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王耀冷然從牙縫間飄出這麼幾個字，隨後問道：“聯邦軍軍規第231條是什麼？”
而麵對王耀如泰山壓頂一般壓抑至極的質問，百夫長早已被嚇得啞口無言，隻剩身體無法自控的本能顫抖著。
“說！！”
伴隨著王耀不耐煩的怒喝，百夫長這才戰戰兢兢回道：“禁...禁止、禁止侮辱敵方女兵，違者......違者，殺無...赦......呃？？？”
在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這個百夫長突然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視野在旋轉，而倒映在最後視野中的，則是男人揮劍而出的身影。
撲通一聲，屍體就這樣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鮮血濺得滿地都是，也濺了那個女兵一身。
一腳踢開滾至靴邊的頭顱，王耀自顧收起血淋淋的虛無劍杖，隨後回過頭，麵向全體跪地的聯邦士兵。
他的麵容，已然比以往多了幾分的憤怒。
“我不管你們在加入聯邦之前，在過往的戰爭中有過什麼樣的畜生行徑，但我告訴你們，聯邦不是你們為所欲為的保護傘，隻要成為了聯邦的士兵，你們就必須完全無條件的服從聯邦的一切行為準則！我不管你是獸欲熏心，還是見色起意，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去贏得鐘意之人的芳心，彆那麼下作！”
冷冷環伺範圍內數萬戰戰兢兢的聯邦士兵，王耀繼續怒聲訓斥道。
“身為一名士兵，我可以允許你們有血性，更可以允許你們對敵人殘忍無情，但就是絕對不允許你們失去底線、淪落成一頭遵循獸欲的畜生！你們可以一刀斬斷敵人的頭顱，哪怕他毫無還手之力，但就是不許你們肆意踐踏侵犯他們的靈魂與尊嚴！希望你們再一次記住，聯邦的目標是結束戰亂締造和平，而非趁亂為非作歹！這一次以此為戒，下次如再有類似的惡劣情況發生，彆說是一名小小的百夫長，就是千夫長我也會當場將其就地正法。聽見了沒有？！”
一番話，擲地有聲，也再次表明了王耀的立場。
“遵命！！”
而身為王耀堅定的追隨者，士兵們則整齊劃一的給予了王耀洪亮的回複。
實際上，絕大部分聯邦士兵也還不至於喪儘天良，可畢竟一樣米養百樣人，如此規模龐大的軍團裡麵，誰都無法決定，裡麵是不是會有那麼一兩個是人渣。
爾後——
訓誡完士兵們，王耀這才再次回頭，他看向了那個角落裡的玄雍女兵......
其實像這種事情，在每場戰爭中都時有發生，甚至在某一些特殊時刻，為了鼓舞士兵，部分上位者甚至也會默許這種行為！
這個世界並不是光鮮亮麗的，它也布滿了黑暗與絕望。
但至少在王耀這裡，軍隊裡的很多劣習惡行，都已經在這裡一一斷絕。
“告訴我，你的名字。”他淡淡開口。
玄雍女兵悠悠抬起那張布滿淚痕的臉龐，看了王耀好一會兒，才虛弱且無神的說了一句：“熒......玉。”
王耀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玄雍女兵，僅僅一眼，他就已經從其落寞無光的眼神中知道，這個女兵其實跟他一樣，她也已經“死”了，因為失去了什麼重要事物，而已經徹底失去了繼續活下去的動力。
於是——
“好，我記住你的名字了。”王耀輕輕點頭，隨後走過去將女兵抱著站了起來。
就在女兵感受著王耀那溫暖的體溫，並逐漸放鬆了下來的時候，她的耳邊，已經再次響起了王耀的聲音。
“記住我這張臉，等我下了地獄，記得來找我報仇。”
下一秒。
一道瑩藍色的能量光柱，就那樣徑直貫穿了熒玉的胸膛。
殷紅的鮮血，隨著衝擊波向後濺撒了出去，懷中的玄雍女兵身子陡然一震，隨後便開始緩緩從王耀的身上滑落，而在悠悠倒向地麵的時候，她的嘴角，卻不知為何竟浮起了一絲如釋重負的淺笑......
或許對於她來說，在這個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世界裡，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解脫了吧。
低頭看著玄雍女兵嘴角邊的那抹微笑，王耀默默一個人站在血泊之中很久很久沒有說話。
“你們......繼續吧。”
半晌，他嘶啞著留下這句話，這才回頭，孤身一人朝著自家的高地方向一步一步地走了回去。
背影中，不自覺又多了幾分滄桑與蕭條......
身後的阮鹹則恭恭敬敬的對著其背影低下了頭。
“遵命，盟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