了五六米高以上的位置,就已經很難分得清哪棵樹是哪棵樹了,所有的樹乾樹枝都長在了一處,不分彼此,構建成了一株足有四五個人環抱才勉強能抱住的粗壯樹乾。
在這棵大樹的樹乾之上,由於是好幾棵樹糾纏成長在一起的,是以樹乾不像其他的樹木那樣是個近圓形,而是多根樹乾絞在一起的狀態。這也就使得其中一棵樹有了樹洞之後,卻又被另外兩棵樹的樹乾擋住了洞口。
小鬆鼠當然可以靈活的從其他地方找到通途,最終進入到那個樹洞當中,但即便是昨天那樣的暴風雨,也對這棵樹的樹洞產生不了致命的影響。
看著一號小鬆鼠跳上了那棵樹,然後左鑽右鑽,最終消失在程煜的眼前。
可很快,程煜聽到了它的聲音,於是才從兩棵樹的樹乾之間,看到那裡邊還藏著一根樹乾,而那根樹乾上赫然正有一個樹洞。
洞口已經被擋的很嚴實,哪怕是小鬆鼠的身軀也不可能擠得進去,但伸出一隻前爪倒是沒什麼問題的。是以從視覺上,小鬆鼠躲在樹洞之中,的確是可以看到正前方海麵上的一切的。
“不過那麼大的風雨,光線很暗了吧?你們真的能看得清海麵上的一個小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