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看到拒馬兩邊的一些士兵對著車子指指點點起來,也有些人似乎在議論著什麼,但他們說的都是緬甸語,程煜一句也聽不懂。車子總算是安全的駛過了這個關卡,司機突然飛快的回頭看了一眼依舊閉著雙眼的老佛爺,嘴裡奇怪的說了一句“那幫政府軍好像在議論佛爺您,說什麼你
口味變了開始喜歡白的了……”
老佛爺緩緩睜開雙眼,轉頭望向車窗之外,卻並聽不清車外的人在說些什麼,便搖搖頭,哼了一聲,沒有回應。司機說完這句話也沒再多說,隻是專心的開著車,而帕敢,則是有些狐疑的看看“空無一人”的副駕駛,又回頭看看那些仍舊在對著車子屁股指指點點的緬甸
政府軍。
身後傳來幾聲槍響,程煜猛然回頭看去,目光直接望向吊在樹上的那幾個孩子。
他看到,樹上已經沒有孩子了,吊著孩子的繩索已經斷開。
程煜看了半天,也沒能再看到那幾個孩子,也無法確定他們是被那幾聲槍響射殺了,還是彆的什麼情況。
他很想問問車裡的三個人,卻也知道,為了一些目標,自己不能在這裡暴露行蹤。
但是程煜注意到,帕敢在聽到槍聲之後,身體明顯的哆嗦了幾下,隨後,他竟然抱住了老佛爺的胳膊,鑽進了老佛爺的懷裡……
唔?這是什麼節目?
而老佛爺,則無比自然的伸出手,摸在了帕敢的腦袋上,輕輕的揉動著,就像是安慰自己的孩子,又像是安慰自己的情人。
程煜猛然一震,他突然意識到那幾個孩子是怎麼回事了。
或許,是老佛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收養一些孩子,這些孩子既是老佛爺的繼承人,也是他的情人,就好像帕敢這樣。
剛才那幾個孩子,就是被那些士兵送來給老佛爺的。
如果老佛爺收了其中哪怕一個孩子,肯定會有一筆賞賜給到那些士兵,而如果老佛爺沒有要,那些孩子的下場就隻有一個字。
想到這些,程煜隻希望這是自己的胡亂猜測,但他知道,這大概就是真相了。草擬大爺的老佛爺,雖然那些孩子不是你殺的,但你為什麼要這樣?程煜此刻簡直恨不得直接一槍乾掉老佛爺,再也不去想什麼他的大本營,以及他手下的
那些人。但是,程煜幾乎是咬著牙忍住的這股殺意,老佛爺的所作所為越是人神共憤,越是讓程煜感到無名火起,程煜就越是要讓自己忍住。因為,他必須徹底瓦解
老佛爺的勢力,才能讓更多的人不再受到老佛爺這種人的荼毒。
而程煜的這股殺意,卻在車裡不斷的盤旋著,以至於車裡的溫度都仿佛低了好幾度。原本鑽進了老佛爺懷中的帕敢,像是被程煜的殺意刺激到了一半,猛然坐直了起來,四下觀望了半天,甚至要求老佛爺儘量佝僂身體,但卻沒有發現任何有
危險的情況。
老佛爺當然知道這是帕敢直覺有危險的表現,好半晌之後,他開口問道“帕敢,你是不是過於緊張了?”
帕敢還沒有開口,前邊開車的司機卻開口道“剛才有一股讓我毛骨悚然的殺意,但我卻不知道來自何處,帕敢應該也是感覺到了那股殺意。”
帕敢嗯了一聲,再也不敢放鬆哪怕一丁點兒警惕。
原來,程煜迸發出來的殺意,竟然已經能讓身邊的人察覺到的程度。道路越來越陡,抖的幾乎讓人覺得這根本就不是車能走下去的路了,而且路旁就是險峻的懸崖,整條路,大概就隻能容納這輛車行走,哪怕對麵騎來一輛摩
托車,似乎都走不過去。
程煜不明白,在這裡的路上,萬一遇到會車的情況怎麼辦?再想想,程煜似乎明白了,這條路,大概隻是通往老佛爺的那個大本營,老佛爺絕不會讓這條路上存在兩頭同時行駛的車輛,如果對麵來了車,甚至是來了
人,那就一定是敵人,可以直接無條件開火的。
這條陡峭無比的路,除了老佛爺的人,根本就不會有其他人走。
車速降到了大概隻有每小時十幾公裡的樣子,程煜不敢說自己跑步都比這塊,但騎個自行車肯定是能遙遙領先的。
大約兩個小時以後,路況終於好了許多,至少,車外不再是危險的懸崖峭壁,而是成片的田地了。
又開了十幾分鐘,路況出奇的平穩起來,程煜發現,這裡的路麵竟然澆灌上了柏油,雖然不那麼平整,但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的顛簸了。
前方,大片的田地,以及程煜開始看到房屋。最開始的時候,是一些國內七八十年代農村還能看到的破爛土房,甚至有些還是茅草房,但隨著路況越來越平穩,路旁的房屋也開始出現石頭房,磚房,等
看到人影憧憧之時,程煜甚至看到了那種鋼筋混凝土建成的莊園一般的房子。那些房子,一棟棟,一排排,像是有些富裕的農村建起的統一製式的彆墅村,給村民們安居樂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