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點了點頭,說:“其實這反應速度未免快了一點,但或許對方也並不知道我和小雨定下了婚期,他們隻是按照最初的計劃。畢竟我和小雨之間的關係半年前就已經讓很多人知道了。
他們想要通過這種手段試圖阻止一下,也很正常。
簡欣悅是他們這段時間已經安排好的棋子,而我當時獲悉了許多線索之後,已經有了懷疑。再加上我想到,他們或許也是調查出了這些,才能順利的脅迫簡欣悅對我做那樣的事。
說實話,婚前跟個把女人上個床這種事,除了能夠影響到小雨對我的態度,其他根本無傷大雅。這件事的目的,也就呼之欲出了。”
“那簡欣悅就可能還是因為事情敗露而逃走。”
程煜搖搖頭,說:“首先,簡欣悅沒有跟我透露任何有效信息,我跟你說的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調查和推測。其次,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麼對方就一定會相信簡欣悅絕不會出賣他們。他們自然也不會把簡欣悅的事情告訴你或者告訴我,畢竟,當他們脅迫簡欣悅對我做了這件事之後,這就成了一柄雙刃劍,雙方都會投鼠忌器……”
薛長運點了點頭,說:“我真是糊塗了,還是程少分析的周到。”
頓了頓,薛長運又道:“但是,簡欣悅為什麼會消失了呢?她跟了我不少年,我對她還算是很了解。她是一個心思相對縝密的人,待人接物也是麵麵俱到。否則我也不會一用她這麼多年,當初我弟弟的事情發生之後,我半點都沒有懷疑她。程少既然認為這已經是雙刃劍,對方永遠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我,否則簡欣悅肯定會反咬他們一口,把他們的指使告訴程少您。到時候他們就成為程少您的死敵了。那麼,簡欣悅為什麼會失聯?我剛才下車之前,又給簡欣悅打了電話,手機直接就是關機的狀態。”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許,是她覺得那件事或許不會敗露,但她也不想繼續被人威脅,同時,她認為我肯定會把她的行為跟你溝通,而她跟你的關係不管有多親近,你也絕不會因為她來得罪我。所以,她決定放棄在吳東這麼多年的打拚,回到黔南?薛先生,我想你一定派了人去黔南,我想,你不妨讓那人順便查一查簡欣悅的情況。”
薛長運點了點頭,他看看時間,才不過十點不到,李叔的飛機是早晨八點多的,這會兒顯然還在天上飛著。
他打了個電話出去,讓一個在機場工作的朋友,幫忙查一下簡欣悅最近有沒有飛行的記錄。到黔南兩千多公裡,加上簡欣悅既然是連夜離開,想必不可能采取其他的渠道。
“不光是吳東的機場,附近幾個城市的機場麻煩你都幫我查一下……”
對方道:“薛公子放心吧,我直接查民航的購票記錄,這個不需要針對某個機場。哪怕她就是跑去帝都再訂的機票,我也能查到。”
“有勞了。”
掛了電話之後,兩人相對無言。
很快薛長運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對方告訴他:“薛公子,目前還沒有你說的那個叫做簡欣悅的人的訂票記錄。不過你彆著急,我晚些時候再幫你查一遍。並且,剛才我通過我一個在鐵路上工作的朋友,順便查了查這個女人有沒有通過鐵路出行。但是很遺憾,依舊沒有她的記錄。公路方麵就不太好查了。”
“那好,那就麻煩你晚些再幫我查一遍了。”
說罷,薛長運掛了電話。
他看了看程煜,兩人幾乎同時說道:“還有一種可能……”
薛長運頓了頓,伸手道:“程少您先說……”
“我們想的是一樣的,不必說了。”
薛長運點了點頭,都是聰明人,想到的肯定是同一個方向,的確沒有必要非得說出口了。
兩人想到的,是指使簡欣悅的人對她下了毒手,為了避免簡欣悅狗急跳牆把他供出來,所以……
薛長運其實對於這樣的可能性覺得非常低微,畢竟即便是因此得罪了程煜,那也終歸不過是商場上的盤外招而已。並且那些人既然針對了程煜,或者說是對程廣年出了招,實在要被供出來也沒什麼可怕的。至少還不至於為了這種事去殺人。
可是程煜卻突然間覺得這種可能性很是不小。
因為,他可是確定的知道,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那可是程頤啊!
這家夥雖然並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歹徒,蓄謀殺人這種事未必乾得出來。但如果說是因為程煜沒上鉤,氣急敗壞之下又跟簡欣悅發生了衝突,失手之下未必不會做錯事。
而一旦錯了,以程頤的性格百分百是會一錯到底的。
而且這種事沒有挽回的餘地,真要是失手所致,程頤必然會想儘一切辦法遮掩此事。
程煜突然間,覺得這件事有些嚴重了。
“薛先生,你稍等一會兒,我離開一下。”說罷,程煜匆匆起身。
他上了樓,來到昨晚簡欣悅勾引他的那間套房門口。
門已經上了鎖,程煜當然進不去,但是客房這邊還是有人值班的,於是程煜敲開了值班室的門,讓服務員幫自己打開了那間房。
屋裡一片狼藉,雖然簡單的檢查之下,並沒有發現血跡什麼的,但是屋裡的淩亂卻仿佛印證著這裡昨晚發生過比較激烈的肉搏。
床上的四個枕頭,無比淩亂的攤在床上,程煜走過去,拎起一隻看了看,他看到,這隻枕頭的背麵,有很少的一點血跡。
而且,枕頭的中部凹下去相當大的一塊痕跡,程煜幾乎是一瞬間就意識到,可能真的出了事。
在程煜的腦補當中,程頤和簡欣悅因為這件事發生了衝突,起了口角,甚至動了手。
然後在激怒之餘,兩人的衝突升級,程頤拿起枕頭,捂在了簡欣悅的臉上。
簡欣悅當然會激烈的掙紮,這才導致了床上如此淩亂的痕跡。
而簡欣悅的掙紮動靜越來越小,等到程頤驚覺不對勁的時候,可能已經晚了。
服務員還在門口,不敢離開,程煜轉過身走向她,問道:“昨晚是你值班的麼?”
服務員點了點頭,說:“程少,是我,您從這間房出來的時候,我還跟您打過招呼。”
“後來有沒有人進過這間房?”
“有,程少進來了……哦,不是您,我是說另一個程少。我也不清楚他叫什麼,不過簡經理也是喊他程少……”
程煜知道,那就是程頤。
這讓他愈發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