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那個信封,一如當初程煜剛剛獲得神摳係統的時候看到的信封動畫一樣,信封的四角緩緩展開,成為了一張信紙的模樣。
上邊寫著:“宿主已經確定會錄用譚午廉作為自己的員工,譚午廉也有明確加入宿主公司的意願。宿主在不采取任何脅迫和強製手段的前提下,讓譚午廉與宿主簽署一份至少為期半年的零薪酬工作合同。切記,不采取任何脅迫和強製手段,意味著譚午廉必須心甘情願的認可這份合同,宿主一旦出現任何違規行為,本次任務將提前結束,並判定宿主任務失敗。”
程煜看完整封信之後,那個信封仿佛有人在右下角點燃了一根火柴一般,燃燒起來,火苗迅速的席卷了整封信。
當整封信化為灰燼之後,界麵緩緩恢複原狀。
同時,一個提示框彈了出來,上邊隻有簡單的一行字:新手任務一已經啟動,生命倒計時暫停,十五天任務倒計時開始。
對話框沒有任何需要程煜點擊的地方,大約兩三秒之後,對話框縮小為一排數字,歸於光屏的左上角,停留在生命倒計時的旁邊。
程煜仔細看了看,果然,生命倒計時已經停止,此刻顯示的數字為15d20h49&039;34“。
而在生命倒計時旁邊的數字,已經變成了14d23h59&039;54“。
當然,最後的秒數在不斷的減少。
程煜並沒有受到那個任務倒計時的影響,而是繼續坐在隔間的馬桶蓋上,思考著這個任務。
任務看上去並不難。
譚午廉作為一名吳東大學金融專業的學生,嗯,確切的說應該是還沒有畢業的學生,甚至連大四的實習階段都還沒到,現在就要找一份投資公司的工作,試用期是難免的。
甚至於,許多大四的學生,被招至某個公司,會有長達半年到一年的實習期。
在這個階段,有些公司會發放極少的一部分生活費,而有些公司,則是乾脆一分錢都沒有。
這倒不是說那些公司是在盤剝這些學生,而是在某些特定的專業性極強的行業當中,尤其是那種在學校裡所學習的知識往往很難被直接運用到工作中去的職業,這個實習期其實也是一個學習的過程,公司沒有收取學費就算不錯了,憑什麼還給你發放工資?
即便是那些會發放一定薪酬的公司,所付出的薪酬,也絕對不夠這名學生的日常所需。
比如說在吳東這樣政府規定的最低生活保障接近千元的城市,這些公司發放的薪酬往往隻有四百到八百之間,多數也就隻夠該實習生每天來往公司的交通費用,頂多加點兒通訊費。這部分薪酬,也被稱之為補助,而絕不是薪資。
所以,按理說,程煜其實可以並不困難的說服譚午廉,讓他接受半年內沒有薪資的合同條款。
畢竟,譚午廉自己也明白,一家投資公司,一旦成為其正式員工,光是底薪就會比其他行業的應屆生高出不少,再加上每一筆經手的項目的提成,年收入十萬真的不是特彆困難。
而有資格在實習階段不給實習生任何經濟發放的企業,往往也都是這種類型。
隻有被認可為起步階段比較高的企業,才能讓畢業生心甘情願的在公司端茶送水整理文件,渡過漫長的半年到一年的實習期。
可是,程煜也同樣非常清楚,這要是換成一個彆的學生,這個任務完成起來簡直沒有任何難度,他隻需要稍加引導,對方簡直會甘之如飴的跟自己簽訂這樣的合同。
可譚午廉不同。
他之所以會在大三即將結束的時候尋求一份兼職,並且不是那種最常見的學生打工的職業,而要選擇自己相對比較擅長的職業,正是因為他期待著在這樣的企業當中,能夠讓他獲取更多的收入。
這份收入,大部分將會被用於他父親的治療。或者說,譚午廉正是因為自己父親的緣故,才會迫切的需要這樣一份工作。
這樣的一個人,你又怎麼樣才能讓他接受半年沒有收入的現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