摳神!
了解完所有的一切之後,老卞和徐副廳長麵麵相覷,這起案件當中的複雜程度遠超他們想象。
因為牽涉到暗網,他們也理解了程煜為何要如此保密。更關鍵的是程煜敘述的整個案情,如果把暗網這一條拿掉,那真的是一切都查無可查。
並且,程煜所陳述的案情當中,不少個關鍵節點,真的就隻是源自於推測,而並無真憑實據。哪怕是幫了他忙的人,也絕不可能從暗網上截圖或者拍照來證明這一切。
甚至有了暗網的截圖或者照片,也無法證實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源自於程傅的謀劃,但聽完程煜的敘述之後,無論是老卞,還是徐副廳長,也都讚同程煜的推斷。
這件事,程傅必然就是那個始作俑者。
他們心裡也存在許多疑問,但這些疑問也正是程煜的疑問,在整個描述的過程中,程煜已經把這些疑問提出來了,並且直言自己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弄明白。
這一切細節上的缺失,都不會妨礙老卞和徐副廳長做出和程煜相同的判斷。
但是,作為兩名法律係統的官員,他們倆也同時感到切實的為難。
那就是他們可以僅憑程煜所言而斷定一些東西,但這些東西,都是無法拿到台麵上來說的,這對於辦案而言,就十分困難了。
思忖良久,徐副廳長先開了口“程先生,首先聲明,從你現在陳述的這一切,我個人也傾向於做出和你相同的推斷。
但是,我說句實話啊,這其中涉及到太多無法被證實的證據,或者根本不可能拿出證據,並且其中不少地方的串聯,都是憑著你的推測。
我個人當然願意相信你不會在這件事上有任何的謊言,可法律需要。
這個案子,我作為省廳副廳長,是無法說服下屬警員去徹查到底的。
因為根本查不到底麼……
卞局,你怎麼看?”
老卞也是滿臉愁容,同樣是低頭思索的半天,他才無可奈何的開口。
“程少啊,這真的是個極大的難題。且不說我來哈市之前是立了軍令狀的,光憑您的這些線索,哪怕我頂住壓力往下徹查,不用三天,就必須停下來了。
除非,我們要求暗網給我們證據。
又或者,我們跨過將那七名b級的推薦人全都帶回來。
恕我直言,就算那個俄羅斯人,叫什麼?謝爾蓋是吧?
就算他全都吐了,這事兒都沒辦法辦成鐵案。
這起案子,根本無法跟公眾交待啊。”
程煜點了點頭,說“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都是自己在追查,而拒絕你給我任何幫助的原因。不是我不想讓警方介入,而是我知道,警方一旦介入,必然是這樣的後果。”
老卞又歎了口氣,說“程少啊,這事兒真是不好辦了。”
“你那個軍令狀又是怎麼回事?回去怎麼交代?”
“這個您不用擔心,我隻要把您說的,跟廳長說一遍,給他一個交代就行了。這些不重要,但是程少,這個案子,我們很難進行下去,這恐怕要上報部裡才能決定。而且,我真的不樂觀。”
徐副廳長幫著補充“當然,將罪犯繩之以法是我們的責任,那個謝爾蓋,無論他是否交代,僅憑他現在初犯的那些法律,我們是有足夠理由起訴他的。
剛才我接到微信,交通部門那邊也查到了一些監控,謝爾蓋駕駛那輛本田雅閣的畫麵都被監控留存下來了。
偷車,非法入侵,持械傷人,數罪並罰判個十年八年不會有太大問題。
俄羅斯那邊也好辦,既然此人是個職業殺手,想必在俄羅斯也是掛了號的。
這樣的人,不會引起兩國之間的交涉。
如果最後咱們能找到勞大鵬,還能多告他一個綁架。
隻是謀殺這事兒,或者說是謀殺計劃,這個隻怕沒……”
老卞補充道“這些,謝爾蓋開不開口都不重要了。可勞大鵬的下落,還必須要撬開他的嘴。”
程煜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說“根據我對這個謝爾蓋的了解,他在歐洲至少有十幾條人命,直接有關係的,也不下五條。有些事,你們警方不方便做,能不能讓我跟謝爾蓋單獨聊聊?”
“你想利用他手裡那些人命官司威脅他?”
“除非勞大鵬已經被他殺了,那他肯定不會吐露任何,畢竟這是一條人命官司,而我國是有死刑的,他不敢說。但隻要勞大鵬還活著,我覺得應該有機會讓他開口,畢竟,綁架無非是坐牢的罪過。但他曾經犯下的那些罪行,真要是被苦主找到他,怕是他想死都死不成。”
老卞和徐副廳長默默對視,誰也不敢開這個口。
老卞自然不敢開口,這是人家的地盤,他開口也做不了主。
而徐副廳長則是職責所在,能讓程煜坐在這裡跟他們敘述過程,而不是戴上手銬坐在審訊室裡,以涉案人員的身份被審問,就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說句難聽的,這在程序上都不完全合規矩。
要說讓程煜再去威脅嫌疑人,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