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們很勞累,他們始終都要警惕著,這種精神上的牽扯真的不好受,這樣行了一天,鄭勇早早就讓人尋了個合適的地方宿營了。他們沒有住店,這是在去荊州買糧那一次形成的習慣,在野地裡宿營他們也都習慣,反正在訓練中也有這一項,晚上更有嚴格的值勤警衛,所以,這樣他們實際更加放心。而要是住進店裡去,誰也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店,萬一是一個黑店,他們又是一群半大孩子,難免讓有心人動心,一旦雙方動了手,那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不管是那一方死了人,都是一件麻煩事,所以,還不如在野外如果在這裡對方有人來侵害他們,他們就可以放開了打,打死了一把燒了了事。
因為,護衛的問題,鄭勇他們的行進速度慢了下來,兩個小女人在月光下彈琴唱歌,吸引了很多隊員與夥計工匠來聽,有了觀眾兩個女孩子更加賣力,結果就被辦成了一個小型的演唱晚會,而且,有時鄭勇也會被特邀出場演唱一兩首,這成了所有隨行人員的最歡樂時光。
不能不說,音樂真的很有感染性,特彆是歌曲,很容易被接受並產生代入感,聽得多了,有一些隊員夥計的也學會了些,流行音樂的流行性是真的很厲害。
終於,他們距離南京是越來越近了,雖然南京並不是鄭勇的終點站,不過,對於這個古都他還是很感興趣的,原因就是這裡的珍貴人太多了,特彆適合引領消費的潮流,所以,他要在這裡出售一批自己的商品,一來探探行情,二來也想結識一些有權有錢的人,熟人好辦事啊,有了熟人,自己就可以在江南紮下一條根來,而隻要讓他紮下根來,那江南就基本成了他的天下了。
距離南京近了,鄭勇也讓人去通知鄭四傻他們,可以停手了,在這裡要是鬨出事來,那問題可大了。自己太惹眼球了,無論是車,還是貨,還是所帶的人,這些護衛隊員雖然年少,可是,卻都是見到了大場麵的人,人人手上都有人命,這樣的人和那些沒有上個戰場殺過人的人是不一樣的,有經驗的人很容易就能覺察出來。
唉,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些隊員的問題了,沒有吧感覺不安全,有了吧,太顯眼了,他們隻能扮成小乞丐,可是,小乞丐進城就不容易了,在南京城外們有很多流民被阻止進城,他們就搭了很多帳篷,之後這裡就會成為棚戶區,因為,距離城門近,就會被城管清理,沒有辦法,隻好向更遠一點的地方修簡易的住宅,就這樣,南京城外就多了一層一片的貧民窟這裡倒是不錯啊,隻是,如果他們住進去,那完了,更顯眼了。
唉,如果自己有一個千戶的官身哪裡會有這麼多問題,直接帶一支二百人的護衛哪裡那麼多的麻煩,現在卻不得不想辦法,不管怎麼說,這南京是必須要進去的。
鄭四傻這十天又弄了二十多萬兩銀子,就這樣還不敢去那些大的富紳,隻撿一些中下的,居住有些偏遠一些的,就這樣也是要偵察再三,如果有背景的,他們也不敢動,所以,就這要還是弄到了二十多萬兩。
鄭勇有些感慨,其實這江南簡直遍地都是黃金白銀,隻要自己帶著一千人來走一趟,回去至少也要幾百萬兩,這不比什麼都更來錢快。是來錢快,可是,卻是不能長久,也見不得光,更無法把自己的商品和技術滲入到江南的商業圈裡來,這對於他來說是不能接受的,他可是要推動時代進步的,現在他的勢力正在慢慢的從山東一點一點的鋪展開來,而作為商業的核心城市,南京是不可以沒有他的存在和影響的,所以,拿下南京的一席之地也是這一出行的第一個重要任務,當然,最終他是要去淞滬地區的,難道他就不能有一個碼頭嗎?造船,出海,堅船利炮,嘿嘿,入侵誰不會!
但是,這些都太遙遠了,當前還是要解決入城的問題,先進去吧,於是,鄭勇臨時租了十幾輛馬車,這在南京也簡單,而把隊伍分成了兩批,留下一批在外麵宿營他們主要是看管養護馬匹,而其他人則把所有的裝備都放到馬車上,偽裝成貨物,之後,有些扮作樵夫,有的人扮作小商販,還有人扮作農民等吧,反正是想儘一切辦法進城,進去再說吧。
就這樣,用了一天,所有的隊員才算是進了城,之後就是購買宅子,住店?太不方便了。不是有幾十萬兩嗎?變成不動產啊,賣宅子再搞房地產。花了三萬多兩,買了十幾座宅子,好了,這下個人有地方住了,也有工作,有身份了,家丁啊,護院用的,這麼多院子,二百人真的不多。
之後就是漸漸的向裡麵倒騰馬匹,五天全進來了,有些院子就是用來養馬用的,反正來錢也容易,實在不行就去找一找那些能下手的富紳就行了,江南富裕啊,就是不差錢!
折騰了一番,鄭把自己搞成了南京城裡麵那些紈絝的樣子,帶著一群小廝在南京裡麵亂逛,遇到好看的小美女還上前糾纏糾纏,沒有幾天他就出了名,認識他的人越來越多。而他自稱是從京城來的,老家山東,到南京來是因為老爹可能要移調過來,所以,自己是來打前站的。也因為調戲美女而認識了幾個紈絝,一起聊天吹牛,慢慢地學了不少的南京話,一起吃吃喝喝,都是酒肉朋友,認識人還很快,不到半個月,他就成了鄭小官人。
而紈絝之間也經常會鬥毆,鄭在這樣的時候衝得最狠,他手下的小廝們也很凶惡,一來二去的,都知道這個京城來的鄭小官人不好惹。因為,他們之間鬥毆根本就不會報官,也不會牽扯家裡的大家,所以,鄭勇混得越來越得心應手,漸漸甚至都有了大哥大的味道。
隊員可是白訓練,他們的擒敵拳簡單粗暴,很快南京城打遍了,所有的紈絝們都知道了他,這樣他也就基本上在南京算是有了些臉麵,又找人給弄了戶籍等等,如此,鄭勇終於把自己混成了南京人。
之後他就開始開鋪子,家裡帶來的掌櫃夥計都有了用處,賣得都是一些他通過紈絝們搞到的緊俏貨,生意還不錯,之後他又開了一家武館,於是,裡麵有近一百少年在裡麵練拳耍刀槍。再之後他開了家樂器店,之後又通過這家樂器店搞了個樂器作坊,一個月之後,六弦琴終於誕生了。
鄭勇很激動,這玩意,他感覺自己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見過了,雖然他不精通,可是,卻也會一點啊。調好了弦,在秋香與周怡的期待中自彈自唱了一曲美人吟,立即把兩個女孩子給驚到了,用這個六弦琴伴奏比用琵琶和古箏要好的多啊。於是,鄭勇就變成成了音樂老師,親自傳授六弦琴的技法給兩個音樂愛好者。
當三個人,三把六弦琴合唱相親相愛一家人時,那氣氛真是沒得說,而鄭勇也抱著自己的六琴弦去紈絝們那裡炫耀,隻見他挎著六弦琴,一邊彈奏,一邊吼叫:我的熱情,就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太陽見了我,也會躲著我,它也會怕我這把愛情的火……簡直燃爆了,小夥伴們都被他給震驚了,紛紛要學。鄭勇也大方,一個人送了一把琴,自己又當起了老師,於是,六弦琴漸漸的開始在南京的紈絝圈裡火了起來,如果你不會彈唱一曲,你好意思說自己是南京城裡的紈絝嗎?
之後,架子鼓也終於出來了,鄭勇這個不太會,不過,他可是見識過的,所以,在他的指導下,周怡和秋香成了第一批吃螃蟹的人,特彆是秋香學的很快,她天賦很不錯,是一個很有前途的音樂人。架子鼓加六弦琴,加琵琶加二胡,加嗩呐,如果有條件就再加一張古箏,這就組成了一支最簡單的樂隊了。隊員之中也有懂樂器的,被他吸收了進來,由此,鄭氏搖滾樂隊就此成立了。
目前,秋香是女主唱,而鄭勇是男主唱,鄭勇選了幾首很有激情的曲子,大家認真的練習,鄭勇決定一定要掀翻整個南京娛樂音樂界的桌子。
於是,在他的運作下,第一次演出就在紈絝們的支持下,在鄭勇新購的一個園子裡舉行,以他的人氣,當天來了一百多人,都是紈絝,這些人還是背著六弦琴來的呢。這簡直就是一場音樂盛宴啊。
演出一開場,首先被驚豔的是服裝,當然,服裝還是大明的服裝,隻是卻被嚴重修改了,衣服不再是寬袍大袖了,而是成了緊身精致型,而且上麵還有一些金屬裝飾物,特彆是大黑皮鞋,大寬的黑皮帶,一個一雙墨鏡,嘿嘿,彆說啊,現代感還很足呢。
在人們的震驚中,音樂漸漸響起,這音樂激情四射,根本不是當下裡那種高雅與柔軟的音樂可比,這完全就是彆一種風格,另一個世界!
第一首歌曲是鄭勇的主唱,我是一隻小小鳥。強烈的節奏,加上鄭勇也沙啞而嘶吼般的嚎唱,瞬間把全場點燃了,再加上他抱著一邊唱一邊舞蹈,一邊擺造型,這演出一開始就掀起了高潮。什麼叫鼎沸,什麼叫滾燙,什麼叫撕裂,什麼叫爆炸,這就是了。
隨著鄭勇的喊叫和引導與誘惑,有一些人就跟著他搖擺了起來,漸漸的傳染,整個演出會場成了歡樂的海洋,或者叫小湖。
之後是就是秋香的我不是壞小孩,這歌曲可是有強烈的叛逆性,在秋香天賦般的演繹下,藝術效果一下子就出來了。結果現場再一次沸騰了。這次演出一共演了八支曲子,什麼風格都有,不過,不管哪一種,都很紈絝們給震撼住了。特彆是看到秋香和周怡這樣的女孩子,居然也在表演,他們就更加的熱情噴湧,女人居然還可以穿成這樣,還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演唱,這太顛覆他們世界了,沒有見過,沒有聽過,卻又被引領著,瘋狂著,還陶醉著,這是一種全新的視覺聽覺的體驗,特彆是當他們都隨著現場音樂節奏一起搖擺起來的時候,那種感覺更是沒有辦法形容了。
演出結束了,可是,誰也不走,在他們強烈的要求下,不得不再演了一遍,之後是第二遍,第三遍,直到第七遍鄭勇決絕的停止了演出,再這樣下去,他們可能要在自己這裡過夜,而自己這第一支樂隊也會被集體累死!
鄭勇通過這樣的一次表演,把整個紈絝界給掀動了,他們不再去秦淮河,而是都集中到他的那所小園裡來學琴,學唱,學架子鼓,等等,他們也搞起了自己的樂隊,唱起了一些很叛逆的歌曲,自嗨的要命,可是,這一下子卻讓那些清官人們的生意大跌,於是,她們紛紛打聽,便知道了這個園子的存在,紈絝們絡繹不絕的進進出出,很多人還背著抱著一件奇怪的樂器,邊走邊談論著,心情很是愉快。
之後清官人們決定一定要把那個園子裡的秘密給挖出來,要不然大家都彆混了,因為沒得混了。
於是,有清倌人便化裝成了紈絝混了進去,之後她也被震撼了,音樂唱歌居然還可以這樣搞?她的三觀徹底的崩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當這一消息在清官人們之中傳播開來之後,第一是不相信,第二是也混進去體驗一下,第三是集體失眠,南京的紈絝們都是她的錢袋子,現在紈絝們有了新玩具,可是,她們自己去不會,這怎麼可以!
於是,經過商量,決定去偷師,這玩具她們必須掌握,必須把自己的錢袋子還奪回來!這是為了生存,所以,義無反顧!
於是,她選出了五個最聰明的清倌人,化妝之後潛了進去,開始偷藝,其實,根本就不用偷,這裡是開放式教學,隻要你想學認真學,那就沒有問題。而且,這裡還會不定期進行表演,而個人表演更是每天,甚至每時都有。
總有一些人音樂天賦很好,於是,漸漸嶄露頭角,那些歌曲在他們的演繹下更加的動聽,這五個清倌人也被這音樂氣氛所感染著,她們本就是這方麵的高手,特彆是有些人的琵琶那是彈得相當的好,所以,改學六弦琴也很快。漸漸的她們便上了手,而學唱歌曲就有些難度,她們不方便找那些紈絝們學,因為有一些人對她們是熟悉的,萬一被發現那就麻煩了,不過還好,這裡居然還有兩個女人,而且還是老師,於是,五個清倌人便圍住了秋香和周怡,向她們學習歌曲,兩個人很快就發現了她們都是女人,隻是女人男人,她們也不在意,隻要來學的她們隻管教就是了。
鄭勇這幾天通過自己的手段,賣出去了幾麵鏡子和一套玻璃茶具,價格自然是超高的那種,這玩意可是稀缺中的稀缺,是有價無市的存在,想一想半一麵半米長三十厘米的鏡子對於一個女人是何等的誘惑,這簡直就是無法遏製的存在。
而那一套茶具在權貴們之間也迅速的走紅了,太晶瑩了,簡直就是仙物啊。
於是,之後鄭勇又陸續賣出了幾套,不過,他是一直在推脫,說沒貨沒貨,隻有逼極了才會擠一點出來,這是超級的饑餓營銷啊。
李四五看到最終成交的價格,高興的都快找不到北了,這些可都是他們車間生產出來的,那成本才多少,他最是清楚,而這最終的價格,這覺得這搶錢,這是詐騙!不過,他卻喜歡的要命,想一想自己的玻璃廠投產之後的利潤吧,嘿嘿。
李四五走遍了整個南京,也參觀了不少的商行與作坊,他覺得山上的工業基地已經遠遠的把他們給甩開了,他們墨工的技術比這裡的人先進太多了,這種自豪感讓他每天都充滿了力量,這裡大有可為啊。
不過,鄭勇並沒有給他們指派什麼工作,依舊是看與研究,這還有什麼好看的?這還有什麼可研究的?這樣的一群作坊都能在這裡混得風生水起,他們要是來了呢?至少要甩他們一百條街!
有一天鄭勇對李四五道:“你不要隻看他們的和你們的技術差距,最關鍵的是看他們如何和那些權貴們合作的,如果隻是技術問題,那麼我早就可以把咱們的商品賣到全大明了,可是為什麼不敢賣?因為權力啊,權力才是關鍵,工商如果沒有權力的支持,終究是人家案板上的一塊肉啊。你越是先進,越是能賺錢,你就越是危險,懂嗎?”
李四五感覺自己懂了一些,雖然還是有些迷糊,不過,卻不再多問了,一切聽從師爺的話就可以了。反正在這裡好吃好喝,每天逛街到處去玩,有機會還能去那個姐兒那裡過把癮,這日子,他可是沒有享受過,這一次真是開了大眼了。
鄭勇來了到音樂小園,剛開門,迎麵就與一個撞了個滿懷,他反應快一把抱住了他,這才沒有讓他摔倒,可是,身體上去傳來了很奇怪的感受,這不是個男人,而是一個女人!女人比男人柔軟,而且,還有一股特彆的氣味,鄭勇雖然還沒有嘗到女人是什麼滋味,可是,卻已經抱過了不少了,所以,對於抱女人,他還是很有經驗的。
那女人嚇得驚叫了一聲,更加出賣了她,她在鄭勇的懷裡趴了一回兒,恢複了一下心跳,抬頭離開鄭勇拱手道:“多謝兄台相助,不然小弟可就失足受傷了。”
鄭勇看了她一眼,很是俊俏,隻是男裝已然如此了,如果改了男裝必然會是一個美女,於是客氣道:“順手而已。不知兄台為何如此慌張?”
那女人道:“家中急事,家中急事。”
鄭勇一拱手道:“如此,兄台請吧。”
那女人也一拱手,結果,小碎步快跑了起來,男裝這樣跑?鄭勇越想越逗樂,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