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鑫二爺不善的臉色,翠嬌嚇得不輕,她慌亂的退了一步,還是楊嬤嬤往前走一步,一把將翠嬌拉到自己身後,她直視著韓子鑫的眼睛,“鑫二爺一娶就娶了兩位嫡妻,這可是天降的好福氣。可這好福氣也該一碗水端平才是,怎麼光聽一個婢子說上幾句就偏聽偏信,料定是翠嬌的錯?”
韓子鑫隻覺得楊嬤嬤眼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
韓子鑫不作聲,楚心柔一看巧春閃爍的眼神就知道這事情肯定有異,但巧春是她的女使,她自然是要護著的。又見韓子鑫不作聲,擔心他心軟另定義此事,忙開口道“你是哪裡來的老嫗,竟敢在這裡放肆?不過是兩個女使之間的爭鬨罷了,用得著你上綱上線,教訓起主子來了嗎?”
楊嬤嬤在此,代表的就是南姑母的臉麵,主子是她這輩子的依靠,她自然不能讓主子失了臉麵。“二奶奶真是好大的威風,想來我們諾姑娘素日裡就是這麼受委屈的。”
果真是南諾請來的幫手,楚心柔正因為大江氏被趕走心裡不痛快,此時也不管眼前的人到底是什麼身,隻要是東跨院兒的她就敢怒懟,“住口,主子的是非也是你能隨意張口編排的,來人,把這老虔婆按住給我狠狠的打。”
竟是讓人打她!楊嬤嬤也怒了,“奴婢可不是你們寅國公府的人,要教訓也輪不到鑫二奶奶你發號施令,奴婢這就到你們國公夫人麵前去說道說道,看看二奶奶你不問青紅皂白亂罰他府之人,是不是國公府有這麼個規矩。”
她阿娘就是讓姨母給趕走的,現在這個老虔婆又拿姨母來壓她,楚心柔再也忍不了了,上前就要扇楊嬤嬤的巴掌。可楊嬤嬤是後宅裡成了精的,哪裡輕易就能著了楚心柔的道?她瞬間握著楚心柔揮過來的人,一把將人甩開。
這一幕將所有人都驚呆了,韓子鑫更是很快由驚轉怒,他上前扶住楚心柔,一邊怒視著楊嬤嬤,“你既是他府之人既然到了我鎮國公府也就是個奴婢,哪兒客婢向主子動手的道理,快些報上名來,我定要找你主子討個公道。”
“奴婢姓楊,是寅國公府南夫人身邊的陪嫁嬤嬤。”
南夫人?一聽到南夫人三個字,韓子鑫臉上的怒意瞬間被釘住,他本就對南姑母心存畏懼,這會子偏因楚心柔對南姑母的陪嫁嬤嬤語聲質厲,可以想見韓子鑫現在有多後悔自己方才衝動了。
但看韓子鑫的反映,楊嬤嬤知道他終是想起自己是誰了。
“奴婢是個下人,不方便就二爺的事置論什麼,隻是今日在貴府的所見所聞,奴婢回去定是要說與我家南夫人聽的。鑫二爺,我們夫人吩咐奴婢問您一句話,先前與她的約定還算不算數?”
約定?什麼約定?
楚心柔疑惑的看著韓子鑫,她很好奇自己的夫君與南夫人做什麼約定?但有一點是能肯定的,南夫人是南諾的姑母,她與夫君做什麼約定肯定是關於南諾的。
韓子鑫為難的看著楚心柔,她也正望著自己,韓子鑫便心虛的把目光移開了,“請嬤嬤回複姑母大人,自然是算數的。”
楊嬤嬤是似了口氣,“如此,老奴這就回寅國公府複命去了。”
翠嬌去送楊嬤嬤,楚心柔也顧不得受了傷的巧春,隻拉扯著韓子鑫,紅著淚眼問,“夫君與那南夫人做了什麼交易?”
隻是知道他與南諾走得近些楚心柔就難過,怎麼還能忍心讓她知道自己與南夫人的交易內容是什麼?“你彆亂想了,我扶你進去休息。”
天已經黑透了,正如此時楚心柔的心,因為韓子鑫的敷衍,變得陰暗無比,“是與南諾有關的嗎?”
“阿柔,你聽話,我扶你進去休息。”
每回夜裡與楚心柔親熱之後,次日早晨他都會吩咐近身的使役為楚心柔備下一碗避子湯,騙她說是坐胎用的,她便樂嗬嗬的喝下去了。
“我不,今日你不說清楚我就不進去,夫君,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看著此時麵目猙獰的楚心柔,有那麼一瞬間韓子鑫險些忘了她的臉還曾對他巧笑嫣兮過,“就算我有事瞞著你,也是為了你好。”
他那般猶豫之後說出了這麼句話來,楚心柔壓根就不信,“如果是為我好,就該直接告訴我,你不告訴我讓我亂猜,更會讓我抓狂的。夫君,你告訴我好不好?你和南諾到底有什麼秘密?”
知道了你隻會瘋掉的,所以他不能說啊!
韓子鑫強行將楚心柔打橫抱起往屋裡走,可他懷裡的楚心柔耍起了性子,拚了命的掙紮著。
“放開我,放我下來我,我要知道你和南諾的秘密。”
將楚心柔放到床上之後,韓子鑫雖然很心疼楚心柔,可是他不敢再繼續留在這裡看著她傷心的眼神了。
“阿柔,我先走了,你好好冷靜一下。”
在這個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選擇逃避她,楚心柔望著韓子鑫轉身的背影淚流滿麵。這便是他心心念念,不惜用儘心計也要嫁的男人啊,怎麼可以這麼對待自己?
巧春頂著一臉的傷痕走進來,看著楚心柔在哭,她也跟著哭,嘴裡還火上澆油,“要是夫人在,姑爺肯定不敢這樣丟下姑娘走掉的,實在太欺負人了。奴婢是去看看,姑爺是不是到東跨院兒去了。”
“不準去。”楚心柔的醋勁兒的脾氣上來了,衝著巧春的背影喝道“不準去,就讓他去他的東跨院兒吧,就讓他去陪著那個南諾吧,我什麼也不要了,什麼也不要了,啊……。”
楚心柔崩潰了,把房間裡能砸的不能砸的都砸了,巧春站在門口不敢上來阻止,這個時候她也沒個商量的人,看著姑娘委屈發泄的模樣,她也哭個不停。
小江氏得到消息後立即往西跨院兒趕,本邊又吩咐人去找韓子鑫,方媽媽在前麵打著燈籠,嘴裡提著疾行的小江氏,“夫人慢些走,仔細台階。”
沒一會兒進了西跨院兒的門,看到巧春唯唯諾諾的站在門口和一地的狼藉,小江氏險些要暈過去,她怒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癱坐在地上神色恍惚,目光呆滯的楚心柔吼道“柔姐兒,你到底發什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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