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國境內,臥龍崗。
隨著一場激烈的極致交鋒暫時落下了帷幕,已然敵對勢力的雙方也就此陷入了僵持。
灰塵滾滾中,如臨大敵的劉備等四人,皆是神色肅穆與王耀孤身一人對視著。
不同的是,劉備一方的人馬此時都是不敢輕舉妄動,而王耀,則是有話要說。
不,王耀並不是想問劉備為什麼要策劃這麼一場伏擊來加害於他這麼愚蠢的問題。
其實王耀基本都不用去想,因為當劉備現身的那一刻,他就瞬間明白到,恐怕是他的存在跟行為,已經對劉備的霸業跟權威產生威脅了。
權力之下,是沒有仁義道德的,更何況是像劉備這樣野心勃勃的梟雄,自然不希望有像王耀這般人物存在,誠然他偷襲的行為固然可恥,但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王耀最終也隻是淡淡反問了一句:“劉大哥,你如果想要殺死我,對外恐怕也得有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才行吧?那麼,這個理由是什麼呢?”
雙方都聰明人,很多話甚至都不用說得太明白也能心領神會;想要殺死我,你也得有一個恰當的理由,否則一旦東窗事發,你後續未必會好過!
而對於開門見山的王耀,劉備當下也是不打算再做任何的偽裝了:“耀兄弟,還希望你不要怪大哥我,確實是你的行為太過了。當年,你暗中殺害我的侄子張紹一事,想來你還沒有忘記吧?在這片土地上,謀害血統高貴的阿爾卡後裔乃是死罪,如果我不讓你伏法,何以明法典?又何以麵對我這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三弟?你說對吧?”
遙望著劉備那似乎還帶著幾分無奈的麵容,王耀兀自點了點頭,表示了認同:“這倒是一個很充分的理由。”
事實上,當年若不是張紹一直刁難於他,甚至最後還讓元歌刺殺他在先,王耀也不至於會去要了的他性命,當然了,事到如今,孰是孰非已然並不重要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劉備已經鐵了心要除掉他,那麼不論真相是什麼,也都已經不重要了。
於是王耀轉頭,看向了另一邊的無間傀儡·元歌:“那你呢?你我雖沒有深交,但是相必你也應該知道,你的師兄諸葛亮臨死前,將一切願望跟技能模塊都托付給了我,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非但不能協助我一起去完成他的夙願,還反過來助紂為虐嗎?當年我為何反殺張紹,你能不知道實情?”
在王耀銳利的注視與質問下,元歌的眼眸中,明顯閃過了幾分動搖與痛苦。
他極其敬重他的那位師兄,儘管諸葛亮早已不在人世了,可看著眼前的王耀,他模糊中,卻仿佛又看到了師兄的影子......
眼看元歌欲言又止,深覺不妙的劉備當即打斷道:“元歌,不要被他給迷惑了,你難道忘記禦令了嗎?!”
被劉備這麼一聲喝斷,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元歌的眼神,當即再次冷漠絕情了起來:“抱歉,如今我也是身不由己,但請你放心,等我下了地獄,我會親自向諸葛師兄謝罪的!”
王耀回頭看了劉備一眼,雖然不知道劉備口中那個所謂的禦令到底是幾個意思,但至少他已經知道,他跟元歌注定是敵人了。
“看來,今天諸位是不打算讓我活著離開了?”
這一次,沒有人去回應王耀,但從他們的眼神中那至始至終就沒有消散過的殺氣來看,其實不用他們回答也能知道答案。
不過——
王耀也並沒有就此開始發作,而是低頭,麵無表情的將那把仍然插在胸口的劍刃給慢慢抽了出來。
嘶——
觸目驚心的鮮血,伴隨著王耀拔劍的動作再次滲湧而出,也讓他的血量跟著又下滑了一點,但是王耀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看著手中的劍刃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實際上,原本以元歌的傀儡的傷害是不可能傷及他分毫的,隻是因為受到元歌幻化的外表所迷惑,導致他的心神大亂,身體的各項機能幾乎化為了0,這才給了可乘之機。
再看了看自己鮮血淋漓的左臂,已經暫時失去了動作能力,這是方才最後一刻,再已是毫無辦法的情況下,用於硬擋劉備與張飛的大招所付出的代價。
其實哪怕是【半神】,也並非是鋼鐵不壞之身,英雄的各項機能也是受自身精神力影響的,一旦意誌出現鬆動,導致身體機能下降,就是【半神】也會被銳器所傷,相對的,如果是集中精神的作戰狀態,那【半神】便也會跟著擁有無可披靡的絕對防禦力!
總的來說,也隻有達到像更高一層的【偽神】,甚至是像萬古長明那樣的【真神】,英雄的身體才會出現永久性質變,達到即便是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凡兵也不能傷及分毫的可怕地步!
應該說,這恐怕是王耀目前受過最嚴重的損傷了,即便是在對玄雍的戰爭中,麵對黑白棋時也不曾受到這麼嚴重的損失。
當然了——
抬頭,再次看向了蜀國眾人,王耀的麵容卻一如既往的冷漠,以他的實力,根本無懼於蜀國四個英雄的聯手圍剿,隻是——
隻有這樣嗎?
劉備老謀深算,又是舊一代的英雄之一,他不可能不知道【半神】意味著什麼,在這種情況下,他是不是還有什麼後招?比如明麵上隻安排了伏擊,而在私底下,則已經暗中傳訊給了稷下學院,亦或者是......大漢王朝!
蜀國四人,其實就是來拖延時間的?
一念及此,王耀的眉頭忽然皺了一下,但見他微微側目,卻感知到了臥龍崗下方的無儘密林之中,有著數百道微弱氣息正悄悄靠近過來,那是——
超級兵?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