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想了想,說:“你覺得吳東現在有兩條龍,會不會有人動心思,希望這兩條龍撕咬一番?”
薛長運愣了愣,隨即正色起來,他想了很久,甚至服務員進來送酒,他都還在思索。
酒倒好之後,服務員退了出去,薛長運這才說道:“程少的意思是,程董也承受了外界的壓力?”
“我和老程很少有正常的交流,基本上都是他斥責我,我反擊。他的事情,或者說程氏集團的事情我不太了解,也並不關心。不過杜小雨麼,如果不是她心存善念,我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非得讓我做她的便宜男友。雖然我並不太關心程氏集團的事情,但並不意味著我不關心吳東乃至整個長三角的局勢。都在一個圈子裡混,多多少少,耳濡目染。”
薛長運見程煜把話說的滴水不漏,倒是對他多了幾分尊重。
“果然是天才之名啊,盛名之下無虛士。不過這件事不宜追究過深,好在程少本人已經有所察覺,接下來該如何自處,想必程少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
程煜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薛長運又道:“小雨還在路上,她晚上回去過節的。你到的時候,她應該剛出發。”
“所以,剛才我們的交談,薛先生是希望彆讓杜小雨知道?”
“我個人認為,小雨對這些事的了解過於膚淺,甚至我個人覺得這不是你們兩人能左右的。”
“薛先生的意思是在所難免?”程煜放下了酒杯,臉色略顯凝重。
薛長運似乎在斟酌詞句,過了會兒,才說:“不能說在所難免,而是到了令尊與杜叔叔那種層次,他們的態度才決定一切。看上去很多事是外部推動,可實際上,誰知道他們兩人心裡究竟是作何想法?外因不過是戰爭發動的借口而已,真正的內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伊拉克和科威特的石油儲備。”
程煜明白,薛長運這是借美國常年對伊拉克的製裁暗喻這件事。
聳了聳肩,程煜道:“所以,杜小雨既然覺得她能阻止些什麼,就不妨讓她放手為之。”
薛長運哈哈一笑,說:“反正你倆也並不是真的打算在一起,甚至父輩之間的事情,也未必真的影響的到你們。至少,我和程少不過寥寥數語,我卻能感覺到程少對此並不是特彆關心。”
“說不關心是假的,但並不因此畏懼。”
“衝程少這句話,我相信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乾一杯?”薛長運提議。
程煜端起酒杯,對方示好,他總沒必要回絕。
喝完這杯酒之後,薛長運又道:“程少拿下這裡的股份,我著實很尷尬啊!”
“有利有弊而已,薛先生不可能參不透的。”
“那麼,就祝我們今後合作愉快咯!”
“希望如此。”
聊天告一段落,程煜和薛長運在很多問題上的看法,通過這不多的言辭,已經充分表明兩人是有著相同的高度和視野的。
雖然談不上因此兩人立刻就成為至交好友,但是,作為朋友,兩人都是願意結交下去的。
不久杜小雨到了,看到兩人竟然相談甚歡的模樣,之前想讓程煜感覺尷尬的念頭落空。
她有些不解的上前問道:“你倆怎麼搞得好像一見如故?”
“可能是因為薛先生見到我之後,被我的聰明才智、言談舉止以及年輕貌美所折服吧,他已經徹底死了追求你的心思,隻願意祝福我們花好月圓比翼齊飛了。薛先生成人之美啊!”
杜小雨翻了翻白眼,根本就不相信程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