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一驚,隨後起身急道:“回來了,人在哪兒呢?”
“我在這兒呢,外祖母。”蘇瑜打簾進來,身後跟著劫後餘生似的袁嬤嬤。
蔣氏仔細打量蘇瑜,竟是毫發無傷,頓時麵如青鐵。
周老太太朝她伸手,恨不能手自動伸長一下子就將她攬過來,“快過來,你這一上午都去哪兒了?怎麼這會兒才回來?”
章嬤嬤趕緊扶住激動不已的周老太太,拿眼斜了斜將要將手中帕子攪碎的蔣氏,哪裡還有適才的坦蕩自然?此刻眼中儘是疑惑和不甘了。
蘇瑜的餘光也掃了掃蔣氏,朝著蔣氏福了晚輩禮,“真是抱歉得很,好不容易聽回三舅娘的吩咐,我竟是迷了路,曬了些日頭曬得困了,就找了間客棧睡回籠覺去了。還是縣衙的捕頭王找到客棧,說是家中亂作一團,我這才匆匆趕回來。”
“祖母真是對不起,阿瑜明兒再去給您買擂茶,今兒您就將就將就用點兒彆的吧。”
編,繼續編,蘇瑜自認比蔣氏多活一世,後宅的那些陰謀詭計她見得太多了。
所以,這番話沒人會信。就算沒人信,也不會有人戳穿。
“祖母不怪你,擂茶一天不吃不會死人的。”周老太太滿心歡喜蘇瑜回來,“倒是你,你三舅娘的差事辦黃了,往後她可不敢再找你了。”
“
沒事,三舅娘寬宏大諒,怎會與阿瑜計較?”蘇瑜給蔣氏戴高帽,十分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周老太太拉著周瑜還沒說夠話,秀娟又進來說:“回稟老太太,三房妨姑娘身邊的珍兒來了,說是找三太太有事。”
蔣氏這才徹底回過神來。
孫妨的馬車不是跟著蘇瑜離府的嗎?
這孩子是怎麼辦事的?
這會兒是也回來了嗎?
“阿娘,定是阿妨那丫頭又不舒坦了,媳婦回去看看。”
周老太太沒攔她,揮手示意她出去。
蔣氏出來見到珍兒沒說話,而是出了周老太太的院子又走了好長一截,又低低開口,“是妨姐兒回來了?你們是怎麼看人的?為何蘇瑜這死丫頭竟全須全尾兒的回來了?”
珍兒眼淚珠子大顆大顆往下落,“三太太,隻奴婢一個人回來了,妨姑娘不見了。”
“你說什麼?”蔣氏的一隻腳剛邁進三房的院門口,就聽見珍兒這晴天霹靂般的話,頓時兩眼發昏,拽著珍兒急急的問,“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什麼叫隻有你回來了?”
珍兒跪在石階上,聲淚俱下,“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奴婢和妨姑娘本在車裡盯著擂茶店的動靜,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暈倒了,等奴婢醒過來就隻有奴婢和駕車的小廝在巷子口,姑娘卻不知所蹤
。”
蔣氏壓著滿心焦燥,迅速往院裡跑,推開門,隻見孫嬉坐在紡架旁飛針走線,“你阿姐可回來過?”
“妨姐姐?她不是……”孫嬉正期待著孫妨算計蘇瑜大勝歸來的好消息,她想知道更多的細節,這會兒看阿娘一臉的青白色,反應遲頓如她也知道出事了,“阿娘,妨姐姐怎麼了?”
蔣氏回身狠狠甩了珍兒一記耳巴子,“你們這些個蠢東西,不但人看丟了,還把自己的主子姑娘也看丟了,還不快去給我找。”
珍兒本是以為孫妨回來了這回來看看,知道孫妨沒回來才找蔣氏回話,“是是,奴婢這就出去找。”珍兒被打得雙眼發昏,深一腳淺一腳往外去。
“回來。”蔣氏突然叫住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