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並不喜歡到‘外麵’的世界走動。
不僅僅是因為外麵到處都蟄伏著十分危險的魔種,更因為腳下的這片土地,總是彌漫著一股讓人感到不適的‘死亡’氣息。
沒錯,死亡。
除了被各個勢力所占據的都城,以及都城周邊的部分邊緣地帶,實際上外麵超過6成的土地都已經‘死亡’了。
或者應該說,大部分土地已經無法再供人生存,隻剩下荒蕪乾涸的土地襯托著零星的灌木叢林,證明著這曾經也是一片土壤豐沃的綠地。
黃忠抬頭,看了看雀躍地走在前頭的那個銀發女孩。
身著一襲偏銀色輕甲的女孩,朱唇皓齒,流光溢彩,在陽光的照耀下,就連銀色的發絲都熠熠生輝,恍若一隻銀色的蝴蝶,就這樣翩翩起舞在這片遼闊無邊的荒蕪土壤之上,那麼的獨特,那麼的顯眼。
這個世界還是有它美好的一麵的,就如同每當看著這個孩子,黃忠的所有陰霾就總能一掃而空一般。
他忍不住深深吸吐了一口氣,並欣慰的笑了起來。
那是一種驕傲,也是一種滿足。
恍惚中,黃忠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那個時候,年僅12歲的露娜,家族剛剛遭受劇變,姍姍來遲的他冥冥中仿佛受到了什麼指引,發了瘋一般在廢墟中苦苦尋找了一天一夜後,總算在屍山血海中找到了這個孩子。
當時,抱著昏迷不醒的小露娜,黃忠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上天恩賜了一個小小的天使予他”,而從那之後,無依無靠的露娜便一直跟著他浪跡天涯了。
轉眼,都9年過去了,曾經壯實的他如今已經滿頭華發,而那個靦腆內向的小女孩子,如今也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更成長為了無比強大的法戰型英雄。
遠赴海外扶桑的戰役中,這個孩子可謂是技壓全場,甚至可以說,這一次征戰扶桑,如若沒有這個孩子同去的話,彆說是收撫扶桑,光是想要戰勝那幫異域人,幾率恐怕都堪憂。
這個孩子,創造了奇跡——
“叔叔,你走快點啦!”清脆的聲音從前方響起,不知不覺已經走在很前頭的女孩正在揮手朝他叫喚著。
眉清目秀的臉蛋上,她的笑容,永遠都是那麼的清純而純粹。即便是腳下這片死亡荒漠,似乎都因她的到來,而重新煥發出了生機一般。
“來了來了。”黃忠即是無奈又是寵溺的笑了笑。
哎,女大不中留啊。
身為幾乎是一手把女孩帶大的監護人,黃忠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女孩此時的心思?
估計是趕著回去見某個人吧。
一想到某個小兵,黃忠便一如既往的有些鬱悶起來。
他是真不知道這個王耀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這個世界,怎麼他們家的姑娘偏偏就看上了這麼一個臭小子呢?
不僅毫無規矩,也沒有皇室子弟那樣儒雅的風範,更絲毫不把他們英雄放在眼裡,然而最主要的還是,這個王耀當初竟敢嘲諷他像鴨子下蛋似的在家裡到處亂放地雷!這件事一直讓黃忠耿耿於懷,沒錯,就這樣一個臭小子,哪裡配得上他們家姑娘了?
黃忠越想越覺得虧得慌。
據說每一位父親對女兒的伴侶都會有一種天生的敵意,這無可厚非,女兒向來都是父親的心頭肉。但終歸到底,除了長得好看一點外,那小子身上到底有哪點好的了?
呃當然了,不滿歸不滿,但平心而論,扶桑一役後,黃忠還是挺意外的就是了。
在扶桑,如果不是滄海之矅偶然說起,他都不知道這個臭小子居然還是什麼‘榮耀聯邦’的總盟主,如今旗下至少有十位英雄為之馬首是瞻,且一直在私底下籌劃著和平解放三分之地的事宜,黃忠活了這麼大一把歲數,還真沒見過如此有能耐的小兵。
而且,露娜這傻孩子也曾隱晦的提過王耀向她求婚的事宜,等等,求婚?放屁!
總盟主很了不起?說到底,不過隻是一個目中無人的小兵罷了!這樣就想把他的寶貝閨女娶走?門都沒有!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