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程煜又變得客客氣氣的了,倆老頭兒覺得剛才是不是他們誤會了,可能年輕人說話有點沒輕沒重,並不是真的揶揄他倆的意思。
其中一個當即笑嗬嗬的說“那可是漂亮太多了,尤其是這片小湖,果然就是首富之家啊。”“首富不敢當,這都是外邊瞎傳的,人還跟那躺著呢。如果你們也喜歡我家這院子,以後可以常來,我爺爺最近還在休養,不方便出門,他總在家跟我們念叨
,說在將軍山上遛彎的時候認識了一幫朋友。”
“嗬嗬,小夥子真懂禮貌,老程頭也特彆好客。真好真好。”其實沒什麼可聊的,到這會兒,這倆老頭兒也已經有些詞窮了,隻能尷尬的搓著雙手。
程煜此刻話鋒一轉,但依舊笑眯眯的,他說“你們願意來,我們全家都很高興,不過呢,二位爺爺可彆欺負我爺爺哦。”
那倆人對視一眼,趕忙辯解“沒有沒有,我們怎麼可能欺負老程頭呢。”程煜哼了一聲,繼續說“我剛才可都看著呢,我爺爺給你們端茶,你們頭也不回的在腦後揮揮手,打發誰呢?最起碼說聲謝謝,然後說不用吧。我爺爺給你們端水果,吃完那叉子能不能好好放盤子裡,而不是隨便那麼一扔。並且,最起碼也得說聲謝謝吧。我們家人都挺有禮貌的,包括管家和其他傭人在內,我爺爺
應該也還行吧,雖然有點兒孩子氣。主人家給你們端茶送水也算是本分,但客人總也該懂得什麼叫客氣和尊重。”
“誒,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那倆老頭兒也知道他們有些過分,程煜這些話又是笑著說的,他們也不好如何,更是無從辯駁,隻得倚老賣老。程煜繼續笑眯眯的說著“你們喜歡釣魚,我爺爺也讓你們釣了,我看二位爺爺也是老釣客,應該都能看得出來,我們家這湖裡並沒有野生魚,早被清過一遍,現在都是放養的錦鯉什麼的。最近天氣熱了,還把家裡水族箱裡的金龍和銀龍放了進去。不過你們釣也就釣了,誰讓我們家擔著吳東首富這名頭呢,幾萬塊一
條的金龍死幾條也沒什麼。可這裡畢竟是我家,你們不讓我爺爺說話,這還不叫欺負人?”
這一下,兩個老頭越發尷尬起來,其中一人拔高了嗓音,說道“釣魚本來就該安安靜靜的,吵吵把火的這魚還不都得驚走了?”“那您的意思是我們家就是個魚塘子,您來釣魚我還得清空全場就為了保持安靜?這山上的鳥兒要不要也都幫您全抓走?省的他們嘰嘰喳喳擾了你們的心情。
你們是真看不出來這魚不該釣?要不我乾脆給二位準備張漁網,你們下去撈幾網子好不好?”
這一下,那倆老頭臉上徹底掛不住了,其中一個甚至已經開始低聲的罵罵咧咧。另一個則是對著程青鬆說“老程頭,你是怎麼教你孫子的?怎麼能這麼跟長輩們說話呢?我們說想釣魚,你說行,我們說釣魚需要安靜,你那個大嗓門容易
驚著魚,我們就說要不還是不釣了。是你自己說你會管住自己的嘴,不發出聲音,不驚魚的,怎麼現在還成了我們的錯了?”程煜徹底沉下了臉,這就是給臉不要臉了,本來程煜的話雖然說得有些重,但還一直保持著笑臉,他也不想讓自己爺爺難堪,但是,這個老頭兒明顯是在無
理攪三分。
程青鬆也有些尷尬,看得出來,有人來看他,他是很高興的,所以才會百般忍讓。否則,以這老頭兒那混不吝的脾氣,早把他們打出去了。
“大孫子,算了,這話的確是我自己說的。”
程煜歎了口氣,拉了一把程青鬆,說“他們就是拿話擠兌您,逼著您這麼說的,您不知道麼?”程青鬆愣了愣,明白了,他是老年癡呆之後,雖然被治好了,但缺失了兩年的記憶,性格也還保持著老年癡呆時的特點,有點兒孩子氣,有些時候麵對事情
不拐彎,但這並不表示他真的老到傻了,分不清好歹了。程煜搖了搖頭,儘量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說“這樣吧,二位爺爺,看來今天有些不合適了。我爺爺也有些累了,不如二位今天就請先回吧。以後有空歡迎二
位再來。”
倆老頭兒一聽就炸了,手裡釣竿往地上狠狠一摔,道“老程頭,你孫子這是在趕我們走麼?你什麼個意思?我們好意來探望你,你卻趕我們走?”
程青鬆有些抹不開麵子,就看著程煜,小聲說“大孫子,算了。”
程煜臉色猛然一變,心道你們特麼還擠兌我爺爺是吧?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子hellokitty呢?
“聽不懂人話是吧?都給我走人!”程煜猛然提高音量,拉著程青鬆,又低聲說“老頭兒,彆理他們,這倆不是什麼好老頭。”已經被人指著鼻子罵到臉上了,倆老頭兒也再不好意思留在這兒,隻是這一路往前院走,一路嘴裡就沒停過,基本上都是些市井俚語,一句人話都沒有,臟
字眼兒不斷的往外蹦。
程煜也懶得跟他們計較,直到聽到其中一個老頭兒說“什麼吳東首富,我看就是造多了孽,否則怎麼會人事不省的躺在床上……”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程煜。
程煜扶著程青鬆讓他先坐下,然後直奔前院,大喊了一聲,吳伯立刻出現。“吳伯,麻煩你讓人查查,這兩位家裡什麼情況。他們為老不尊沒關係,我跟他們家年輕人聊,我要讓他們知道老程即便躺著也是吳東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