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陳大德很不爽的罵了一句,雖然聲音很低,但在場所有人都聽得真切。
陳玥臉上很掛不住,又想到先前在陳瑤那裡遇到的難堪,頓時一股火就冒了出來。事情已經這樣了,傳揚出去是遲早的事,哥哥能成功娶妻最好,新婦嫁進來就是陳家莊的人,有規矩束著,翻不了天來。但她是女兒家,即便如願嫁了如意郎君,自己阿娘的事情東窗事發那日,她注定了會尊嚴受損。
想到將來自己或許會被婆家不喜,丈夫怠慢,她如今又何必擎著脾性與母親和妹妹做對,到頭來還要落得個不孝的名頭。她瞪著陳大德,頂撞的話衝口而出,“大伯父,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句話來的?那可是我的親娘,姑父和姑母合起夥來乾出這齷齪之事,後果卻隻要我母親拿命去承擔,你們這樣的不要臉,怎麼好意思說我沒用的?”
這層遮羞布被陳玥毫無征兆的扯開,陳桂玉臉上掛不住,頓時上前揚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陳玥的臉上,“住口,你胡說八道什麼?明明是你母親不知廉恥勾引的你姑父,到頭來怎麼還怪到我頭上了?”
陳玥捂著被打得通紅的臉,眼淚止不住的落,她委屈極了,同時也覺得可笑,甚至在一瞬間體味到了妹妹陳瑤曾經的處境,而她這個做女兒的,幫著外人辱自己的母親,做姐姐呢,又為了自己的前程千方百計阻止妹妹救母親。
在這一刻,陳玥覺得自己不是人,可害她母親的禍匪們全都在這裡呢,她怒視著陳桂玉,說出的話字字句句戳她的心窩子,“你自己管不著你的男人,就把我母親獻了出去,我母親可是你的親弟媳,姑母,做女人做到你這份上,也真是可悲。”
陳桂玉臉色巨變,青一陣白一陣,苟軍也覺得自己被一個小輩狠狠下了麵子,忍不住罵道,“你一個乳嗅未乾的小賤蹄子,怎麼敢編排長輩的是非?看來家裡的長輩對你的管教太過疏散,嶽母大人,大舅兄,還不快讓人把她帶下去好好管教。”
先前陳玥的話正是陳家老太太和陳大德想說卻不敢說的,他們不能得罪苟軍,畢竟陳家莊的生意還需要苟軍的運轉。但苟軍的吩咐他們也不能不認,陳家老太太招了招手,立即作出吩咐,“來人,把玥姑娘帶下去罰跪祠堂。”
有兩個使役來嵌住陳玥的雙臂,陳玥將那兩個使役給甩開,既憤怒又憋屈的瞪著堂屋中所有人,然後衝著苟軍和陳桂玉啐了一口口水,“呸,你們這些長輩狼狽為奸,蛇鼠一窩,做的事,說的話,全都讓人惡心,惡心……。”
陳玥癲狂的模樣將陳家老太太嚇了一跳,她沒想過自己活到這把歲數,竟會被自己的孫女給訓叱了。她心裡埋怨陳桂玉和苟軍,卻也是敢怒不敢言。
“看看,看看,陳玥這丫頭簡直是狂悖,竟敢這樣跟長輩說話,嫂嫂素日裡也不知是怎麼教導子女的,實在是不像話。”
陳桂玉提高聲音說話,想驅散些內裡的心虛。
陳家老太太一記眼刀掃過去,逼得陳桂玉閉了嘴,“你自己做了蠢事……罷了,罷了,還是想想現在要怎麼辦吧,知府大人都到那所宅子裡去了。”
對於自家女兒為了討好丈夫做的一切,陳家老太太多少還是難以啟齒,更讓她憋屈的是罪魁在此,她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什麼,還得費力討好。這一切都是為了陳家莊的地位啊,她可真的好偉大。
罪魁苟軍坐在位置上,還端起一盞茶悠哉悠哉的喝了起來,對於陳家人的態芳他並不在意,至於那個知府大人錢途,他也是見過的,“我倒是有個主意。”
“什麼?”陳桂玉迫不及待的問,“夫君,你有什麼主意快說來聽聽。”
苟軍把茶盞放下,目光掃了一眼眾人後說道“陳姚氏本來就是寡居在這裡,如今她又成了我的人,雖說舅妻委身妹婿說出去不好聽,但隻要她願意再嫁,我願意娶她為妾,如此一來,她不僅不用去死,還能保全陳家莊的名聲,這莊子裡大大小小未出閣的姑娘們,婚事也不會受委屈,嶽母大人,你說是不是?”
陳家老太太和陳大德相視一眼,紛紛為苟軍能出這麼個主意而感到難以置信。反應過來的陳桂玉當即就跳了起來,指著苟軍罵道,“苟軍,家裡已經十幾個小妾了,什麼樣式兒的我沒替你搜羅?一個殘花敗柳你都稀罕,你當真是條種馬嗎?”
要不是當著陳家老太太和陳大德的麵,苟軍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用齷齪的手段得到了陳姚氏,他多少是理虧的,所以他還願意隱忍陳桂玉對他的頂撞,“桂玉啊,那可是你親大嫂,進了我苟家門,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還能解決掉眼下的困難,一舉之得,何樂而不為呢?您說是吧,嶽母大人。”
陳家老太太還真的用心思考起來,陳桂玉立馬站過去,搖著陳家老太太的手臂,“阿娘,你可不能答應啊,這要是答應了,我往後在婆家,在府城還怎麼出門見人啊?”
陳大德先前聽到這個消息,一直沒作聲,他想了許久後鄭重的問苟軍,“妹夫,你真的打算娶陳姚氏?”
苟軍冷笑道“權宜之計罷了,若我不開出這個條件,那宅子裡的人能放陳姚氏出來嗎?還有錢知府也在,隻要陳姚氏一日是陳家婦,就得聽你們的處置,誰不想活呢?陳瑤那賤丫頭為了她母親能活命豁得出命去,我的這個主意可是惟一能讓陳姚氏活命的機會,你說她們能放棄嗎?”
原來不是真的要娶陳姚氏,陳桂玉麵上稍為好看了些,陳家老太太也鬆了口氣,畢竟這麼惡心的事兒她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在陳家莊裡。
“既是有了主意,那就付出行動吧。”陳家老太太言道“隻是這件事該由誰出麵去說呢?”
陳家老太太和陳大德麵麵相覷,也不知大家夥兒是怎麼想的,陳家老太太和陳大德,以及苟軍不由自主都把目光看向了陳桂玉。
陳桂玉隻覺得後背發涼,她用手指指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僵得像被冰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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