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規矩沒有電視劇裡的多,菜式雖然不多但也是可以挑選的,但是酒就這一種,說是老板自己釀的低度白酒。您將就著喝。”高一鳴介紹著,程煜也不理他,自顧自拿起角子,給小被子裡倒了一杯,放在唇邊輕輕的眯了一小口。
很是意外,這酒味道還不錯。
的確就是白酒味兒,但卻沒有普通白酒的那種辛辣,入口很棉柔,很輕易的就能感覺到酒精度數不高。
程煜咂摸了兩口,估計這酒的度數也就在二十度附近,這才一口將杯子裡的酒全都喝完了。
“還不錯,挺好喝的,有點兒說不上來的清香,你嘗嘗。”
高一鳴也倒了一杯,喝完之後,咂摸半晌,說“好像是柳葉的味道。”
他這麼一說,程煜也覺得像是夏日雨後河邊柳條的味道,便又倒了一杯,喝下之後,再度感受到了那股子清香。
店員很快將幾個小菜上齊,果然是小菜,每碟菜也就夠他們倆人一人兩三筷子的。
兩人吃了兩口,發現這菜的味道也不錯,相視一笑。
“對了,少爺,您這突然要小聶的信息乾嘛?他這孩子人挺好的,沒什麼得罪你的地方吧?”
程煜搖搖頭,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要他的資料,是打算送他份禮物。”
高一鳴不解,一邊給程煜斟著酒,一邊說“您送他禮物乾嘛?什麼禮物還得用得上個人信息?”
程煜一邊吃著菜,一邊笑眯眯的說“剛才我又找小聶幫了個忙,想著這段時間其實找他幫了不少忙了,有些事不光是用得到他的能耐,還得是他的嘴足夠嚴我才敢找他幫忙。這事兒一多吧,我總也不給他酬勞,隻是給了他個消費權,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
“同時,您也想給個禮物,算作酬勞的同時,也讓小聶對您那些事徹底保密。”
程煜點點頭,說“其實我倒不是擔心小聶沒收到酬勞就不保密了,他還是很靠得住的。”
“那是,否則我也不會頂著新招進來的團隊的壓力,升他一個沒兩三年工作經驗的人做技術總監。您到底打算送他點啥?”
“一套房。”
高一鳴一愣,頓時呆住了,張大了嘴巴。
“謔,少爺您這出手可真是夠大方的,他幫您那點子事,您就送套房出手?”
程煜擺擺手,說“沒你想的那麼美,我就是打算幫他交個首付,月供什麼的,還得他自己繼續。剛才我去找他的時候,順帶著跟他聊了幾句。他現在不是租的房子麼,離你公司也還算挺近。可他說他跟女朋友算是定下來了,已經開始考慮結婚買房的事兒。但他的條件不太允許他在吳東買房,就想著去東北角鄰市的那個鎮子上買。而且即便那樣,還得等你那個承諾兌現……”
高一鳴點點頭,說“嗯,我是打算一切順利的話,年底的時候給他年終獎翻個大番,技術團隊突然走了,我這有點措手不及,要不是小聶找了幾個朋友加班加點的幫我渡過了那段時間,我這公司今年真不知道要虧多少錢。”
“然後我查了查他現在租住的那個小區,老房子,價格倒是不高。小的一百二十萬,大的也就一百五以內。我琢磨著我幫他出個五十萬,交個首付,他自己手裡那點錢剛好用來裝修,以他在你那的薪水,月供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高一鳴稍微琢磨了一下,說“這倒是可以,反正五十萬對您來說也不叫事。不過,小聶那孩子人很實誠,我估摸著他不會要您這份厚禮。”
“所以我沒跟他說,來找你要他的資料。回頭找個人直接幫他把這事兒辦了,兩證往他手裡一放,他總不能再麻煩我去把房子過戶回來吧。”
“行吧,那我明兒就把他的各種資料都給您。身份證複印件我那兒也有留底,房管那邊反正您出麵,肯定能辦的下來。小聶這孩子是交上好運氣了啊,從天而降半套房,我估計這小子拿到房產證之後做夢都能笑醒。”
程煜微微一笑,跟高一鳴吃菜喝酒。
分完那碗麵,高一鳴結了帳,跟程煜一起離開了深夜食堂。
把程煜送回到吳東院子裡,高一鳴也就自行離開了。
程煜回去之後,再度來到書房,打開電腦,將手機裡之前拷貝下來的那份文檔傳到電腦當中,再度使用翻譯軟件把文檔翻譯了一遍,然後細心的一點點的看下去,折騰了接近一個小時,倒是徹徹底底把七八年前那個案子的始末,從警方的角度搞清楚了。
基本上,警方的記述也跟莊毅說的沒什麼區彆,唯一有一點,莊毅認為警方不會知道綁架他妻兒的人是什麼身份,那起案子之後,馬克西姆的人應該就直接從警方的視野裡消失了。
可實際上,警方的檔案記錄上,是提出了對嫌疑人的身份懷疑的,雖然沒能直指馬克西姆,但卻提到了認為犯案者並非為了打劫隔壁的店鋪,其目標實際根本就是針對莊毅的妻兒。並且,警方的記錄裡,是懷疑到綁架者就是出自於某個雇傭軍團,至少也是來自於某個大型犯罪組織,且那些人多多少少都有軍隊背景——警方的懷疑是那些人都是退役軍人出身,且都不是普通軍人,而是特種兵出身。
雖不中亦不遠矣。
可這份報告,上呈之後卻沒有任何回音,警局上級的指示是按照普通劫案處理。
這等於是強行把這件事給壓了下來,不允許警方深入調查。
而一般來說,像是這種牽涉到外交的案件,最起碼也得嚴陣以待搞出很大的陣仗來,以彰顯俄羅斯政府對這起案件的重視,哪怕最終的結果很可能依舊是成為一樁懸案。可在這個案宗上,程煜看到的,卻是俄羅斯政府方麵的完全不作為,甚至於,就連中國駐伊爾庫茨克領事館的抗議等等,都被他們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