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願和我一起用午飯,這孩子,有些地方確實懂事得讓人心疼。她既然沒作聲,想來應該無甚大礙,現在重要的是這頭。你喊人跟去瞧瞧,再讓人守著門,一有消息就趕緊來告訴我。”
彼時屠家擂茶店與牲蓄棚最近的屋子裡,孫妨雙手被牢牢綁在床頭,嘴裡塞著雞屎味兒的破布還不停的發出‘嗚嗚’的悲鳴聲,雙眼瞪得極大,白色的眼白已經爬上紅絲,她驚恐萬狀的看著屠大郎,感覺生魂似要剝離似的。
在屠大郎眼裡孫妨的驚魂無措則是美豔不可芳物,她越是這樣害怕,越是能激起他心裡最深處的惡念,特彆是這個女人還是他心心念念久了的。他不管為何之前的棄婦突然不見了,在他醒來後變成了孫妨,總之,今天他注定有場好福氣。
看著屠大郎不停下咽著口水,孫妨嚇得渾身顫粟不止,再見屠大郎看她似要將她和著口水吞下去的猥瑣下流樣子,孫妨死的心都有。
為什麼會這樣?
她不是該坐在巷口馬車裡等著衙役找上擂茶店,爾後捉到屠大郎與蘇瑜燕好的場麵麼?怎麼這場戲的主角不是蘇瑜而改成了她?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她不要成為屠大郎的女人,莫說她的一輩子毀了,連命隻怕都要沒有了。
孫妨越想越悲慘,越想越絕望。
屠大郎越走越近,他朝自己伸出手,孫妨吼不出聲的嘴透過雞屎破
布溢出汙穢,她拚了命的掙紮,不怕平常保養得宜的肌膚左右掙紮破皮,嘴裡的‘唔唔’聲吼出她的威脅和痛訴。
屠大郎挨著孫妨躺下,孫妨無處可躲,隻能如惡夢般的承受。孫妨終於承受不住惡心和驚嚇暈死過去。
在窗外暗中觀察的青藍見屋中事態已到界點,蘇瑜有交待可讓屠大郎耍流氓,但決不能讓他成事。前院裡傳來陣陣轟響的動靜,青藍知曉已是時候,他閃身屋內一記手刀砍下,背對著青藍的屠大郎在即將到來的美夢中又被砍暈了。
蔣氏發瘋似的不顧一切將屠家擂茶店從外往裡搜,屠老爺和太太正在屋裡歇午覺,屠二郎又困在賭坊,店裡隻有兩個夥計當值,主院隻有一個小丫頭當值。蔣氏牢牢將這三個仆從控製住,然後翻天覆地的找人。
當她搜到後院最裡頭的角落,那裡到處都充刺著家禽的屎尿味。推開一間房門,她心心念念的妨姐兒正奇慘無比躺在床上,雙手被綁在床上,嘴裡堵著散發著惡臭的破布。這一幕讓蔣氏揪心得徹底,跟來的嬤嬤仆婦見狀忙齊齊將門口堵住,不讓男仆進去。
蔣氏幾步摔跪到床前,一邊伸手解繩子,一邊叫喊,“妨姐兒,妨姐兒,你彆嚇阿娘,你快醒醒啊,快醒醒。”
解開繩子,孫妨依然沒醒。蔣氏扯掉她嘴裡的破布,一股子異味從孫妨的嘴裡湧出來。她是做阿娘的
,不嫌棄。又扯過床前繚亂的被子將孫妨包嚴實,命令顏媽媽趕緊出去命人將馬車趕到後巷。
顏媽媽匆匆跑出去,另兩個婆子進來將孫妨抱起趕緊走。
屠老爺和太太得到消息時蔣氏已經離開了,她風一般的來,又風一般的走。
先是弄得屠老爺和太太莫名其妙,因為下人說不清楚是誰闖了進來,隻說凶神惡煞。
後知後覺發現怎麼沒見屠大郎?門戶都看不好,將來怎麼接受屠家擂茶?
顏媽媽半途去請大夫,隻說孫妨做惡夢受了驚,請大夫上門把把脈。
孫妨重新安置回她熟悉的屋裡,蔣氏命人將那條捂孫妨回來的被子燒乾淨,又打水為孫妨淨身換衣,一係列事情做下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大夫上門了。
周老太太在蔣氏踏進門檻後不久知道孫妨回來了,她將章嬤嬤遣過去,仔細打探。
大夫一搭孫妨的脈,首先冰冷的觸感令他嚇了大跳,如果不是還能摸著脈息,他都要認為孫妨是個死人。
“大夫,我女兒可有事?”蔣氏拎著心,而她最最擔心的事情不好問出口。
大夫默了一會兒收回手,“的確是受驚了,老夫從未見過受驚如此厲害的脈相,令暖這或許不是普通的惡夢,而是讓夢魘著了罷。”
蔣氏在一旁從善如流,“正是呢,嚇得話都說不清楚。”這是她為娘的經驗,年幼時孫妨做惡夢,總是嚇得話都說不清楚。