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他們是被正規軍圍剿之後的殘部,也或許是他們反抗了那個反抗組織,從中脫離出來試圖自立門戶。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已經走上了被人圈養的道路,也就是成為了某些組織,某些勢力,又或某些有錢人的私兵。
說是雇傭軍不完全準確,但顯然,他們比保鏢更是典型的拿錢做事的一群人。
保鏢至少還不會幫雇主主動做什麼事,他們的存在隻是為了保護雇主的安全。但這些人,毫無疑問除了保鏢的職責,還承擔起雇主的打手的職責。
當然,他們能辦到的事,遠比那些常見的打手們強悍很多很多倍。
而之所以說他們是被圈養,而不是獨立成團,按勞取酬,是因為如果他們依舊處於獨立狀態,他們即便賺了很多錢,在退休之前,通常也不會如此招搖過市。能讓他們招搖過市的地方,他們絕不會在那裡接受任何任務。
對於獨立狀態的一群戰爭機器來說,低調才是生存之本。
隻有被圈養者,才需要為了保證雇主的利益最大化,去展現這些高調乃至招搖的一麵。他們是用這樣的行為,昭告那些試圖跟他們的雇主對抗的人,如果不具備足夠的實力,就老老實實夾著尾巴做人,彆去招惹他們的雇主。
隻是程煜不免又覺得疑點重重,程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具備如此的實力,能啟動這樣一群不把彆人的生死當回事,也不把自己的生死當回事的家夥了。
程煜大致上有了判斷,彆看之前那四名殺手被他乾掉的似乎有些輕鬆,但那隻是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程煜開槍的速度太快了,快到那幫人甚至來不及反應。
而實際上,這些人絕對會比那座小島上的那些家夥更難纏。
車子回到了小鎮上,可程煜卻絲毫都沒有下車的意思。
“喂,這位不知道姓名,惹了大麻煩的先生,咱們已經回到鎮上了,如果我是你,我就會立刻尋找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躲起來。那些人再如何囂張,也總不可能在鎮子上進行大肆的搜捕。等到他們查無所獲的時候,總有一天會鬆懈下來的。”
程煜看了看弗拉基米爾,說“我相信一位在這個鎮子上當了十五年警長的人,一定對這裡比任何人都要熟悉。除了那條通往其他地區的必經之路,隻有這個人,能找出一條沒有人知道的途徑,讓我和我的朋友離開這裡。”
“嘿,你這是訛上我了麼?用你們中國話叫……碰瓷……嗯,這個詞我半個月前才學會,費了我很大的勁才搞清楚這個詞的意思。”
程煜笑出了聲“我不是碰瓷,隻是既然你有這樣的能力,並且你也並不排斥幫我這樣的忙,同時你又能因此賺上一大筆,何樂而不為呢?”
弗拉基米爾冷哼了兩聲,說“把你們帶回鎮上我已經是冒了風險的,你們的麻煩太大了,我說過我不想惹禍上身。”
程煜聽到這樣拒絕的話,反倒心裡輕鬆了不少,如果弗拉基米爾真的不打算趟這趟渾水,他就應該直接嚴詞拒絕,而不是在這裡矯情的跟程煜表述苦衷。
那麼接下去,無非就是錢的事情了。
見程煜不開口,弗拉基米爾又說“或許,你們可以去碼頭撞撞運氣。如果能夠擺渡到安加拉河的對岸,你們就可以暢通無阻的離開了。”
程煜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說“你當我是傻子麼?路上都被攔死了,這裡唯一的碼頭他們會不安排點人?”
弗拉基米爾聳了聳肩膀,說“那就真的是沒有其他的路了,你知道,除非你能跨越這如同大海一般的貝加爾湖。”
程煜聞言笑了,他說“所以,你可以帶我們去往貝加爾湖的對岸?”
貝加爾湖,雖然是世界第一大淡水湖,但這個第一大指的是儲水量,論及麵積,還是位於美國和加拿大邊境的蘇必利爾湖。
貝加爾湖的長度雖然達到了六百多公裡,但其寬度,最寬的地方也不過六七十公裡,平均寬度才四十八公裡。
利斯特維揚卡鎮所處的位置,正是貝加爾湖相對較窄的地方,大約也就四十公裡的樣子。
哪怕是要去往斜對麵的巴布什金,也就是五十多公裡的樣子。
要是能有一艘避開碼頭那些眼線的船隻,那麼就能成功的離開利斯特維揚卡鎮。
而一旦離開這裡,那就是天高任鳥飛了,程傅找來的那些人,就算規模再大,也很難連巴布什金也布滿了棋子吧?
巴布什金有西伯利亞鐵路經過,直接就能經過蒙古國通往中國境內。
對於程煜的問題,弗拉基米爾卻是沒有吭聲。
程煜突然間意識到些什麼,便笑著說“你說吧,想要多少錢。”
弗拉基米爾立刻就笑了,轉過身來,說“跑路費十萬盧布,你們看怎麼樣?”
“你還真是夠黑的啊,這就要我十萬?”
“我可不止是把你們送到巴布什金,我會幫你們安排好離開俄羅斯的路線,確保把你們送到俄蒙邊境,並且保證你們進入蒙古國境內,如何?當然,怎麼從蒙古國回到中國,我相信你們會有彆的辦法。”
似乎擔心程煜不接受這樣的價碼,弗拉基米爾又補充道“我想,這些人所屬的勢力,再怎麼強大,也不會發展到蒙古國去吧。對你們而言,隻有到了蒙古,你們才真正的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