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繼續落注的時候,程煜餘光看到賭場門口走進來三個男人,其中c位那個正是薛正昊。好在程煜的位置恰好半是背對著大門,薛正昊右邊的人又幾乎擋住了他的視線,所以程煜暫時還不必擔心被薛正昊發現。
指了指桌上剩餘的那枚籌碼,程煜說“這個歸你。謝謝你陪我聊天。”
“先生要走了?”荷官將那枚籌碼摟了回去,同樣扔進廢牌桶裡。
程煜點點頭,說“去休息一下,然後吃個午飯去看看拍賣會。”
薛正昊已經出現了,看來他昨晚就住在這家酒店,這是很自然的事情,既然拍賣會就在這裡舉辦,他當然是住在這裡比較方便。但這樣一來,程煜能預料到的事情,程傅也能預料到。
程煜直接離開了賭場,這會兒顯然不方便讓薛正昊看到自己的存在。
酒店裡也有成衣店,程煜隨意走進一間,挑選了一身新的衣服,直接用籌碼付了賬,詢問了店員洗手間的位置,然後在洗手間更換了新的衣服。剛才跟那位荷官聊了那麼久,這要是突然換了張臉卻還穿著之前的衣服回到賭場,隻怕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接下來自然是在係統商城裡兌換了一個易容術,這個能持續作用二十四個小時的能力在某些環境下真的很好用,程煜選擇使用之後,用手機看了看,確認自己又換成了一張完全沒見過的麵孔。
手裡拋接著剩餘那十餘枚籌碼,程煜麵貌一新的回到了賭場裡。
站在賭場大門口環視一圈,程煜看到薛正昊居然正坐在自己剛才落座的賭台前。
程煜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坐到那裡去,雖然長相已經完全變了,但身高和體型並沒有什麼變化,程煜還真有些擔心那名荷官認出他來。
假裝在賭場裡隨便的遊走,彷佛無法決定要在哪張賭台前坐下,程煜慢慢的朝著薛正昊所坐的那張賭台靠近。
賭場裡賭客不多,薛正昊所坐之處卻有三個人落座,是以也有其他賭客開始朝著那張賭台聚攏。
有人帶著少許驚訝的聲音低呼了一聲“連開七把莊了。”頓時引起了賭場裡很多人的注意,有些賭客結束了自己的賭局之後立刻起身朝著這張連開七把莊的賭台而來。
這就是剛才那名荷官所說的長路,在這種時刻,往往會有賭客下重注,當然,也會吸引更多的賭客前來圍觀。
程煜見那張賭桌邊很快幾乎圍滿了人,他也便趁機走了過去。
程煜走近的時候,薛正昊剛好開出了自己的牌。他當然是那個押注了莊家的人,通過一次增牌之後他拿到了八點,而閒家卻隻有三點,這條長路變成了八次莊。
荷官示意可以押注之後,幾乎所有押注的賭客都將手裡或多或少的籌碼放在了莊的位置上,相反,薛正昊反倒是有些猶豫了。
雖說賭場裡連開十幾把莊或閒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但那種長路畢竟很少見,可就是有人喜歡賭這種長路,程煜對此其實是並不理解的。
他是學經濟的,對於概率自然非常了解。當隻有莊和閒兩家對賭的時候,開出莊贏或者閒贏的幾率在每一把裡都應該是五五開。當然,這跟剩餘的牌型有關。而不管是用四副牌或者更多的牌來進行總的計算,不考慮和牌的情況下,由於規則上莊閒稍有區彆,因此莊家總的勝率的確是要高出閒家的勝率少許的。這就是賭場能夠賺錢的原因。
可在實際中,不管上一把或者上多少把開出的輸贏是閒或者莊,實際上對於下一把牌局的輸贏概率幾乎不會有任何影響。所謂牌路,說白了就是一種心理暗示,是那些所謂職業賭徒弄出來的玄學。
程煜無法判斷薛正昊是不是老賭徒,但他受到賭場玄學的影響肯定要比程煜深得多,在程煜看來,除非從第一把牌開始就對每張牌進行計算,否則接下去的每一把的輸贏都僅僅隻是運氣而已。而即便如此,看著賭台上清一色的押莊,薛正昊也終究是有些猶豫了。
荷官在提醒諸位賭客,很快就要買定離手了,程煜擠進去一隻手,將一枚一百元的籌碼放在了閒的位置上。
賭台上發出一片嘩然之聲,一方麵是這些所謂老賭客覺得這種時刻居然還有人會押莊,而另一方麵則是有些人暗暗覺得程煜這是在觸他們的眉頭。
程煜將發聲的位置儘量靠後,使得聽起來不像自己平時的聲音,說道“我就是想看看牌,這麼大的注,一百塊就能看牌的機會可不多。”
好吧,這個解釋無敵了。
而薛正昊則是饒有興致的看了程煜一眼,心態反而輕鬆下來,隻要有人押閒,他就還是更願意相信牌路的玄學的。
於是乎,薛正昊將五千籌碼放在了莊的位置上,而這張賭台的限注就是五千元。
雖說桌麵上也有其他賭客是押注的五千元,但這個長路本身就是薛正昊一個人打出來的,賭客的迷信心理也都認為好運氣肯定在薛正昊那邊,自然是紛紛表示讓他看牌。
這樣的結果就是,程煜居然在一張圍的水泄不通的賭桌上,撈到了一個難能可貴的座位。
閒家的兩張牌被放在了程煜的麵前,程煜抓起兩張牌,立刻神秘兮兮的將其中一張牌翻了個麵,速度之快,任何人都沒能看清牌麵上的點數。
然後,程煜開始神秘兮兮的搓牌了,兩張紙牌被他捏的簡直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