摳神!
雖然是有想過,這位“鐘先生”應該不是窮凶極惡之輩,並不想真的殺人,等到他們最後分贓完成,保不齊手指縫裡還能灑點兒給自己。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程煜一開口就是把這裡的現金和黃金全都給他。坎陶人慫但卻挺機靈,他粗粗一算也知道這台麵上有多少錢了。對於一個生活在中國沿海省份的人來說,一百多萬雖然也挺多,但其實還不到一套房子的價
格。但這裡可不是中國啊,是老撾啊,無論是物價還是消費水平,都遠不如國內,這裡的消費水平,頂多也就相當於國內二三十年前的水平,房價更是跟國內西
部的四五線城市,甚至是縣城差不多。
一百五十萬軟妹幣,在東鵬縣,都夠買一套很不錯的彆墅了。所以,當坎陶聽程煜說想把這些都給他的時候,他難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臉,確定自己並非是在做夢,然後竟然覺得雙腿有些發軟,都想要給程煜跪下了
。
正常點兒,坎陶要是真能拿到這些錢,他甚至都不想老撾呆著了,哪怕去中國,這筆錢也夠他做些小生意的了,這如何坎陶不激動萬分。他不禁緊張的將目光投向梭溫,雖然程煜說給他,但用的也是跟梭溫商量的口吻,萬一梭溫記恨他把這位“鐘先生”帶來了他這裡,導致他無法一個人獨吞老
佛爺的財富,不答應把這些錢給他,那可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但沒想到梭溫倒是沒猶豫,隻是點了點頭說“我說了,這些全給你都行,至於你要怎麼處理這些,你自己決定就好。但是我提醒你一點,這個家夥沒信用不
老實,你小心他拿了錢之後反咬你一口。”
程煜微微一笑,說“對付這種小人,我們隱門中人有自己的手段。”
梭溫顯然不在乎這些,聳了聳肩膀,意思是你決定了就行。
然後,他說“我準備給瑞士銀行打電話了,現在該輪到你回避了。”程煜知道梭溫為什麼要讓他回避,因為那十六位的密碼,一旦說出來了,程煜就有機會記住。看到過程煜那神乎其技的能力,竟然可以不打開保險箱就取出
裡邊的東西,梭溫顯然會很擔心程煜隻聽一遍也能記住那十六位數的密碼。
“正好,我處理一下這個家夥。”程煜說著,拎著坎陶的脖領子,就走出了房門。
在門外,程煜對坎陶說“你知道,我們隱門中人一般會采取什麼樣的手段,讓你從此以後絕不敢泄漏我不希望你泄漏的秘密麼?”
坎陶心中緊張至極,他哆嗦著搖著頭,表示不知道。
“其實除掉你,才是最好的選擇。殺了你之後,把你的屍體往金三角的熱帶雨林裡一扔,你才,要多久才會有人發現你的屍骨?”坎陶渾身哆嗦,猶如篩糠,他當然知道,如果程煜真的這麼做的話,永遠都不會有人能夠發現他的屍骨。雨林裡那些凶猛的野獸,不用三天就能把他的屍體
啃光,甚至連骨頭都不會剩下。多年以後,頂多會有人偶然的發現一些碎骨,他們甚至都無法確定那到底是人的骨頭,還是某種野獸的骨頭。
“鐘先生,您說過不會殺我的。”程煜點了點頭,說“其實我是否說過這樣的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雖然也不是什麼好鳥,作奸犯科肯定沒少乾,但還真算不上罪大惡極。就連裡邊的梭溫,我都覺得他沒有那麼該死,所以我就沒打算對你倆下手。否則,你連就算是聯手,我也能輕易做到我剛才說的那些。但是,我和梭溫畢竟是有些秘密被你知道了,所以,我也隻能在你身上種下一個禁製的記號,這是我們隱門的特殊手段。種入之後,平素裡你不會感到有任何的不同,一切都和從前一樣。但是你如果把我和梭溫的事情告訴了彆人,哪怕似乎你最親近的人,是你最信任的人,是你認為一定不會再外泄的人,那個禁製就會發揮作用。到時候,你必然會腸穿肚爛而死
。”說著話,程煜突然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坎陶的下巴,坎陶吃痛張開了嘴。程煜往他的嘴裡扔進去一個東西,然後將其嘴合攏,坎陶下意識的產生了吞咽的動作,他感覺到,有個大約小藥丸一樣大小的東西,順著自己的喉嚨進入到
了自己的腹部。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個東西就躺在自己的胃中,麵露猙獰卻一言不發,隻等著坎陶犯戒,然後發作使其腸穿肚爛而亡。“這種東西你們這邊以前應該也有吧,蠱,你吃下去的就是蠱。它已經被我種上印記,一旦你說出我和梭溫的事情,它就會破殼而出。其結果會怎樣,不用我
多說了吧?”
看著程煜那陰森恐怖的表情,坎陶有一種想吐的感覺。“當然你也可以嘗試用現代醫學手段將其取出,反正你即將也會成為一個身家頗豐之人。但你想對它動手的時候,它會如何反擊,那就不受我種下的印記的控
製了,完全取決於它的神智。”
坎陶心膽俱喪,心說一個蠱蟲,它哪來的什麼神智啊,還不就是弱肉強食的那一套本能屬性麼?
剛才在屋裡,坎陶是欣喜到不由自主的想要給程煜跪下,感恩戴德。
但現在,他是被嚇到雙腿發軟,再也堅持不住,噗通一聲就跪倒在程煜的麵前。“鐘先生,鐘先生,您放心,我絕對不會把您和梭溫的事情說出去的,我的嘴很嚴的,你看,其實今天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把老佛爺的遺物瓜分的太乾淨了,我一時氣不過,加上您又是用槍指著我的,我怎麼也不會把梭溫的住處說出去的啊。三年了,這三年來,我一直都知道梭溫住在哪兒,但是除了我,從來都沒有第
三個人知道他住在這裡。我的嘴真的是很嚴的……”程煜看到坎陶那魂不守舍的模樣,心中暗暗好笑,他其實給坎陶喂下的就是個剛才在屋裡一個紙盒子上撕下來的小角,有點硬,有些腥氣,有些發澀,吞咽
的時候會讓食道感到不適,甚至敏感的人連胃裡都會覺得有些不舒服。
什麼蠱的印記啊又是禁製的,根本就沒有那種事。
像是這種情況,程煜其實是可以用十點積分兌換一個禁言術,讓坎陶即便是想說也無法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的。但一來那樣需要浪費十點積分,二來程煜也正是看到坎陶的嘴其實還是很嚴的,三年他都能嚴守秘密不把梭溫的住處告訴任何人,程煜可不相信這三年來就
從來沒有人打聽過梭溫的住處,這就說明在不遇到極端狀況的時候,坎陶的嘴上應該是有把門的。
而且,程煜看得出來,威脅這種事,在坎陶身上真的很好用,他這人有小聰明,但是膽小,極慫,真的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這十點積分。這種人,或許他終有一天會意識到所謂的被下了蠱根本就是扯淡,但他依舊未必有膽子去嘗試。即便他真的有一天確認了自己並沒有被中什麼蠱,就憑他今晚跟程煜一次簡簡單單的接觸,他甚至連程煜真實的姓名都不知道,他又能如何跟其他人描述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想通過相隔這麼久的一通真假就連他自己都不
敢完全肯定的描述,把禍水引導程煜身上的可能性近乎為零,
倒是梭溫要小點心,畢竟坎陶跟他還是很熟悉的,如果今後有機會讓他在遇到梭溫,或者僅僅隻是知道梭溫的下落,坎陶還是有可能動點心思的。但那又跟程煜有什麼關係呢?梭溫本也不是什麼好人。程煜沒有直接殺人越貨,一是不想在附加任務有望提前完成的時候突然被係統判定違反了當地法律從
而功敗垂成,二是也不覺得梭溫的罪過就隻能以死謝罪。
可如果是坎陶在數年後跟梭溫狗咬狗一通,程煜倒是樂見其成的。
“放心吧,我說了,隻要你不觸碰我設下的禁製,這個蠱就會老老實實的呆在你的身體裡,直到你死後他才會離開。”“可是鐘先生,我現在實在太難受了,我想吐,我幾乎還能感覺到它從我的食道下去的時候的粗糲感,也還能感覺到它在我胃裡的某個角落,正在和我的胃壁撕扯著。太難受了,鐘先生,您高抬貴手,把它弄出來吧。我絕對會守口如瓶的,尤其是您對我這麼好,還打算給我那麼多錢……求求您了,鐘先生……”坎陶跪
在地上那個,目眥欲裂,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著程煜。程煜冷冷笑著,說“行了,你知道我不可能把它取出來的,那東西一旦進了你的身體,我也沒辦法取它出來。但是隻要你能做到你所說的那些,它就永遠不會發作。而且,你所感覺到所謂的粗糲感,還有什麼它跟你的胃壁撕扯,那都是剛開始的狀況,你需要適應它,它也在適應你的身體。等到它適應了,它就會躲
在一個你察覺不到的地方。到時候你會發現隻要你沒有違反禁製,你的生活就跟從前毫無二致。”他這副樣子也隻是裝出來的而已,程煜的確是想笑,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家夥還真是挺敏感的,紙盒子的一個小角而已,的確是沒那麼好消化,也沒那麼柔
軟,但吞咽的時候有摩擦感還好,到了胃裡還真的能感覺出來?遇到這種人,你不管給他吃了什麼,哪怕你告訴他你喂他吃了一顆手雷,他可能都會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胃裡現在就有一顆手雷正蠢蠢欲動吧。然後他就會開
始擔心自己的胃液如果把手雷的拉栓腐蝕了該怎麼辦,那手雷還不得在胃裡炸開啊?
看到坎陶這樣,程煜也算是徹底放心了,胃裡那種所謂的撕扯感,大概會伴隨這個家夥一生吧。
一腳踩踏在坎陶的肩膀上,程煜倒是也沒怎麼使勁,純粹隻是要讓坎陶記住而已,可坎陶卻像是散了架一樣,整個人向後倒去。“彆裝死,該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