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勇的思考其實還是非常重要的,不同於以前,後宮中的女人,隻要不準許他們乾政,自然也就隻能在後宮裡麵鬨騰,不管鬨騰成什麼樣子,對於政事的影響都會非常的小,所以,大家也都是可以容忍的。然而,鄭勇的女人卻幾乎都有職務,而隨著發展,這種情況有可能還會越來越多,這樣的話,他的後宮要是鬨起來,這就相當於他的前朝也就算是鬨起來了。
這可影響可就是太大了,所以,像這樣的事情,必須提前杜絕了,絕對就不能發生。
因此,鄭在思考,在軍規軍紀的約束同時,自已應該還要製定一個專門用於自已女人們的一套規章製度,以硬性的方式規定下來,誰要是敢於違犯,他也不會講什麼情麵,隻直接按照律條來辦理即可。
這樣做有可能會冤枉人,不過,卻能保障整個後宮的秩序,而這秩序就是他想要的東西。
凡事總會有取舍,關鍵是你要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明確了之後,就不會犯猶豫不決的錯誤。
當然了,這樣的事情可不是一蹴而就的,要慢慢規劃,一點點完善,最終成形,再在實用中進行不斷的調整或者修改,最終形成成熟的製度。
吃完了飯,鄭勇就去了沙船幫,重點仍然是看船,那些正在維修的船。
鄭勇自然是被錢管事熱情的款待了,現在的沙船幫日子是越來越好過,溫飽已經徹底的解決了,現在就是在這個基礎上,再進一步,讓沙船幫的人,漸漸的富裕起來。
隨著沙船幫的日子越來越好,沙船幫的幫眾,對於錢管事也是越來越信服,而也因此,他的地位和權力,都漸漸的穩定了下來。
而這一切都來源於鄭勇,如果沒有鄭勇,他自己也許早就被人給砍殺了,而沙船幫也早已散了攤子。
現在沙船幫保住了,自己的地位也保住了,而且日子也越來越好,同時,鄭勇居然升了官,而且,還是一下子就升成了指揮使,正三品,這在錢管事的眼睛裡,那是非常非常大的官職了。
因此,他非常熱情的陪同著鄭勇參觀修船塢,此時正有兩條沙船幫的船在維修著。
雖然船塢內乾得熱火朝天,可是,鄭勇的表情卻越來越低沉,他走進了船塢而不再滿足於看,找到了一個他帶來的山東基地的木匠問道:“這一條船如果修好了,要多少錢?”
那木匠一看是鄭勇,立即拱手作什麼揖道:“師祖您好,這條船……唉,其實已經相當的殘破了,修起來和新造一條差不太多了,而這條的龍骨也堪憂啊。”
鄭勇回頭看向錢管事,錢管事尷尬的不敢再看鄭勇。
鄭勇哼了一聲,便離開了船塢,來到沙船幫議事堂,坐在了主位上,一聲中吭。
錢管事沒有敢坐,而是站在一旁垂手而立,也是一聲不吭。
過了良久,鄭勇才道:“錢管事,維修這一條船差不多需要三萬兩銀子吧?”
錢管事更加尷尬了小聲道:“兩萬八。”
鄭勇道:“那你知不知道維修完之後還能用幾年嗎?”
錢管事徹底無聲了。
鄭勇更是拍桌子站起來道:“最要命的是,這兩艘船還不能下海,隻能走江!“
鄭勇氣得來回走著,走到低頭不語的錢管事麵前大聲道:”我是有錢,可是,我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而是我一點一滴賺來的。而且,我賺得多,可是用錢的地方更多,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去扮倭寇夜裡去搶錢!“
”我在京城,在山東,在南京,每花一文錢都要思之再思,想之再想,力求物儘其用。因為我知道,在我的背後還有幾萬工匠需要我給他們養家糊口的錢。錢管事,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曾經跑過海,你以為就你們如今這幾條破船,值得我花費那麼多來和你們合作嗎?而如果我要是開一個航運公司,你們沙船幫,還有沒有一點點生存下去的空間!“
錢管事的汗瞬間流了下來,猶豫了一下,撲通跪倒在地拜伏道:”小老兒知道錯了,求大人原諒一次。“
鄭勇的火氣卻並沒有發完,他繼續道:”為了幫助你們,我把你們適齡的男女孩子都招進了兵營,每天好吃好喝,還給他們發月例。錢管事,你覺得這些每一天要耗費多少?你算過這個賬沒有?“
錢管事砰砰磕頭道:”小老兒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鄭勇繼續來回走了幾趟又站在他麵前指著他大聲道:”如果我徹底和你撕毀了一切合作,把兵營裡所有的沙船幫的孩子們也包括錢小美,都給你退回來,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你們會怎麼樣?你覺得你還能在這長江上混嗎?你覺得你還能在這江南混嗎?即便你跑得再遠,你覺得我一點辦法就沒有了嗎?“
錢管事嚇哭了,額頭磕出了血,大聲道:”大人萬萬不可啊,這樣,沙船幫可就萬劫不複了。“
鄭勇道:”其實,我也不單單是為了這幾萬兩銀子,最讓我心痛的是我的一片好心,就這樣被你……你們給糟蹋了!孔聖說:人無信不立。你們這麼做,讓我以後可怎麼相信你們?你跟我說一說,我怎麼相信你們,如果連信任都沒有了,那我們也就沒有了合作基礎了,沒有了合作基礎,也就沒有必要合作了。“
錢管事真的被嚇壞了,爬了兩下抱住了鄭勇的大腿道:“大人,大人,小老兒後悔了,後悔了,千萬可不要停止合作啊,我們……我們……賠償……賠償……”
鄭勇推開他道:“賠償?你們沙船幫的家底我太清楚了,這才剛剛能吃飽了飯幾天?幾萬兩銀子,你們拿什麼賠償?”
錢管事被推開,卻又哭著抱住了道:“我們……我們……我們……我們……”
我們了頭天,就是我們不出一個什麼來。
鄭勇看著他那懊悔又無奈的樣子,歎了口氣道:“這樣吧,我們肯定是不能再合作了,當然看在錢小美的麵子上我也不可能不管你們,咱們重新做一份契約吧,你們沙船幫就並入我上海工商集團好了。”
錢管事一聽騰得一下子站了起來道:“大人的意思是要吞並我沙船幫嗎?”
鄭勇哈哈大笑道:“錢管事,也不是我瞧不起你們,你們沙船有什麼資格讓我吞並?是有幾百人,可是這些人真正能乾活的還有多少人?而吃閒飯的又有多少人,你應該比我心裡更有數。不是我要吞並你們,而是要給你們找一個吃飯的由頭而已。”
錢管事態度堅決道:“大人,我沙船幫立幫有一百餘年了,興盛時有三千眾,大小船隻一百多條,如今雖然沒落了些,可是,船破還有三千釘,你不要逼人太甚。”
鄭勇一聽冷哼了一聲道:“我逼你?還是你逼我?既然如此那就分了吧,再也沒有必要合作了,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