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見狀,衝薛長運稍稍示意,薛長運起身,跟程煜走到包廂最深處的落地窗旁。
“程少,之前沒跟您介紹。他們的研究所,是主要負責研究新型防火材料和空氣動力學方麵的研究所。最早的時候是個軍工單位,後來改製的時候,就跟工廠分開了,成立了單獨的研究所。
但當時還是國有體製。
幾年前的時候又經曆了一輪改製,參與進去了一些民營資本,現在是一個國有股份製的研究所。
原因是因為國家的研發經費越來越不夠用的,研究所新來的研發人員,收入本來就不高,加上住房等等現實問題,很是流失了一部分。
所以,上邊研究決定,想要先拿出一部分成果和專利進行出售,這也是又一輪新的改製。
我跟陳所長認識了有兩年了,也聊了很多關於研究所的情況。基本上,根據他的判斷,這個研究所,其實上邊已經有了讓民營資本接管的態度。基本上就是把原先涉及軍事的部分逐步剝離,或者說是等待軍轉民的時間限製到達,就可以將研究所完全交給民營資本。
這個過程最長不會超過五年。
原本我隻是想要收購他們手裡一種新型材料,用在地鐵車廂的製造上。但是因為現在的情況發生了一些變化,而他們手裡的技術我也看過一些,這個研究所的價值還不小。
我現在的想法,是先拿下這個研究所足夠控股的股份,然後逐步將其掌握的技術轉化為生產需要。”
程煜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內裡的情況。
“我看那個吳工,好像是項目帶頭人,改製讓民營資本控股的話,這些研發人才會如何?”
“現在上邊的想法基本上傾向於讓他們這些人自行選擇,經過了兩輪改製之後,軍事材料的研發已經幾乎沒有太多的比重了。而且還有個幾年的轉化時間,這個時間也是由於那些軍事方麵的項目也該到了軍轉民的時間期限的緣故。所以,隻要咱們的待遇開的合理,我想這些研發人員沒有理由不留下來。”
程煜再度點了點頭,說:“好的,我明白了。家裡的事情如何了?”
“已經交給了警方,但肯定會低調處理,畢竟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兩年,我們家也不適合再經曆一次輿論上的事情。反正他們進了局子之後也是供認不諱,那邊分局的人跟我透露了一下,基本上接下去就是報批逮捕,提交檢察院進行公訴的事情了。當然,我們家也可以要求一些民事賠償。但這家人的情況程少您比我清楚,賠償什麼的就是個笑話。我父親的態度也很清晰,隻要嚴辦,其他的也就算了。”
“簡欣悅呢?”
“雖說她主動向我交代是在您已經告訴了我整件事之後,但畢竟當時她並不知道這事兒已經東窗事發了,原則上警方協調了我的證詞之後,也認為她這算的上是一種將功補過的自首行為。我父親考慮之後,問過我的意見,我幫簡欣悅說了幾句好話,畢竟簡欣悅這些年幫我也算是儘心儘力。家裡基本上決定不追究她了。估摸著最後還是會作為包庇罪被起訴,但應該會給她一個緩刑。”
程煜微微頷首,從這一點上來看,薛長運真的算是個非常宅心仁厚的人了。
“我也把您的想法跟家裡說過了,我父親的意思是您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至少是讓我們家這兩年多來最大的心事被解決了,既然您有這樣的想法,這個項目我們讓了。不過時間倉促,還沒來得及跟股東商量。我父親的意見也是股東不會輕易鬆口,肯定需要有相對等價的交換。”
程煜笑了笑,說:“那麼這件事我們回頭再說,反正你應該已經知道我能拿出來交換的東西是什麼。”
“這個我跟我父親說過了,他的意見是我們不貪心,但首輪融資的十二個點,我們薛家至少要一半。”
程煜點了點頭,說:“那行吧,先應付這二位,你們家那邊的股東,還勞煩你多費心。新公司的事情,我該簽的字都已經簽過了,以我父親做事的風格,基本上我明後天找個時間去杜家提親,然後跟小雨把證領完他就會公布。到那個時候,想必你們跟那些股東的交流也會順利許多。”
“好。”
兩人回到沙發那邊,陳江已經喝了不少酒,正摟著一個女孩子一邊跳舞一邊唱歌。
吳競在副經理的殷勤陪伴之下,也略微放鬆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麼拘謹,但顯然,他依舊不太適應這種場合。
這種時候,當然不適合談任何事情。
程煜和薛長運,也隻是時不時的跟那兩位碰上一杯,一起喝點兒而已。
陳江的眼神開始有些迷離的時候,薛長運拉著程煜坐到了他的身旁,那些女孩子很識趣的四散坐開,副經理對吳競說:“吳工,要不咱們也坐過去?”
吳競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說:“你留下吧,我過去就行。”
說罷他起身走到了陳江身邊,說道:“陳所,您今天喝的有點兒多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陳江其實還有些依依不舍,眼神更多的流連在那些女孩子身上。
他抬起頭,他看了吳競一眼,又看看薛長運和程煜的架勢,說:“吳工你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