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所長走後,程煜才對陳歡說:“陳女士,很抱歉,冒昧的聯係上了你。剛才李工的老戰友也介紹過我的情況了,我大致上再跟你詳細的說明一下。你前夫工作過多年的研究所,現在已經被我控股了,牽涉到一些項目,我覺得按照當下的市場也依舊大有可為,所以希望能請回李工來繼續主持研發工作。當然,這個待遇方麵的問題,我會按照市場行情,一定能讓李工滿意……”
“我是真的不知道李大力現在的情況,如果你們不是找上門了,我可能電話裡就直接告訴你這一點了。”
程煜點點頭,說:“好像陳女士很介意被人提及跟李大力之間的關係?”
陳歡淡淡一笑,說:“介意過,但現在已經不介意了。我真的沒有他任何消息,我們離婚後幾乎就沒有過任何聯係,如果沒有彆的事情,我就先回店裡了。以後關於他的事,也麻煩不要再來找我。”
程煜趕忙說道:“陳女士彆忙,不管你是否跟李工還有聯係,也麻煩再給我幾分鐘的時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陳歡猶疑了一下,還是重新坐下,叫過服務員要了一杯清咖,然後說:“行了,你問吧,就這杯咖啡的時間。”
程煜心道,這幾年的時間,這個女人顯然變化很大。
能給嫁給李大力那樣的人,說明陳歡以前是一個相對性格偏柔弱,不夠獨立的女子。
而現在她顯得格外的獨立,以她現在的這種性格,是絕對不會看上一個如同李大力或者吳競那樣的科學家的。
現在的陳歡,顯得很強勢,大概跟她這幾年的經曆有關,也跟她再也無需求人有關。
實現了各自目標裡的財務自由的人,總是會顯得比較強勢一些。
“之所以找到陳女士,是因為吳競。你應該認識吧?”
“知道。當年是我前夫的副手。”
“其實如果隻有吳競的話,他已經成功的讓我打消了找你的念頭,因為他說你和李工離婚後就再也沒有了聯係。”
“那你為什麼還要找我?”
“因為我需要找到李工,所以讓人在公安係統裡查了他的信息,結果卻意外的發現兩年前有人曾經打電話去一家派出所,也就是剛才那位副所長從前工作的派出所報過案,說李大力失蹤了,並且說是受人之托,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但是經過我們的一些分析,我覺得那個報案人應該就是你,陳女士。是麼?”
陳歡稍稍有些錯愕,道:“沒錯,是我。雖熱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分析出來的,但是我必須表示,你分析的沒錯。既然你都知道報案人就是我,那就更加說明我跟他沒有任何聯係……”
程煜擺了擺手,說:“不不不,這恰恰說明,你們就算沒有直接聯係,也必然會有一些間接的聯係。否則,你為什麼會報案?”
“報案是受他父親所托,確切的說是受他老家的親戚所托,那會兒他父親已經病重了。他們聯係不到李大力,就想問問我是否能聯係上他。當時醫院雖然沒下病危通知單,可之後不久,他父親的確就去世了。可憐,一雙農民的父母,辛辛苦苦培養了一個博士的兒子出來,卻一天福都沒享到他的,甚至連死之前,都沒能見他一眼。”
在說起李大力的時候,陳歡的言辭之中,明顯帶有不可忽視的輕蔑,她似乎很瞧不起李大力這個男人。
不過,陳歡的話顯然有問題。
“他的親戚應該隻是要找他,或者說是要聯係他,或許這跟錢有關,但他們應該不會委托你報案吧?畢竟一個成年人,如果狼心狗肺一點兒,不想跟家裡的窮親戚聯係是很常見的事情,聯係不上顯然並不意味著失蹤。陳女士,你當年可是明確的表示這是一起人口失蹤的案件啊……”
陳歡呆了呆,神情略有鬆弛,不再像剛才那麼強勢和高傲。
認真的打量了程煜兩眼,陳歡問道:“程先生,我能問問你的身份麼?我聽剛才,李大力的戰友喊你程少?”
程煜咧嘴一笑,說:“程氏集團那個程。”
陳歡恍然大悟,身上的高傲徹底消失無蹤。
畢竟,一個在自己的範圍內財務獨立的人,麵對一個千億級彆財富的繼承人,哪還有什麼值得高傲的地方。
“陳女士,你不用擔心,我不是警察,我也沒有任何不良目的。我真的隻是覺得那些項目浪費的太可惜了,想看看是否有可能把李工請回來主持研發。我相信,我給他的待遇絕不會比任何人給他的差。”
陳歡點了點頭,說:“這個我不懷疑。當初報案,的確是我的想法。他的親戚,以及他的父親,隻是說跟他失去聯係一年多了,而且他父親堅持不了多久了,隻是想在臨終前見見自己的兒子。我當時也有些賭氣,剛好在前不久見過他那位戰友,就想著把這事兒告訴他們派出所,隻要他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想方設法聯係李大力。不管如何,那都是他父親,他總該回去看一眼,雖然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良心。”
“哦?此話怎講?”
“既然是吳競跟你講過李大力和我的事情,那麼你也應該知道,李大力跟我離婚的時候,一直在跟我爭孩子的撫養權吧?”
程煜點了點頭,說:“略有耳聞。”
“他親戚找我之後,我才知道,他跟我分開兩年多,竟然隻給家裡寄過一次錢。當時跟他家人說是有了一個很好的工作機會,有個財團願意給他投資,讓他安心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