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伯一聽說這兩人要下象棋,立刻遠遠的躲開了,雖說程煜讀書從來不費勁,顯然智商很高,但是這象棋水平,倒是有老程家的一脈相承,俗稱臭棋簍子。程青鬆就更不用說了,臭棋的遺傳,根兒就是打他這兒來的。
爺孫倆三下五除二擺好了棋盤,當即展開了廝殺。
人都說觀棋不語真君子,下棋其實也一樣,講究平心靜氣,畢竟需要計算棋路,方方麵麵得思考周全。
可是這爺孫倆,棋盤上剛擺好,就開始嚷嚷開了。
“嘿,小子,這兩年你在美國也沒機會下棋吧,要不要我讓你一個車啊!”老頭兒先發製人,先行挑釁。
程煜毫不示弱:“您就得了吧,說的好像您在中國就有人陪您下棋了一樣,誰不知道您那水平,彆說我兩年沒下棋,就算是您再活三十年,您也不是我的對手。也彆您讓我了,我讓您一個車外加一個馬。”
“你怎麼跟爺爺說話的?”老頭兒吹著胡子瞪著眼睛。
程煜翻了翻白眼:“沒勁了吧?賭場無父子您知道吧?”
“那我讓你車馬炮!”
“我讓您倆車加馬炮。”
“我讓你倆車倆馬一個炮……嘿嘿……”
程煜不甘示弱,強著脖子說:“我讓您倆車倆馬……嘿,不對啊,我再讓就沒有子兒能過河了,合著您是想騙我用五個兵跟您玩兒是吧?我不上您那當!”
“哼!算你小子聰明。”程老頭兒一呼鼻子,伸手就拿起了棋子:“當頭炮!”
“我說您到底會不會下棋?紅先黑後不懂啊?剛才讓您拿紅子兒您非說您不喜歡這個顏色……”
“在家下棋哪有那麼多規矩,這盤我先走,下盤你先來。”
“得得得,我讓著您……飛馬……”
兩人你來我往,往往是嘴炮三四個回合也走不了一步,一個多小時後,倆人倒是也殺的人仰馬翻的。
主要不是戰局激烈,而是倆人水平太臭了,走不了兩步就送個子兒給對方吃,然後引發更大範圍的嘴炮。
聽到前頭停車的聲音,吳伯繞到前院,程廣年一下車就聽到程煜和老頭兒在後院吵架的聲音。
“這爺倆又下棋呢?”程廣年問到。
吳伯心有餘悸的點點頭,程廣年哈哈一笑,道:“去把程煜喊過來,我有事跟他說。”
吳伯回到後院,跟程煜這麼一說,程煜二話不說把手裡的棋子往棋盤上一扔,說:“和棋。”說罷轉身就走。
程老頭兒在後頭窮追猛打:“和什麼棋,我就要贏了,彆看我車馬炮都沒了,我就憑一個小卒就能拱死你,你有種彆走,過來跟我再戰三百回合……”
這次,程煜倒是沒理會老頭兒,笑眯眯的往屋裡走著。
吳伯在他身邊說道:“小少爺,老爺那身體,您以後彆再跟他鬨了,今兒好不容易腦筋清楚點,彆再……”
程煜微微一笑,說:“就是因為我知道爺爺清醒的時候少,糊塗的時候多,所以才一定要跟他多吵吵呢!”
吳伯聞言愣了愣,隨即明白了程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