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也假裝被此人的身高吸引了注意力,多看了兩眼。
他深知,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做出一副把那個俄羅斯人當空氣的姿態,反而會更加引起對方的懷疑。
隻有表現的跟周圍的人完全一樣,才能成功的避免對方更多的猜疑。
“茲德拉斯特維傑。”
俄羅斯人進來之後,一名服務員主動迎了上去,用算不上太標準,但俄羅斯人絕對能聽懂的俄語向其問好。
程煜又點了兩個菜,表示可以了,服務員將他所點的菜報了一遍,請他確認。
程煜發現,那名俄羅斯人顯然很注意他這邊的動靜,不過好在程煜在他進來之前已經點了兩個菜,所以基本上還處於滴水不漏的狀態之中。
“嗯,先這樣。不過彆著急做,我朋友還不知道啥時候能到呢!”
程煜也是有意識的學著這兩天聽的特彆習慣的東北話,好讓自己聽上去是個本地人,又或者是來自於東北其他城市的。
然後,程煜再度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是打給周大銅的,程煜知道,這時候的周大銅,大概率正在去往機場的路上,要麼就是已經到了機場,也在準備吃自己的晚飯。
無論如何,接聽自己的電話是沒問題的,他的飛機,還得三個小時左右才會起飛。
周大銅果然很快接聽了電話,聽到的,卻是程煜一句莫名其妙的問句。
“你到哪噶啦?咋害沒到捏?我菜都點完了。”
周大銅很莫名,小心翼翼的說“程少?”
“廢話,你彆跟我整那些沒用的,麻溜兒的滾過來。”
這下,周大銅已經確認是程煜了,他也猜出程煜那邊可能遇到什麼事兒了。
於是,他說“程少,我這正準備往機場趕呢,你在哪兒呢?要不要我過去救個場?”
程煜略一思考,覺得這時候為了避免跟那個俄羅斯人起直接衝突,周大銅若是能趕來,也算是一件好事。
於是,他便道“我說你這銀兒怎麼那麼多廢話呢?喳喳的,堵車?啥車能堵這麼長時間?趕緊的。”
說罷,程煜掛斷了電話,手機放在桌麵之下,他打開微信,給周大銅發了個定位過去,同時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
很快,程煜就看到手機收到周大銅的回複,周大銅說“巧了,還挺近,我地圖查了,走路十分鐘。”
“快。”程煜立刻回複。
然後,將這兩條消息以及定位都刪除,又將手機的靜音恢複,才把手機放在桌麵上。
手機響起,程煜看了一眼,隨即衝著服務員喊“那啥,叫後頭下鍋吧,說是到路口了。”
服務員答應一聲,程煜拿起茶杯,借著倒茶的動作,四下裡看了看,看到那名俄羅斯人竟然坐在自己側後方,隻隔著一張桌子。
見程煜扭臉,那個俄羅斯人還衝他招了招手。
程煜假作一愣,微微虛眼。
俄羅斯人又衝他一笑,繼續招手。
程煜指了指自己“你跟我打招呼呢?”
俄羅斯人點點頭,飆出一段俄語。
程煜皺皺眉,說“你說啥我聽不懂。”
旁邊一個服務員說“他說,他剛跟酒店見過你。”
程煜假作一愣“酒店?香格裡拉啊?”
服務員幫著程煜翻譯了一下,那個俄羅斯人點點頭又飆出一段俄語。
“他說,他剛才在香格裡拉停車場看到你了,然後在外頭又見到你的車了。說你倆有緣呢!”服務員翻譯到。
程煜翻了個白眼,說“你告訴他,我不好那口兒,讓他該乾嘛乾嘛去。”
說罷,這才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服務員當然不會這麼翻譯,他隻是告訴那個俄羅斯人,程煜沒興趣認識他,俄羅斯人也便點點頭,笑著說讓服務員隨便給他弄倆店裡的特色菜。
幾分鐘之後,周大銅的身影出現在飯店門口。
一進門,程煜就衝他揮手,說“跟這兒呢!真特麼麻煩,吃個破飯特麼等你半天。”
周大銅滿臉歉意的小跑過來,笑著說“抱歉抱歉,這不是老板臨時抓差,快下班了那傻逼讓我辦點事,完後又碰上堵車麼!”
程煜一愣,沒想到周大銅也挺有語言天賦的,這東北話說的也還挺像那麼回事。
“行了行了,咱今兒喝點啥?白的啤的啊?”程煜假作不耐煩的說。
周大銅說“要不整點啤的吧,晚上保不齊老板又得呼喚我。”
程煜翻了個白眼,衝著服務員招招手,說“來一件啤酒。”
然後,他又對周大銅說“你說你,整天巴巴的瞎混個啥,早讓你把那破工作給辭了,跟我乾。這麼多年兄弟,我特麼還能虧待你啊?”
周大銅撓了撓頭,說“我那傻逼老板不是對我還算不錯麼?這段兒他也比較難,等過段兒吧。等他過了這個坎兒,我就跟他說辭職的事兒。”
程煜假作不爽的擺擺手,說“隨你大小便吧。”
正好啤酒上來,周大銅開了,兩人一人一瓶對瓶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