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南轅北轍了。
“黎局長,你們是不是都忘了,我和七爺為什麼會翻臉?”黎彼得的腦中仿佛遭遇了重重一擊,對呀,“鐘先生”跟七爺翻臉不就是因為七爺想逼“鐘先生”運貨,“鐘先生”卻表示你答應我幫我找的人沒找到,這貨他不
運。
於是乎雙方大打出手……
嚴格說也不叫大打出手,畢竟隻有“鐘先生”一個人在單純的揍七爺,揍得七爺現在都快成孤家寡人了。這大概叫淩虐。
“所以,鐘先生,即便是麵對老佛爺,您依舊是沒找到您要的那個人,您就不會幫忙運貨的態度麼?”黎彼得小心翼翼的問。
“這不是廢話麼?我憑什麼幫你們那位什麼老佛爺運貨?他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兒子麼?”…
黎彼得呆住了,這是他從未考慮過的情況。如果是這樣的話,老佛爺似乎還真是不敢殺了七爺啊,至少在這批貨出手之前,七爺還不能死,甚至接下去很長一段時間,芒街這邊還得七爺打理,他們需要將這條幾乎斷掉的運輸線路重新建立起來。而一旦這條線路重建之後,七爺自然也就恢複的七七八八了,到時候即便是老佛爺想要動他,那也是會傷筋動骨的
。
端起桌上的酒杯,黎彼得一飲而儘,然後又抓起酒瓶,倒上了滿滿一杯,再度一飲而儘。
濃烈的威士忌,刺激著黎彼得的咽喉和腸胃,也衝向了他的大腦,讓他清醒了許多。
所以,預想中的魚死網破根本就不會發生?芒街也不會亂,七爺更不會死,老佛爺也不可能被“鐘先生”乾掉,自己也就沒有辦法成為芒街的主人?
那我盤算這麼半天是乾嘛呢?——黎彼得突然覺得人生無趣,自己所有的算盤都落空了。
“可是您和七爺千方百計的想把老佛爺誆到芒街來,並不是為了殺了他?”黎彼得猶自覺得,這個判斷應該沒錯啊。程煜再度翻了個白眼,說“我從來也沒這樣告訴過你啊。更何況,他老佛爺死不死的,跟我是否幫你們運貨,有必然聯係麼?黎局長,你記住,能讓我幫你們運貨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找到那個我需要的人。至少,你們得足夠的線索。我又不是來越南做好人好事的,更加不是來入夥的,我為什麼要幫你們運
貨?”
黎胖子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急匆匆的對程煜說了一句“抱歉,鐘先生,我需要打個電話。”
然後,黎胖子一邊奔向包房的門,一邊用越南語喊著手下某人的名字。
嘰哩哇啦一通越南語過後,黎彼得手下的警察遞給他一支衛星電話。
也沒有刻意避開程煜,黎彼得關好包房的門後,就給老佛爺打去了電話。
“又有什麼事兒啊?”老佛爺那慵懶又尖細的古怪嗓音出現在電話接通之後。黎彼得的腦門子上全是汗珠,他誠惶誠恐的說“老佛爺,我剛才跟鐘先生見了一麵,跟他暗示了一下讓他提前準備物流那邊的事情,可他卻說他沒答應過要
幫咱們運貨。”
老佛爺顯然也愣住了,衛星電話裡半晌都沒聲音,要不是衛星電話輕易不會掉線,黎胖子還真以為是不是信號不好。
“他好大的膽子,他不就是來替我運貨的麼?”“鐘先生說,他和七爺之間也一直都是一筆交易,七爺替他找個人,找到了,或者七爺能夠足夠的線索,他就幫七爺運貨。可七爺這邊一直遲遲沒能找到
那個人的任何消息,我這邊也一直幫著七爺找呢,可就是沒找著,所以,鐘先生說那就彆指望他會替咱們運貨。”
“這個猴崽子……他是不知道我是誰麼?”老佛爺頗有些惱羞成怒。黎彼得心說老佛爺您也真是自信的過頭了,咱們都是你手底下的人,當然知道你是誰,可人家鐘先生出自隱門,人家憑什麼知道你是誰?彆說鐘先生了,但
凡是個跟那些東西不沾邊的正常人,誰會知道你是誰啊。而且,知道了也不好使啊,在人家眼裡,你跟我一樣,都不配讓他當回事。
但是這話可不能這麼說,黎彼得琢磨了一下,說“鐘先生出自中國隱門,可能對咱們這些事真的不太了解……”
黎彼得自問說的已經很委婉了,但老佛爺還是怒不可遏的說“好啊好啊,那就等我到了之後,讓這個鐘先生好好的知道知道我是誰!”
黎彼得唯唯諾諾的也不敢接話,隻能在電話裡嗯嗯啊啊的扮演捧哏。
“你打電話就是要跟我說這個?還有彆的事兒麼?”老佛爺總算是平複了一下心緒,問。黎彼得趕忙說道“原本我不是想說等您過來之後驗驗那兩批失而複得的貨之後,就讓鐘先生替咱們把貨一次性全都運走麼?可現在鐘先生說他不會管這事兒,我琢磨著,是不是讓七爺另外準備起來?還是說讓七爺再跟那位鐘先生好好的交涉交涉,畢竟咱們這次走貨的事情是迫在眉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