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路已經陪著孟伊人辦好了入住手續,他本想自己乾脆也開間房算了,現在他是一點都不想再住到程煜家裡去了。跟程煜在一起,比住酒店貴多了。
可是,當孟伊人看到他也掏出了身份證的時候,卻是冷冷的問了一句:“你乾嘛?”
“我也開間房啊,不然我住哪兒?”
“程少應該給您安排了住的地方吧?”
管路嘻嘻一笑,道:“我這不是想著可以住的離你近點兒,咱們也方便點兒麼?”
對於管路這樣明顯也是個富二代的家夥,孟伊人總歸還是有些戒心的。
而且,這句話,經由管路這麼嬉皮笑臉的方式說出來,總讓人覺得其中有所暗示。
孟伊人麵色一寒,咬著嘴唇說:“管先生,我們似乎還並不是太熟悉……”
管路一愣,很快意識到,孟伊人可能誤會了自己那句“方便點”的意思……
他趕忙擺著雙手解釋:“伊人,你彆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可孟伊人的眼神,卻分明在說著三個字——我不信!非要說眼神透露的含義多一些,那也隻是“你不是那個意思你又是怎麼想到那個意思的”這樣。
很複雜,也很尷尬。
“說了你可能不信,程煜那個人太摳門了,雖然他安排我住在他家裡,但是,就我比你先到吳東的這麼會兒工夫,我已經花出去好幾千了,這比在酒店住可是要貴得多了。”
管路覺得這麼一解釋,孟伊人應該會相信自己了,他忘了一點,這世界上,除了他和程煜自己,根本就沒人會相信程煜摳門。
孟伊人聽到這話,臉色更加陰沉,她咬著嘴唇,問:“管先生,您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些出身普通的女孩子,都特彆的傻?又或者,你們會把這稱之為單純?”
管路一頭霧水,撓著頭說:“什麼意思?”
“門外那輛車,是程少的吧?”孟伊人指著酒店大門說。
管路點了點頭,他剛才已經成功的利用那輛車裝過逼了,他也沒真的打算欺騙孟伊人,更何況孟伊人肯定能猜到那輛車的主人究竟是誰。
“程少連那麼昂貴的車都舍得借給你開,你居然還在這裡詆毀他摳門?而且還是占你那區區幾千塊錢的便宜?管先生,我不知道您家裡的經濟狀況如何,但是,能坐得起國際航班的頭等艙,想必也是非富即貴的。幾千塊而已,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是一個禮拜的收入,對更多的人來說是半個月乃至一個月的收入,可是對你們這樣的富家子弟來說,連頓飯錢都算不上。程少邀請您住在他家裡,還把他的車給您開,您怎麼好意思在他背後這樣說他?”
管路呆住了……
呃……
百口莫辯啊!
可是,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信麼?
管路知道,無論自己怎麼說,估計孟伊人都不會相信。事實上,如果不是一路以來被坑了那麼多次,管路自己都無法相信,像是程煜這樣家裡給他買輛跑車都是柯尼塞格的人,居然會坑自己那區區幾千……哦不,是總共不到四萬塊錢。
一句麻賣批就在嘴邊,管路卻不知如何傾吐,而眼前的佳人還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管路就隻覺得一口老血湧上咽喉,他真想抓住程煜,將這口老血全都吐到他嘴裡去,還得逼著他咽下去才能消了管路心頭的氣。
左思右想,管路也知道自己無論怎麼解釋都沒用,他看看氣紅了臉的孟伊人,猛地一跺腳,說:“我叫程煜自己跟你說。”
管路這也是瞎了心了,他怎麼能指望程煜承認自己摳門呢?
幾步跑到了大堂吧,管路一把拉起程煜,也不說話,就帶著他往前台那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