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太後曾經宣祈賜過一門親事,對象是相府的三姑娘,宣祈不願意,算是徹底將太後得罪了。
阿晗!
阿晗喊宣祈‘阿爹’。
天啊!
那他就是那個敵國質子了。
重生兩年了,本以為腦子裡那些記憶要忘空了。
偏偏宣祈出現了,她的腦子裡頓時亂如糟麻,心裡七上八下。
她竟一路走回了錦繡坊,袁嬤嬤和苗二姐在身後追得上氣不接不氣,偏生蘇瑜都不帶喘的。
“姑娘,你怎麼走這麼快?我這老胳膊老腿哪裡能走得過你?”袁嬤嬤順了好一會兒氣才說。
蘇瑜回過神,進了錦繡坊,進了房突然意識到她行為如此反常,宣祈會不會多想?
會不會往她清楚他身分那個方向去猜?
不應該,這輩子他倆還
從未見過呢。
可她這樣見頭一麵就撇身而去的行為又要怎麼解釋呢?
他既不是鬼,又長得極好看,她跑什麼呀?
蘇瑜坐在圈椅裡扶額長歎,懊悔自己行為莽撞,無端給人疑猜。
“姑娘,你到底怎麼啦?”袁嬤嬤跟進來,拿走蘇瑜眼前的算盤。
蘇瑜無法說明,甚至覺得有點虛脫,“嬤嬤,我今日路走多了很疲乏,想早些休息,你下去吧。”
蘇瑜不想說,袁嬤嬤也不好繼續追問,而是說:“梧桐山莊離城雖說不遠,但偶爾有事進城遇黑也不好總歇在錦繡坊裡,姑娘該考慮是否要在城裡買間宅子落腳。”
袁嬤嬤的聲音忽遠忽近,蘇瑜理解了半天方明白其用意,“此事過了再說吧,不著急。”
袁嬤嬤見蘇瑜一副心事重重模樣,也就沒再打擾。
一輪殘月升上中空,很快又讓烏雲給擋住了。
縣老爺薛府中,不論是今日參加壽宴的還是留在府裡的都是各自懷著鬼胎。
縣老爺愛妾劉姨娘跪在書房門外好半天,哭哭啼啼,直為她父喊冤。
縣老爺因著此回丟了大臉,正氣頭上,素日裡看劉姨娘怎樣看怎樣美。如今這人還是那個人,加上嚶嚶不歇的哭泣聲,完全是副惺惺作態,惹得他心底溝溝裡的厭惡張牙舞爪的全爬上來。
“賤人,還有臉哭,老爺的臉都讓你劉家丟儘,你再不收聲回屋去,我就把你休了。”
一聽這話,劉姨娘哭得更傷心了,身子更是粟粟發抖,“老爺,事情尚未弄清明,
你就要休了賤妾,賤妾不服。”
“你還不服?”縣老爺站在屋簷下,指著劉姨娘粗氣聲聲,“你還有臉不服?你那個好阿爹,拿發了黴的花椒以次充好送進葛家樓,讓薛仁義那樣的破落戶都嘗出味兒不對,你還有臉不服?”
“那也不能全怪我阿爹呀,要不是葛家樓的大鐺頭貪財,我阿爹也斷然送不進去啊!”
“你還有理了?”縣老爺氣得胡子都立起來了,“你給我滾回劉家,現在就給我滾回劉家。”
“老爺,我可是你花轎抬進府的,你要趕我走我就去跳井。”
這劉姨娘還是有些氣性的,一聽說她要跳井,縣老爺也怕真逼急了鬨出人命。屆時劉家不好打發,要是傳場出去,光是逼死良妾這一條他的前程就得抹黑。
“好好好,我不趕你走,你給我滾回房去,沒有我的吩咐不準踏出房門半步。”
最後這句話,縣老爺用吼的。
整個薛府的人蓄都聽見了。
吳夫人纏綿病榻有幾日了,聽了丫頭回話,冷笑連連,“這個賤人,總算得到收拾了。”
貼身侍候的許嬤嬤卻並不看好,“說是老爺要轟她出府,她以死相逼才算數。今次是受了坎坷,但隻要她在府裡,夫人都不能掉以輕心。”
“咳咳……”吳夫人輕咳兩聲,“嬤嬤說得不錯,隻要她在,就有可能翻身,這兩日你出去打探著,今日葛家樓鬨出這麼大動靜,老爺丟了臉,劉家日子肯定要受些苦累,到時想法子扯上那賤人,一並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