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猴崽子,你是不是覺得這根本做不到?”老佛爺桀桀怪笑。飛行員猛地一抬頭,臉上不再是扭曲的驚訝,而是瘋狂的欣喜,他剛才以為自己死定了,因為他比誰都清楚,飛機上就兩個傘包,無論怎麼排,都輪不到他們倆人。雖然機修師的話,說第二個小裝置並不是爆炸物,隻是電流裝置,應該還能修複,讓飛行員有了短暫的釋然,但他很快就意識到,即便能修複,也絕非
在降落之前能夠修複的。
他很快的想到了,這兩個小型裝置究竟是什麼。
爆炸裝置不用說,真要是在控製台下方爆炸了,那除了棄機而逃就沒有彆的活下去的可能。
而電流裝置,的確如機修師所言,還有得救。
隻是,這兩種裝置,阮上校都給他們模擬過。
當然主要是模擬被電流裝置攻擊後的飛機,阮上校是想知道,這種東西是如何運作的,達到令飛機動力係統短路的目的之後,還有沒有修複的可能。
在電腦的模擬當中,這當然是可以被修複的,阮上校也讓機修人員對其進行修複,然後判斷其時長。根據多次的模擬,基本證明想要修複這些電路,至少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而遭受過這種電流攻擊的飛機,想要維持下墜十幾分鐘,至少也得飛在八千米以
上的高空。像是今天這種不到一千米的高度,最多五分鐘也就落地了,維修時間根本來不及。當然,阮上校不止是模擬了單純的修複時間,他也讓各路飛行員在機修師搶修的同時,在模擬器上手動控製即將墜毀的飛機,以確定飛行員能為機修師爭取
多長的時間。最終經過多次的試驗證實,阮上校這支空軍部隊裡最好的飛行員,也隻能在飛機飛行在至少五千五百米以上高度的時候,勉強讓機修師獲得足夠的搶修時間
。而且這還是理論上的,現實中任何一點風,一點空氣的流動,一點心理上的動搖,身體的不穩定等等各種因素,都會導致這個數據持續上升。
甚至,所謂的五千五百米,是模擬器上最極端的數據,機修師修好飛機的時候,模擬器上的那架飛機距離地麵甚至不足一米了。這要是在現實當中,飛機已經墜毀了,畢竟在越南老撾這種南亞國家,很難找到如此一馬平川的地方。隨便兩棵樹就能乾掉這架飛機,彆說是茂密的雨林了
。而這兩名飛行員也非常清楚,在他們看過以及親自操作的那麼多次摹擬當中,他們沒有人在任何一次能做到讓飛機重新抬頭,他們隻是在空間無儘的模擬器
當中,努力的減緩飛機墜落的速度。
簡單的說,就是飛機原本呈與地麵三十多度的夾角俯衝向地麵,四五分鐘就會落地。
而他們這幫飛行員,拚儘全力,可以讓這個夾角變成二十度,十五度,或者更小一些,從而獲得更長的三角形斜邊,以達到延長飛機墜毀時間的目的。
比如十分鐘。
但他們都無法做到讓飛機重新抬頭。
抬頭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飛機重新飛起來了,哪怕修不好,飛機也是往上飛的。當然,這並不是說就可以放棄修理了,無論是那兩名飛行員,還是程煜本人,又或者是機修師,他們都知道,如果動力係統短路的問題不得到修複,飛機遲
早還是有大頭向下的。但程煜就是憑借他高超的駕駛技術,使得飛機短暫的抬頭了。在這種原本應該俯衝的時刻,飛機短暫的抬頭,哪怕隻有半分鐘,那也會讓下墜的時間增加很多。每向上一秒,就等於為下墜爭取了兩秒的時間,並且等到飛機無法抬頭的時候,程煜應該還可以使得機頭的夾角比最初的夾角大一些,那又可以延緩下墜的
時間……
這麼此消彼長的,拖延到十五分鐘之後也並非沒有可能,甚至更長,長到直至機修師修好飛機。
兩名飛行員都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幾乎異口同聲的大喊出聲“老佛爺,放開我們,我們能幫得上忙,我們能幫得上忙的!”
老佛爺當然不會搭理他們,而隻是將目光投向依舊在不斷更新著操作的“鐘先生”。他是這麼想的,如果“鐘先生”需要人幫忙,他肯定會對自己開口,那名機修師也是一樣。但如果他倆都不吭聲,就說明一切儘在掌握,又或者這種時候並不
是人多力量大的時候,多這倆人也於事無補。
更何況,從老佛爺這個角度,他能看到程煜在操作台上的大致操作,那基本上也沒有讓彆人插手的餘地。
而機修師,半截身子都已經鑽進了控製台的下方,那個被打開的缺口,似乎也容納不下多一個人了。
是以,那兩個飛行員愛叫就讓他們叫喚去吧,幫忙是用不著了,也幫不上。
此刻的程煜,也是生平第一次經曆這樣的場麵,甚至於,他都是第一次摸飛機的操作台以及上邊的那些裝置。當他站在駕駛艙裡按住老佛爺的腦袋令其坐下的時候,他對於飛機操作台上的那些裝置還是“你們是誰你們是乾什麼的”的狀態。而當他邁步走到操作台前的
時候,他已經在這短短一米多的路途中,進入係統商城兌換了一個“駕駛術”,並且立刻選擇了使用。當時,他望向操作台,仿佛看到的是自己無比熟悉的玩具,當即左右開弓,愣讓這個十秒鐘之前自己還完全不了解的鐵疙瘩重新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