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宴辭還有事,聊了兩句,就提出告辭。
這破皇宮,她是一刻都不想呆,想要趕緊帶著婠婠離開這破地方!
林晚意有千言萬語要問宴辭,最後隻化作一抹眼神,她微微朝宴辭福了福身。
宴辭也微微頷首給她見禮。
抬起頭,倆人四目相對,縱有千言萬語,都不能說出,但這一刻的目光交彙,莫名地讓兩人心有靈犀。
今晚,慕晚堂見。
林晚意讀懂了宴辭眼底的意思,瞬間耳根發燙,她輕聲道:“宴都督告辭。”
“嗯。”
宴辭目送林晚意陪著容城王妃,慢慢走遠,他眼底的驚豔並沒有收回來。
畢竟今日的林晚意穿著郡主規製的羅裙,奢華瑰麗,頭飾也精致唯美,上一次見到如此盛裝的她,還是在她跟沈愈白成親的時候。
宴辭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血,一直目送她們走遠,這才轉過身,慢悠悠朝禦書房而去。
禦書房門口的內侍發現宴辭右肩上都滲血了,連忙道:“九千歲,要不您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奴才幫你啟稟陛下。”
“沒事,事情要緊,稟告完陛下我再去處理傷口。”宴辭擺擺手,邁步走了進去。
皇帝正在那練字,宴辭進來的時候,他剛好收筆。
宴辭餘光掃了過去,發現那竟然是一個‘穆’字!
他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似的,跪下拱手道:“啟稟陛下,北境恐的確如您所料,出了大事情!”
皇帝目光掃過宴辭右肩上的血跡,他眉毛微抬,“哦?這麼短時間你就回來了,怕是還沒有到北境吧?”
“對,臣的確還沒有到北境,就收到了穆廣宇的死訊。臣打算火速趕到北境,結果就遇到了刺殺!臣認為北境肯定有人要趁著穆廣宇之死趁機舉兵,臣就佯裝被嚇得火速回京,實際上,陛下,現在定然要即刻派兵去北境啊!”
宴辭的話,滴水不漏。
而且他的確在火速趕路的時候,遭到了刺殺。
信箋還壓在一堆奏折之下。
皇帝眼底湧起了許多關懷,他親自伸手將宴辭給扶了起來,“你說你,既然受傷了,就讓手下的人回來傳消息好了。”
“陛下,臣如果慢悠悠走,恐會讓對方懷疑,而且這件事,臣一定要親自稟明陛下才行!陛下,臣願意帶兵,重返北境,將那幕後之人揪出來!”
看著宴辭眼底的忠心,皇帝的眼神愈發溫和,“這件事,朕會讓其他人去辦,你既然受傷了,讓太醫看看。”
“是。陛下,這些信件是臣派人在北境調查到的一些異常情況,請您過目。”
“好。”
皇帝看了看那些信函,佯裝十分隨意地問:“那穆廣宇,真的死了?”
“臣剛開始也有點懷疑,所以後來又派人去北境查了,消息過幾日應該就會送回來!”
皇帝聽後表情一鬆,擺手道:“好了,若是沒有其他事,你回府吧。”
“陛下,還有一事。剛才臣進宮途中,見到了廣寧公主跟容城王妃起了衝突,廣寧公主因那沈愈白的事情遷怒固倫郡主。臣記得您說過,暫時要對容城王府客氣一些,就強勢讓人將廣寧公主拉開了。隻是,公主好像是誤會了臣,還罵臣是不是忘記是誰的奴才了。”
皇帝聽後臉一沉,“廣寧也是被朕寵壞了!倘若她真衝撞了那東方嫣然,容城王府可是一群護短的瘋子,有得她受的!這件事你做得沒錯。”
“是,陛下,那臣告退了。”
宴辭半垂眼,從禦書房走了出去,轉過身的瞬間,臉上的卑微表情,已然消失不見。
他的眼底,沁滿柔情。
給皇帝演完戲了,該去看看他家婠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