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白下意識地反駁,後知後覺地想到了什麼,扭頭去看向他父親,沈侯爺躲閃了他的目光。
沈愈白的心一沉。
皇帝已經沒了耐心,他站起來說道:“宴辭,你去京兆尹督辦此事,審理清楚明白,晚膳之前朕要得到結果!退朝!”
“臣遵旨。”
“恭送陛下。”
一刻鐘後,宴辭出宮門剛上馬車,下一刻離滄就掀起簾子,跳了上來。
宴辭皺眉,“你跟上來乾什麼?”
“你們待會是不是還要傳喚林大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沈愈白跟小熙到底怎麼了?”
這家夥一連串問了一堆問號。
宴辭不想理他。
離滄最後補了一句,“我二哥好像生氣了。”
宴辭有點驚訝地抬起頭,“哦,倒是很少見,看來你們很在乎離洛熙啊。”
“這不是在乎不在乎的問題,這事關我們容城王府的名譽啊!而且,編造那個什麼琉璃傳的人也太惡心了!”
宴辭二話不說,一腳就把離滄給從馬車上踹了下去。
離滄莫名其妙就被踹了下來,抬起頭,發現宴辭的馬車竟然已經走遠了?
他大怒,“宴辭你也太過分了!本將軍的臀是能夠隨意踹的嗎?!”
離滄罵罵咧咧地回到了另外一輛馬車上,鬱悶道:“二哥,那宴辭的心眼子比你的還要多,什麼都問不出來啊。不然這樣,你先回府,我去京兆尹府看看。”
離滄下意識地不想讓二哥看到林晚意。
離瑾清俊的臉龐上,浮現著淡淡的怒氣。
“也好,我回去問問小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離瑾堅持把弟弟送到京兆尹門口才離開,而等到容城王府的馬車剛離開的時候,一輛藏青色馬車,緩緩地停在京兆尹府門口。
林晚意被茯苓扶著,緩緩地走了下來,她若有所感地抬起頭,看向一輛遠去的馬車。
茯苓低聲道:“那是容城王府的馬車,難道今日審案,容城王府的人也來了?”
林晚意微微頷首,雖然還沒有打算跟他們相認,但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她信步走了進去。
而此時在京兆尹府花廳中的柴康,急得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眼巴巴地看著宴辭,“我的九千歲大人啊,您說,今日這案子,下官要怎麼審理啊?”
“陛下今日生氣了,所以這個案子,柴大人如實審理就是了。”
“可,可會不會得罪七皇子啊?”
“你說,七皇子在乎的是沈愈白,還是更在乎讓沈愈白娶了那靜寧郡主?”宴辭看著柴康恍然大悟的模樣,笑得如沐春風,“我是不會讓陛下生氣,也不會讓陛下左右為難。柴大人隻管秉公審理此案,至於沈家父子如何定罪,我會回去請示陛下。”
“成!”
有了宴辭的兜底,柴康懸著的心,終於放回肚子裡。
半刻鐘後,升堂審理。
林晚意走進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一襲紅黑相間錦衣的宴辭,端坐在左邊太師椅上,他慵懶地抬起頭,看了過來。
倆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
林晚意神奇地從他波瀾不驚的深邃眼神中,看到了‘放心’二字。
不過下一刻,旁邊的沈愈白就衝了過來,他十分緊張地問:“婠婠,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